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漸入佳境

簡介:百般呵護君王恩,煢煢孑立孤女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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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未盡,呼嘯的北風就將寒冷帶到了長安。

塵落蜷縮在窗口,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見窗外飄起了雪花,不自覺擡手接住幾朵。

入手絲絲涼,她看着雪花在手中慢慢融化,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

那日,她在睡着時被他抱來這座宮殿,也隨後得知了他是一國之君。

她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嫁給他,又爲何會賭氣要離開他…

只是在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想起他先前的“甜言蜜語”,她就會莫名地心傷。

久而久之,她不願去探究過去的事情,不願去探究這宮殿外的世界…

他每日會派很多人來照顧她,也會來看她,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但她一旦睡下,他可能就不知何時離開了。

她獨自在這偌大的宮殿中,一閉上眼,便時常夢見自己掉進冰冷水裡的情景,那感覺無助又絕望。

每每醒來,她都手腳冰涼,尋不到他的蹤影,只能獨自窩在榻上顫抖,等着這寒意過去。

有時她想,他是一國之君,肯定有後宮佳麗三千,自己如今這般模樣,又已經不記得他們的過去,他爲何還要將她帶回來?還要對她說那些話?還要讓她無助的心找到一個支點又這樣搖擺着?

身上一暖,她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男人。

男人有些嗔怪地看着她此刻的樣子,小心地用被子裹好她,又將她抱起來:“你怕冷,還這樣開着窗子。”

她沒有牴觸他的懷抱,還向他身上縮了縮,細語嗡嗡:“總憋在屋裡,所以想看看外面的景色。”

宇文邕目光柔和了許多,抱着她坐下,又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無意觸上她的手,那寒涼的感覺讓他心裡一震,忙令人又加來一個火盆。

這次大難後,她比以前更怕冷,所以他一早便令人往思齊殿分配了比別的宮多一倍的柴和炭,好隨時讓這裡溫暖如春,利於她調理身子。

回到長安近月餘,他將她安置在思齊殿中,並且不許別人來打擾她。

她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後,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眉眼間有淡淡的哀思,還時常會帶上面紗,不讓他看她的容貌。

他明白她的心思,讓她以後不許在自己面前帶面紗。

她不肯摘下來,直到他往自己額角和胡上點了幾點墨,說他每日要見那麼多人,會比她更失威嚴和麪子,爲了與她般配,以後也要帶個面紗,遮遮這些不好洗的墨…

她當時哭笑不得,最終委屈地摘下面紗,一頭窩進他懷裡說他傻瓜。

他聽了心情大好,說她以前常說他留鬍子顯老,既然她不嫌棄他老,他有什麼好嫌棄的,況且在他眼裡,那些傷算不了什麼。

她卻捏着他的龍鬚端詳片刻,不依不撓地問起他的後宮,問起他是不是有很多美麗的妃子。

他只道那些於他又怎能和她相提並論。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着,思齊殿成了他爲她準備的寧靜樂土。

或許在外人眼中她更像是被他軟禁起來,但他心裡明白,他在用這種方式去保護現在脆弱的她。

他不希望她想起她曾是齊國的公主,想起他對她的傷害,想起齊國之人對她的傷害…

他甚至已經計劃好對國內公佈她的死訊,好讓她以新的身份安心地生活…

“陛下,齊王的東西已經送來了。”何泉的稟報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宇文邕聞聲看向門外,見塵落也好奇地望着同一方向。

他脣角一勾,將她放在胡牀上,才起身去門口接過東西,掛在了窗前。

“這是什麼?”塵落好奇地看着被黑布圍着的東西。

“算是禮物。”他神秘一笑,擡手將黑布摘了下來。

一隻五彩羽毛的鸚鵡在籠中撲扇着翅膀,見到她的時候似乎變得焦躁起來,在籠中上躥下跳個不停。

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

“這隻鸚鵡是你以前養的,你這些日子無聊,所以我讓人找來它,也好多陪陪你。”

塵落站起了身,上前擡手扶着籠子,驚歎道:“它真漂亮!叫什麼名字?”

