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叔連頭都沒有回,就臨空握住了宋景福的手腕,緊接着他輕輕一捏,宋景福的手腕直接被捏碎了。
“啊……”宋景福慘叫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詭計嗎?”
羅叔冷冷地看着被鐵索吊起來的樑院長:“當初把你拉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少了一部分的魂魄,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故意把誤闖進這個世界的活人丟給你吃,目的就是等着逃掉的魂魄回來救你。”
“今天終於讓我等到了,只要我殺了這個人,你的魂魄就會完整地被我囚禁在這裡,我再也不用擔心你會逃掉了!”
此時,樑院長的上半身已經被刷子刷得露出了肋骨和內臟,他無比悽慘地垂着頭,全身因爲劇烈的疼痛在不停地顫抖。
可就算是如此狼狽不堪,他竟然在笑,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本來準備殺死宋景福的羅叔停下了手,他看着正在大笑的樑院長,奚落地說道:“你笑什麼?難道因爲太絕望,所以瘋掉了?”
“絕望?哈哈,還不一定是誰絕望呢!”
因爲笑的時候牽扯到傷口,樑院長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可是他依舊沒有停止大笑,就好像真的瘋了一樣。
“哼,嘴硬,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說完羅叔單手將已經失去意識的宋景福從地上拎了起來,並用另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噗!”
眼看着宋景福就要被掐死了,羅叔卻感覺腿上一痛,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腿上竟然插着樑院長的犬牙。
而將犬牙刺進他身體的,竟然是地上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不!那不是屍體!
老劉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少了一條胳膊,渾身都是傷口,半張臉也被啃掉了。
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竟然沒有死。
更詭異的是,他剩下的半張臉上竟然露出了和樑院長一模一樣的笑容。
羅叔完全沒有想到宋景福只是一個誘餌,樑院長當初分離出去的那部分魂魄,竟然是躺在地上裝死的老劉。
他腿上被犬牙刺中的部位出現了黑色的脈絡,而且脈絡正迅速地向全身蔓延,他身上的碎肉也出現了散落的跡象,就好像一開始王妙彤遇到的那個碎肉人一樣。
他將宋景福扔到一邊,彎腰拔掉腿上的犬牙,然後表情痛苦地向後退去,看樣子這顆犬牙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傷害。
“怎麼樣?是不是像當初一樣,明明覺得已經勝券在握,卻還是被我反敗爲勝?哈哈,你是註定鬥不過我的!”
樑院長大笑着,他雙手握住鐵鏈,再用力一拉,粗實的鐵鏈一下子就被他拉斷了,接着他又拽斷了纏在腳上的鐵鏈。
這些鐵鏈都是由羅叔的念力形成的,所以當他受到傷害之後,念力受到影響,這些鐵鏈自然也就無法禁錮住樑院長了。
掙脫鐵鏈的樑院長走到老劉跟前,一拳打碎了他的腦袋,屍體倒地,一團黑氣從屍體中飄了出來。
樑院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黑氣吸入體內,之後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看樣子他的魂魄已經完整。
羅叔面色陰冷的盯着樑院長,他咬着牙說道:“雖然你的力量已經恢復,但這裡可是屬於我的世界,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是嗎?”
已經完全恢復的樑院長一步步走向羅叔,他張開嘴指了指牙齒的豁口說道:
“你每一次折磨我,我都會將所有的怨氣和憤怒注入到這顆牙齒中,幾十年了,這顆牙齒所積攢的力量已經足夠對你的魂魄造成傷害,現在是時候算一算這幾十年的賬了!”
說完樑院長右腳一發力,腳下碎石飛濺,他龐大的身體就好像被投石車射出的巨石一樣衝向了羅叔。
……
墨守辰把灰衣小鬼收入鎮鬼玉佩中之後,就直接來到地下室,和王妙彤說的一樣,地下室的走廊兩邊全是一道道鐵門。
他走到其中一道鐵門前,小心翼翼地把頭伸向柵欄窗口,然後朝裡面張望。
牢房裡亮着微弱的燈光,他看到有一隻小鬼躺在地上,旁邊一個由碎肉組成的人形怪物正在拿枕頭用力捂着小鬼的嘴。
小鬼拼命地掙扎着,看起來十分的痛苦,這應該就是灰衣小鬼所說的懺悔時刻。
墨守辰又看了幾個牢房,除了被枕頭捂死的,還有被石頭砸死的,被放血死的,被剝皮死的。
甚至還有一個手腳被掛在木棍上,下面生着火,估計生前應該是被活活烤死的。
這地下室裡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滿清十大酷刑的展示區。
墨守辰覺得奇怪,傳聞中不是說那個羅叔趁孩子睡覺用枕頭一個一個把他們捂死的嗎?
可是在這些牢房裡,被枕頭捂死的小鬼只有十來個,剩下的那些卻是死狀各異。
難道在慘案發生之前,羅叔就已經將毒手伸向那些孤兒,並用各種奇怪的方法將他們殺死?
疑點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墨守辰對真相沒有興趣,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趕緊找到殺死羅叔的方法,然後想辦法離開這個世界。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他終於找到上面刻着十字架的鐵門,不過裡面並沒有傳出灰衣小鬼描述的慘叫聲。
他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午夜兩點還有二十分鐘,按理說這個時間羅叔應該正在牢房裡折磨那隻狗,可爲什麼現在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呢?
墨守辰好奇地走到鐵門旁,然後準備像之前一樣偷偷地看一看牢房裡發生了什麼。
可就在他把頭伸向鐵門的時候,“嘭”的一聲巨響,鐵門竟然擦着他的鼻子飛了出去,並砸進了對面的牆上。
墨守辰兩腿癱軟,冷汗頓時就流了下來,剛纔他的頭要是再往前伸一點,他的腦袋已經被飛出去的鐵門削掉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這才注意到,連同鐵門一起飛出去的還有一個人。
定睛一看,那個人竟然是羅叔,他的胸口被打出一個血洞,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