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要在我以爲你是因爲愛我纔會那麼不擇手段的折磨我折磨夜的時候,告訴我你只是爲了給那個錢夢兒復仇?!”
“爲什麼,在我以爲我以爲我恨你,要讓你顏面盡失的時候,讓我知道自己懷孕了?”
“爲什麼,要突然對我那麼好,讓我以爲你真的已經變好了,已經不會再折磨夜,折磨赫大叔,折磨我的時候,在我決定原諒你的時候,在我以爲你以前做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你對我的好真的只是因爲在乎我的時候,對我們的孩子下了殺手?”
芙離的臉色愈加的慘白,手擁着莫卿辰的背,可是,手指卻在慢慢的收攏,嘴角似乎是在笑,可是,眼睛裡的打轉的眼淚,卻還是一點點的滑落。
“你爲什麼要致我們的孩子於死地?即使你不愛我,即使我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可是,你竟然可以心狠到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那麼殘忍的殺死呢?那麼多的紅花散,我們的寶寶會痛,你知不知道……”
芙離的眼神裡有些迷茫,也許,只有現在纔可以對着他說着這些抱怨吧,可是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她依然不會告訴他,他們的孩子還在,因爲,她肚子裡的寶寶是月華夜救下的,寶寶的命就是夜的命,是她最後的依靠……
靠在芙離懷中的莫卿辰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但是沉浸在悲傷裡的芙離卻似乎一點點都不知道……
“在夜爲了救我而死的時候,我是那麼的恨你,恨你恨不得殺了你,恨你爲什麼要那樣的對我的同時,更加的恨我自己。”
“如果,不是我自己要試試你是不是真的會對我那麼殘忍,我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是我傻,固執的以爲,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你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心,但是,我怎麼就忘記了,你是個無心的男人呢?”
“殺死夜的人,是我。”
“但是,我卻不想死。”
“我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我想要回到屬於我的世界,這裡,不屬於我。”
“我會親手殺了你,然後,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你現在不可以死。”
“莫卿辰,你聽到了麼?你沒有資格,死在別人的手裡。”
莫卿辰的身體漸漸地從剛剛的炙熱變得異常的冰冷,身體也逐漸的冰冷了起來。芙離的嘴脣被自己不自覺的咬住,似乎都要忘記自己恨着他了。
“莫卿辰,你這個混蛋,不可死掉,不可以就這麼死掉,聽到了沒有?!”
“如果你敢死掉,我馬上就嫁給皇上去。”
“而且我還要娶很多很多的面首,給你戴很多很多的綠帽子,你聽到了沒有!!”
如果,你就這麼死了,她的仇恨,應該往哪裡發泄???
這一刻,芙離似乎忘記了,她是多麼的希望,莫卿辰死掉,可是,爲什麼,她會那麼的難過?
“你不要死……”
外面的風,夾雜着風雪,冰冷的,彷彿能讓人窒息。
沁雪園。
所有的僕人跪了一地。
然而,赫蓮城卻很淡漠的和安墨離安坐在軟榻之上下棋。
白棋落下,赫蓮城的眼眸裡是波瀾不驚的淡漠,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楊任。
要他去救那個莫卿辰,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將離兒折磨成那個樣子,死了就罷了。
“赫神醫,請你救救相爺吧。”楊任的臉帶着急切,但是,換來的卻是赫蓮城的一臉漠視。
“赫神醫,老夫知道,相爺以前對夫人所做的事情是很過分,但是,那也是因爲相爺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夫人,而這次相爺的出發點,卻是爲了夫人,不是嗎?老夫知道赫神醫還在爲相爺原來做的事情,爲夫人感到不值,可是,夫人那麼愛相爺,若是相爺真的死了,夫人會很難過的不是嗎?”
楊伯攜着衆家丁跪在地上,眉目間帶着一絲的沉重。
“楊伯,你們都起來吧,我是不會救他的。”
“這裡,是離的沁雪園,你們還是出去等着比較好。”安墨離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轉眼,黑棋子落下,封殺了赫蓮城的下方。
衆人一致的沉默,整個屋子裡,緊緊剩下赫蓮城和安墨離對弈時棋子落下的聲音。隨之,楊伯帶頭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在門外等着赫神醫,江湖人稱玉面神醫的赫蓮城赫神醫,老夫不相信,你會如此的見死不救,夫人現在就在百草園守着相爺,若是夫人知道,赫神醫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救治相爺而致相爺於死地。老夫相信,夫人不會覺得很開心的。”
“哼,是麼,那你們就在外面等着吧,”安墨離冷哼了一聲,看都懶得看衆人一眼。
楊伯帶着一衆僕人跪在沁雪園的院子裡,冰冷的雪不停的落下,這個夜,極其的冰冷,有種凍徹心谷的感覺。楊伯的臉上寫着急切,但是,他知道,這個世上,除了赫蓮城有辦法救莫卿辰以外,誰都救不了他,因爲相爺中的毒是劇毒無比的血蜈蚣。
這種毒是由無數條毒物浸泡在毒酒裡釀造而成。喝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而且,這種毒還可以維持幾個時辰不死,只是,那毒會在身體裡慢慢的反應,身體似是被各種毒物撕咬,時冷時熱,芙離被帶去皇宮纔沒有多久,宮裡便再次來人,頒下聖旨,讓丞相大人娶皇上的姐姐爲妻,其實只是個套子,然而,相爺卻心甘情願的下套……
房內……
“你真的不去看看?”安墨離的嘴角彎起一抹冷肆的笑容。一邊下着棋,一邊淡漠的看着赫蓮城,真是很有意思呢……
“你想要我去救他?沒想到,安國師還有這個愛好。”赫蓮城的臉很淡漠,嘴角卻也帶着淺淺的笑容,“而且,那個男人死不了。”
“你這麼確定啊,不妨說說看爲什麼。”棋盤上面的棋子已經進入了糾纏不休的廝殺。倒是非常非常的有意思呢……
“他很早就中毒了,可是卻還是不急不休的在他的書房調度人手,一方面已經讓人繼續監視離兒在宮裡的一舉一動,一方面,讓楊伯他們在這裡守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