正在落寶鎮外的衆人驚疑不定地看着南方煙塵的時候,鐵家有人匆匆地從煙塵的方向跑了過來,他走到周大管事的身邊,湊近他的耳朵和他說了幾句悄悄話。
然後周管事才靠近鐵大城主,把事情又告知了自己的主子。
鐵大城主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他心中不祥的預感真的發生了。
他沉吟了一下,又反過來向着周管事吩咐了幾句,讓這個隨身的老僕下去辦事。然後他轉過頭對着身邊的支絳雲緩緩地說道:“果然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此時真是一個多事之秋!”
支門主那也是個靈省人,腦子一轉就問道:“可是……他們到了?”
鐵萬山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他們既然來得如此之巧,那我們上前去迎一迎吧。”
支絳雲聞言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說道:“理當如此。”
說着,以鐵。支二人爲首,衆人緩緩地走向了南方。
而他們前去迎接的正是和這兩家還有身後的武陵派、天心閣和神農谷這三家並列於荊南十三堡的其餘八家宗門。
他們攜手共進或者叫沆瀣一氣架勢都懶得掩飾,就這麼一起抱着團來到了落寶崖,這要針對的人家自然是不問可知。
鐵大城主的心中如同明鏡一般,他此時就算想走,別人也不一定會讓他走,那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迎上前去。
此時他心頭也有個疑團,這十一家荊南同道爲首的肯定是衡陽派,只不過這點掐的那麼準……莫非衡陽派真的和太平道勾結在了一起?這南疆獸潮也和他們有關係?
不能啊,這衡陽派也算是名門大派,至少在這荊南是第一位的大宗門。比起身家,鐵山城能和衡陽派比肩。可是比起實力,那要遜色不少。不過,鐵家背後還站着天器門這樣的龐然大物,所以面對荊南其他宗門還是很有心理優勢的。
這也是爲什麼鐵萬山和支絳雲關係比較好了,因爲仰天湖也是貨真價實的蜀山劍派下面的分宗。所謂人以羣分物以類聚,不外如是。
滿腹狐疑的鐵大城主還沒理出個頭緒,就已經遇上了劉觀山這一行人。
衡陽派連同其他七家一起出行,這一大隊人馬也頗有氣象。
在他們頭頂之上有白鶴巨禽飛舞,上面還坐着修者,居高臨下的他們能即時給下方同伴提供預警。真可算是瞭望哨了。
這地面上更是不得了,雖然高階御獸比較少,但是這些宗門子弟的坐騎都可稱得上神駿,這在不產馬的荊南尤爲難能可貴,可見這幾家的日子過得相當之不錯。
前文書裡提到過。這些宗門其實就是土皇帝,政權財權都集中在手中。又身處在荊南這樣的魚米之鄉。混不好的,比如說神農谷、天心閣和武陵派纔是少數派。
見到有人迎了上來,走在最前邊的車駕也停了下來,靠在路邊。
以衡陽派劉觀山爲首,其餘棲霞派,石門宗。汨羅宗,芷江門,天門山,黃龍洞。河圖觀這七家主事之人也下了各自的車駕。他們整頓了一下袍袖,也向着鐵萬山這一行人走了過來。
不管內心怎麼痛恨對方,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這麼兩羣人行禮如儀,問候寒暄,忙忙亂亂地就花了好一陣功夫。
這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並列“荊南二山”的鐵山城鐵萬山和衡陽派劉萬山了,這兩隻老狐狸皮笑肉不笑地見過了禮。
沒等鐵萬山開口說話,就聽到意氣風發的衡陽派門主劉觀山劉大人仙說道:“萬山兄,剛纔聽說你要走?老兄可真是個忙人,怎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鐵萬山聽了這種說話,自然也是反脣相譏道:“劉門主真真是說笑了。不瞞你說,就在剛纔鄙城中來了太平道邪徒和另外想要乘火打劫的惡人,雖然家中兒郎得力沒有什麼大礙,本座還是放心不下,所以要回去看看。”
劉觀山乾笑幾聲,說道:“貴族兒郎出衆那是盡人皆知,令郎鐵千翼不是剛晉升煉氣人仙嗎?真是可惜可賀。而且貴城士兵勇猛善戰那也是荊南馳名的,他們的戰力不是年前就被那些“米澤”證明了嗎?”
這幾句夾槍帶棒說得頗爲凌厲,接着他話鋒一轉道:“觀山兄不用擔憂。而且既然沒有什麼大礙,何必急在一時?你我二人鐵山城一別也有幾個月了,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乘這個機會更應該把酒言歡纔是。”
他一指身邊正在相互客套行禮的十三堡領頭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