“什麼名字?”五色鸚鵡突然開了口。

塵落一愣,旋即笑了起來:“竟然能學人言,還真聰明。”

宇文邕見她笑了,終於安了心,從身後環上她的腰:“你一直叫它五郎,以前也見它學過你說話。應該是跟着你久了,似乎有你在,它飛再遠都會回來,但是我們養它就不行。”

“五郎?”塵落沒有聽他之後說的,重複了幾遍名字便擡手逗弄起它。

她眼神有迷惘,似乎這個名字喚起了她記憶深處的什麼,卻又模糊地想不起來。

她爲何會取這麼個名字?難不成還有大郎,二郎,三郎和四郎不成?

頭突然有些痛,她擡手扶着太陽穴,不想再思考下去。

宇文邕見了,眼中幾不可察地劃過什麼,忙抱起她回了榻上,讓她遠離了窗邊的鸚鵡。

“我沒事…”她淡淡道,“可能吹風吹得久了些。”

宇文邕鬆了口氣。

用過晚膳,宇文邕吩咐醫女伺候她去藥浴,便處理起關於新增和改制官員的事情。

塵落回來的時候,見他坐在案桌前,時而捋捋毛筆上的墨汁,時而提筆圈圈點點,時而又駐筆深思,忍不住走了過去。

宇文邕擡眼看到她,合上了表章,起身扶她坐回榻上,讓她褪了衣衫,好爲她上藥。

塵落雖然已習慣了這些日子他爲自己做這些,但依舊免不了爲此害臊。

他拿着藥膏,小心翼翼地抹過她身後未痊癒的傷口,好像在擦拭上好的瓷器一般認真仔細。

處理完身後的傷,他又爲她擦起了身前。

臉頰一涼,塵落不自覺地縮了縮。

宇文邕心疼,動作也更加輕柔。

此刻,她臉上其他的傷痕基本已經看不出來,但唯有那鞭痕剛剛退了痂,才長出粉嫩的新肉,與其他地方有明顯區別。

這一道傷拜他所賜,他自己都沒想到竟是這樣深…

每每看到這疤,他便想起自己曾經傷害過她,還險些永遠失去她…

好在老天給了他彌補的機會,不僅將她還給了他,還讓她徹底重生。

或許隨着這疤痕的淡去,他們間的過往也會消失,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見他一直這樣盯着自己看,塵落低下了頭:“果然還是很醜的吧…”

宇文邕回過了神兒:“沒有,突然覺得這疤痕在你臉上就像特意繪製出來的精美花紋,不禁看呆了…”

她好笑道:“就你愛騙我,誰都看着難看,你卻說精美…”

他牽了牽脣:“最近可能會癢,你手別不老實地亂撓,癢過了就會完全好。”

她螓首低垂,沒有再說什麼。

待他爲她上好了藥,又替她掖好被子,便準備起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宇文邕便聽到身後的人喚道:“你…”

他停下來,見那人沒有再說什麼,就靜靜等在那裡。

塵落望着帳頂,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叫住他,或許自從自己醒來以後,就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相信,可以依賴吧…

而且自從那次上藥後,他每日都會親自爲她處理身上的傷口,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他的親近…

但是因爲她的牴觸,他往往不會與她同榻,要麼在旁邊的案桌上看書,要麼藉口去隔壁的書房休息。

等她睡醒的時候,他往往也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他其他妃子那裡…

這般想着,她竟覺得心裡堵得慌。

“今晚你還要走嗎?…”她說完便覺得臉頰發燙,向被子裡縮了縮…

宇文邕不意她會如此,但嘴角卻揚了起來。

他走到塌邊坐下,見那人已經不好意思地將頭蒙了起來,他輕輕撩開了些被子:“你希望的話,我留在這兒陪你?”

