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我們可以去一下您客人所住的客房嗎?”鯨秋問道。
“當然可以。”陳先生配合地說道。
陳先生先是將鯨秋他們帶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間。
“鯨先生,魏先生,還有這位薛同......先生。”房主陳先生那句“同學”差點就要出口,舌頭在嘴裡轉了一圈,堪堪止住了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的話。
陳先生胖手撓了撓臉,繼續說道:“你們看看這所房間是不是有什麼蹊蹺,之前就是有幾位客人在這房間裡,莫名其妙產生了想要跳樓的幻覺。”
“不久前從這裡跳下去了一個,還好這二樓也不高,只是腳受了傷,養幾個月就好了。家裡傭人有了戒心,所以特別注意樓上,誰想來了兩三個人都是差點兒要從這兒跳下去的。這是不是有夠邪門兒的?”
“是從這裡跳下去的?”鯨秋聽了陳先生的話後幾步走向了房間的窗邊,打開窗戶,朝下看去。
隨後就擡起了頭,朝着對面望去。
這是一間背陽的房間,只能看見太陽落,看不見太陽升。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一輪鮮豔的紅日正掛在山間,欲落不落。
“這風景還挺好看的。”林花曉站在窗邊,望着對面的樹林,說道。
薛祁是個近視,還好剛纔眼鏡沒有被撞壞,但是鏡片被磨蹭到了,很不清楚,導致她看景物也不是多清楚。
眯着眼睛的林花曉,似乎看到對面樹林邊有一塊泛着淡淡的光,應該是樹林裡有一片湖,上面反射了陽光纔會這樣的。
鯨秋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望着對面林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樣鯨先生?其實不止這一間,隔壁的兩間房間其實也有點邪門,只是沒有這間房間這麼嚴重罷了。要不我帶你們再去看看?”陳先生看到了皺眉的鯨秋,心裡也是有些慌的。
“好的。”鯨秋微笑應答,叫人看不出內心的情緒。
“哎哎。”陳先生趕緊應道。
等幾人看完了房間之後陳先生終於又忍不住問道:“鯨先生,兩位先生,請問我家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作祟啊?”
一般的陰陽先生,不應該都是很快就能看出蹊蹺來的嗎?這三位先生怎麼到現在連一句話都不透露?
果然,這種風水驅魔先生,都是光騙人錢財的吧?然而撇開另外二人不說,鯨秋外貌確實惑人,看起來磊落正直,讓人不忍懷疑。
“目前看來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爲了以防萬一,陳先生,今晚我們可以充當您的客人在這三間客房暫住嗎?”鯨秋說道。
“啊?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陳先生一個激靈,趕忙說道。
他差點忘了,電影裡都有放,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一般都是到了晚上纔會出現的。
“管家!快給三位先生安排一下房間!今晚我們家來了三位客人了。”陳先生趕忙吩咐着家裡的管家道。
在管家的安排下,鯨秋和魏翔還有林花曉三人分別有了各自的房間。
鯨秋住在最中間,林花曉和魏翔兩人分別住進了左右兩間房。
至於陳先生,早就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和自己的太太商量。
“我看啊,都是自己嚇自己,請什麼驅魔先生,看看他們的派頭,其中還有一個一看就知道還是學生,他們怎麼看都像是騙子。”陳太太坐到了梳妝檯前,邊補妝邊對坐在牀上的陳先生說道。
最近好像整個房子裡的人都在水逆,她也是時常小病不斷,最近氣色看起來不大好,不化妝根本無法見人。
“那怎麼樣也是求個安心嘛。我一個大男人本來不怕這些,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嘛。”陳先生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也不能任由別人來坑你啊!就這樣的人,看着一個個都跟小白臉似的,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他們沒有真本事。”
“本來家裡這一年來就已經是虧空許多,還有什麼閒錢,去請什麼先生,你錢多起來沒處花嗎?”陳太太繼續抱怨。
“哎。”陳先生看着面容精緻的自家太太,有些無奈。
話分兩頭。
林花曉雖然被安排了房間,但總感覺陰森森的,不敢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雖然從二樓摔下來,就算身體受傷了,也能很快恢復,並不擔心自己因此死掉。
但是恢復是需要靠能量的,剛剛那股令人想死的飢餓感,她真的不想再體會一遍了。
加上到了這裡後,親口聽了房主人告訴了這別墅裡發生的詭異事件,腦子一受刺激就開始不自覺地轉了起來,想要解開這房子的秘密。
首先,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是最近才發現的。
也就是說,很可能在這之前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事情總是有因果的,不可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發生了。
其次,照之前陳先生的說法,應該是整個別墅裡都受到了某種詛咒似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
但是卻只有這三間客房最受影響,客房又屬鯨秋現在住的房間受影響最大。
最後一點,是林花曉自己的想法,她總有一種感覺,在客房對面的林子裡,好像有些什麼。
“小薛,怎麼樣?你看出什麼來沒有?”魏翔不知什麼時候湊近了林花曉,問道。
林花曉伸手拍在了魏翔的臉上,將自來熟的某人推開。
“對面那個林子好像有點兒詭異。”林花曉說道。
這不過是她的一時直覺,沒想到當她說出這一點之後,鯨秋居然也附和着點頭道:“確實,晚一些還需要再看看,有必要的話,我們得進去一趟。”
“進去?去哪兒?”林花曉瞪大了眼睛望向鯨秋。
鯨秋這意思,不會是說要進去那陰森森的林子裡看看吧?