“那個…我…我不是…”她語無倫次,目光躲閃着他。

他好笑起來,緩緩低下了頭。

她因爲他的靠近更加緊張起來,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濃。

他低頭輕吻了她的脣,又將她的青絲纏繞在指尖:“放心,我現在還在守孝,就算你直接貼上來,我也至少要明年才能碰你。”

塵落因爲這話臉上更是一陣火辣辣的,她轉身朝着裡面,不想讓他看出自己此刻的模樣。

“落兒,你已經又愛上我了,還是隻單純在依賴我?”宇文邕淡淡地問出了口。

塵落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她自己也說不清,或許都有,或許確實是在這一月的溫柔中漸漸沉淪…

“再給我些時間…”她小聲道。

“恩,沒關係,我說過會等你的。你睡吧,屋裡會燃着蠟燭,火盆也不會熄滅。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要是做噩夢或者害怕的時候,我會抱着你,不讓你再一個人面對…”

這話像是魔咒一般,她安心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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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宇文邕要趕往同州。

本考慮塵落的身子剛好,想留她在長安休息。

但她聽說此事時滿眼委屈,又賭氣地說他騙人,不願意喝藥。

他無奈於此,又思慮她在思齊殿憋了這麼久,一直都被他護在身邊,若是自己不在長安,萬一有什麼變故,終究是他放不下的。

所以最終,他還是帶上了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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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落爲了不給她丟面子,也讓自己有些自尊,從被他抱上馬車前開始,她便一直帶着面紗。但她似乎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也沒見過這麼多人,上了車還不免興奮地撩開簾子看外面的景色,調侃說總算見到天子的陣仗,果然是奢侈至極。

他不置可否,明明沒多少人的儀仗,以前的話,她估計會說他這個皇帝寒酸,如今失了憶竟覺得自己奢侈起來。

怕她受風,車子沒走出多遠,他就將簾帳放了下來。

她一下子無聊起來,見他低頭看着表章,她擡手準備重新把簾帳撩開,可剛伸到半空,就被他抓住。

她撅着嘴:“我覺得有點悶…”

“把面紗摘了就不悶了。”他沒有擡頭。

她不情願地摘了面紗,見他鬆開自己的腕,又將注意集中到了表章上,似乎完全把她當成了擺設。

她靜坐了一會兒,見他略顯疲勞,靠在車上微闔了雙眼。

她突然轉了轉眼珠,小心翼翼地向他邊上挪去。

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見他沒有反應,又輕輕捋了捋他的鬍子。

男人依舊合着眼睛,她膽子大起來,躡手躡腳地向窗邊移去。

車子因爲路面的顛簸搖晃了幾下,她重心不穩,直直向前栽去。

沒有預期的疼痛,她發現她正壓在他身上,而他的背似乎撞到了車樑。

眼中有慌亂,她正想解釋什麼,問他怎麼樣,他卻扶着她的雙肩,問她有沒有磕到哪裡。

她搖了搖頭:“你…你不是睡着了?”

男人輕勾起脣:“所以就想趁着我睡着了做壞事?”

“沒…沒有…”塵落狡辯着,“我…”

一陣天旋地轉,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和他換了位置。

塵落努力讓自己鎮定着,卻覺得車中的空氣有些稀薄:“你…你幹…唔…”

宇文邕看着她漲紅了臉,眼中慌亂無措,卻漸漸在他的吻中安靜下來。

他鬆開她的脣,將她擁在了懷裡,感覺到她起伏着的心跳,他知道她已經漸漸接受了他…

“在車裡休息會兒吧,你若想看外面,等到了同州,我帶你出去走走。”他說着便起了身,又打簾要下馬車。

“你去哪?”女子開口問道。

男人輕勾起脣:“怕再這樣下去會把持不住,我下去騎會兒馬,你老老實實呆在車裡,我會跟在邊上,要是看見你吹風,剛剛說帶你出去的話就不作數了。”

塵落噤了聲。

簾帳放了下來,將她的視線阻斷,她擡手撫上自己的脣,心裡說不出滋味。

剛剛,她好像迴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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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州宮裡,塵落邊喝着剛剛熬好的棗糊糊,邊任由五郎落在自己頭上。

五色鸚鵡因爲久違的自由有些肆意,在她頭上跳來跳去,很快就把她的頭髮弄得凌亂不堪。

她不滿地轟着它,卻並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有熟悉的親切,甚至問起它爲什麼不喜歡呆在籠子裡?

五色鸚鵡好似聽懂了她的話,扇着翅膀在她頭頂飛了一圈,展現着自由的美好。

宇文邕進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的景象。

他微微蹙眉,走過去將她環住。

塵落欣喜地回過頭,興奮道:“你回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見他似乎不太開心,她噤了聲,擡手撫上他的眉,“你怎麼了,幹嘛這樣苦着臉?”

他按住她的手,低頭吻上她。

“可有想我?”他緊了緊自己的手臂。

塵落眨了眨眼:“你帶我出去走走,我才告訴你。”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頑皮。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一會兒工夫,兩人來到了故居。

塵落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爲什麼要來這裡。

他拉着她進了屋子。

塵落看到屋中擺放的靈位,不自覺地握緊了他的手。

“別怕,只是一直想帶你來這裡看看。這靈位是我大哥的。”宇文邕解釋道。

塵落掃過上首的靈位,那牌位擦得尤爲乾淨,前面還擺着新鮮的酒水貢品,顯然是經常收拾更換,都說長兄如父,看來這個靈位的主人對他意義非凡…

她隨他走過去跪在了軟墊上。

宇文邕執着她的手,將視線從她身上移到了靈位:“大哥,這是我一直和你提起的人,這次,我帶她來見你,也希望你能見證我們新的開始。”

他又看向她,手指輕輕拂過已經淡化的疤痕:“落兒,你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我對着天地和大哥的靈位起誓,這一世定不負你,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做我的皇后。若是…”

脣上一涼,他見她手指輕輕按上他的脣。

女子眼裡有晶瑩閃過,她慌忙揉了揉眼睛:“討厭,你帶我來這裡就爲了說這些嗎?我纔不要你起誓…”

男人盯着她,緩緩斂了眸:“你若不願,我可以繼續等你…”

“誰不願意了…”女子低着頭喃喃道。

宇文邕眸中一亮,擡起她的下巴:“你說什麼?”

塵落臉色微紅,突然鼓起勇氣在他的脣上輕啄了一下:“要我當皇后的話,我一定不許你再去其他妃子那裡…”

宇文邕對她這樣的行爲很是訝異,但卻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一把將她擁進懷裡:“落兒,我突然覺得失憶後的你比以前還要可愛,以前你就算想要獨佔我,也不敢說出來,還會懂事的將我推給別人…”

女子在他懷裡沉默着,嗡嗡道:“那我以前真是傻瓜…”

“落兒,過去我…”宇文邕撫着她的背,輕聲道。

塵落打斷了他:“過去的事情,還是讓它過去吧…你是我醒來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你救了我,不管以前你是不是我丈夫,對我是好是壞,至少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的好的我是深切感受到的…呆在你身邊,我很開心…我是一個沒有親人,沒有過去的人,也不是美人…你是一國之君,肯爲我放着後宮佳麗不要,就算我以身相許,好像也佔了便宜。雖然我也很想想起來過去,想起自己是誰,但有些事不能強求,而且我相信你…”

宇文邕心裡一顫,緊了緊手臂,吻上她的額頭,不再多說什麼。

原諒我,落兒。

因爲現在的你很快樂,所以那些真相我再也說不出口,也希望它能永遠埋葬起來。

我會把你護在身邊,不再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即使讓你永遠活在我打造的美夢中,我也希望你可以這樣開心快樂,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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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周國傳出齊國淮安公主病逝的消息。

消息傳到晉陽,高緯在大殿裡擺弄着酒盞,最終說了句可惜,便又令樂聲奏起,繼續欣賞歌舞。

孝珩和延宗離開了席位。

一個將自己關在了屋裡,另一個則在幽靜的梧桐細雨中吹了一夜的笛子纔回房…

第二日,延宗的屋裡一片狼藉,孝珩的桌案上平展開一張宣紙,上面是凌亂的筆記:

哪知離別苦,孤身遠他土。

香夭誰人憐?細雨聲聲訴。

東西隔水去,玉骨埋何處?

早識今日事,何不安如故!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想,如果女主是真的病死,要墳歸何處,魂歸何處,或許是埋在黃土下,心卻是系在故土中。可惜女主不是真的死了。但與哥哥們,倏忽陰陽轉,相見再無期…這是彼此漸行漸遠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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