鯨秋轉過臉來,綠色的眸子熒光閃動,眼睛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去對面林子裡。”
林花曉身子僵硬了一下:“晚上去?”
鯨秋繼續笑着,笑得滲人:“如果有必要的話。”
林花曉嚥了咽口水:“那我可以不去吧。”
鯨秋道:“這房子有些詭異,去與不去都不能完全保證安全。跟着我們倒是可以互相照應,當然,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也不會勉強。”
林花曉聽着鯨秋的話,忽然覺得自己正在被逼着做選擇。
但是確實,鯨秋的話說的有道理。
跳樓的只有這一層客房裡的客人,也沒聽說過別的地方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
說起來,確實還是跟着鯨秋他們更加安全。
不管怎麼說,人家好歹也是組織裡的人,就算能力不強,經驗總還是有的。
林花曉嚥了嚥唾沫,沒了話說。
魏翔站在一旁,見林花曉畏畏縮縮的模樣,有些看不下去。
“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是夜闖樹林嘛,那林子不大,總不會出現什麼猛獸,有什麼好怕的?”魏翔伸手拍在林花曉的肩膀上,無所謂地說道。
林花曉噘嘴,斜眼看了一眼魏翔。
這傢伙,看來是完全把剛纔撞飛她的事兒給忘記了。
現在一副好像是她失散多年的好朋友模樣,才認識半天不到就對她勾肩搭背的,真是討厭啊。
伸手將肩上的那隻毛手扒拉下來,林花曉剛要開口嘲諷魏翔兩句,就聽到門外“叩叩”的敲門聲。
鯨秋轉身,神情淡淡地說道:“請進。”
門被打開,來人是這裡的菲傭,穿着打扮都很樸素,“客人,晚飯都準備好了,現在可以下樓用餐了。”
夕陽下去,房子裡已經開始點燈,林花曉這才意識到,夜幕已經降臨。
щшш¸t tkan¸c o 他們客房裡還沒有點燈,只是靠着天邊未退盡的夕陽殘照來看清楚房內狀況。
“好的,謝謝。”鯨秋朝前走了兩步,轉回來對林花曉他們說道:“走吧,下樓吃些東西。”
只要身上有足夠的能量,林花曉是不需要進食的。但是身而爲人這麼多年,確實沒能改掉吃飯的習慣。
好在吃飯也能夠增強能量,並且這能量還可以堆積起來。
陳先生家看起來這麼有錢,晚餐大概不會叫她失望吧?
這樣想着,林花曉快步上前,跟上了鯨秋的腳步。
三人下樓,樓下餐廳裡放着一個大圓桌,菲傭開始上菜。
陳先生喜歡吃中餐,所以晚餐是中式的,正對林花曉的胃口。
正好零花錢不夠她吃的,碰上這麼一次可以狂吃的機會,她簡直想要將所有飯菜都包攬了好麼。
主人動筷,林花曉便開始狂吃了起來。一大塊雞腿塞到嘴裡的時候,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今天被撞飛後的那種飢餓感,真是很好地教育了她,讓她明白了糧食的珍貴啊!
在遇到了吃的之後,林花曉根本停不住瘋狂進餐的步伐。對於外人那略微誇張的視線,她也就自動忽略了。
不只是陳家的衆人對林花曉的食量目瞪口呆,就連魏翔都有些吃驚於林花曉的飯量。
在他們開吃纔到半碗的時候,林花曉就已經讓人添了兩次飯了,並且還是滿滿當當的一大碗飯。
桌上的菜也動了大半,看着林花曉吃飯,已經不是很有食慾這麼簡單了,而是給人一種野狗進食的感覺。
“她這吃相,跟難民似的,是多久沒有吃飽啊?這麼吃,真的不會吃壞嗎?”魏翔坐在鯨秋身邊,低聲八卦道。
魏翔忽然想起來,今天在撞到人之後,薛祁也是這樣一副模樣的。
後來直到他餓的暈倒,鯨秋在他眉間輸入了靈力之後,才醒來的。
魏翔臉上閃現若有所思的表情,莫非,這個叫薛祁的神職,是需要靠進食來獲得能量的?
神職人員,現在還能這麼玩?
魏翔在一邊兒疑惑地看着林花曉,鯨秋倒是十分平靜地吃着飯菜,一雙綠眸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