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心頭上的刺

楚夢想着劉洋剛做過手術沒有多久, 許褚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劉洋會說她玩不起。楚夢覺得自己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並不是什麼好事,現在更是有一肚子疑問想問。

楚夢也分不清楚自己現在是關心劉洋的心理成分多一點, 還是八卦的心理多一點。

許褚知道楚夢, 甚至連葛雲遙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若是一開始楚夢對他和劉洋在一起是很支持的, 倒是葛雲遙, 很清楚他心裡孟伊蕙的地位。在海南的時候, 葛雲遙就問過許褚,是不是想以一場戀愛來忘記孟伊蕙。自己當時很肯定的告訴葛雲遙不是這樣,但是其實他也不肯定。

人家都說最好的療傷手段就是開始一段新戀情, 在許褚看來,或許他和劉洋是互相需要, 都需要一段感情來爲自己療傷。

“幹嘛不說話?”楚夢見許褚這麼久還沒回答, 拍了拍許褚面前的桌子。

許褚還是沒有回答楚夢, 而是和葛雲遙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

楚夢有些生氣,拉住許褚:“你爲什麼不回答, 你不能傷害洋洋。”

葛雲遙拉着楚夢,對許褚示意了下,讓許褚趕緊離開。

楚夢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劉洋,心裡也有些怪那個時候葛雲遙讓許褚去接他們,要是許褚沒去醫院接他們, 劉洋和許褚就不會認識。楚夢一會子心裡怪自己幹嘛要多事, 拼命給他們獨處的時間;一會子又怪葛雲遙爲什麼要給機會讓劉洋他們兩個認識。

葛雲遙見楚夢不說話, 知道她現在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整理完了自然有話要問自己, 許褚離開了,只怕這一肚子疑問要自己解答了。葛雲遙看看了看楚夢, 想起自己還有一些採購方面的合同沒有處理,也不打擾楚夢了,自己在一邊處理起公事來。

楚夢迴想上次和許褚和孟伊蕙吃飯時候的表現,當時不覺得什麼,是因爲她只以爲孟伊蕙和葛雲遙有些故事,卻沒想過許褚和孟伊蕙那些過於親密的動作不應該只是老同學那麼簡單。

都怪自己當時一門心思只在孟伊蕙和葛雲遙的事情上,竟然連這些都沒有察覺,楚夢深深嘆了口氣!

楚夢看過去,發現葛雲遙竟然在電腦那忙了起來,撅着嘴將頭轉到另外一邊。那邊的葛雲遙雖然忙着工作,但是卻也一直看着楚夢這邊,眼見她撅着嘴將頭扭到一邊,卻沒有直接回去她自己那邊,就明白了她有話想問自己。

葛雲遙將處理好的合同提交了,然後坐到楚夢邊上,用手捏住楚夢的下巴,將臉轉過來。

“夢兒,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啊?”

“沒有!”楚夢用手丟開葛雲遙的手,又將頭轉到另外一邊。

這麼久的相處,葛雲遙已經很能明白楚夢的個性,也不怎麼用言語去哄着,只是抱着楚夢。

果然,楚夢到底是自己忍不住了:“你爲什麼不接着問我有沒話和你說。”

葛雲遙捏了下楚夢的鼻子:“你想問自然會問,要是不想說,我問了你也沒用,不是嗎?”

“哼!”楚夢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被葛雲遙吃定了,突然記起烏茜和自己說的話,做女人一定不能讓男人吃定,這樣纔不會吃虧,還要在男人面前保持神秘感。可是兩個人的事情,好像沒那麼好控制,自己不想讓葛雲遙看透,可是偏偏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條淺淺的小溪,底下有幾顆石頭都清清楚楚。

“好了。夢兒,有些事情,我們作爲朋友也是幫不上忙的。”

“豬,我問你,許褚和孟伊蕙有什麼關係。”

葛雲遙一直以來都知道楚夢是聰明的,這個問題知道現在她纔想到,是因爲她一開始就把孟伊蕙定位成了自己的前女友,再加上許褚平時對女人都有些親密,纔沒有往這方面想。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葛雲遙很平靜地說,“夢兒,許子喜歡孟伊蕙十年了,所以上次孟伊蕙過來他們發生了些什麼,但是最後孟伊蕙選擇了不告而別。其實許子是個很癡心的人。”

“所以他就可以用洋洋來療傷?”楚夢好像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想法,她在看到劉洋爲愛而傷的時候,當看到許褚到醫院接他們的時候,又何嘗不是想着讓許褚幫劉洋療傷。

“夢兒,這個事情我們只能在邊上看着。”葛雲遙很清楚兩個人感情的事,就只能兩個人去解決,第三人的參與,只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

楚夢其實也知道,但是卻很擔心。陪劉洋去看醫生的時候,醫生對她說了一句話,她不知道劉洋知道不知道。很狗血的,這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她的身邊,醫生說要是劉洋再進行一次人流手術,這一輩子就不要想懷寶寶了,她的子宮壁已經很薄了。

孩子對一個女人的意義有多大,楚夢很清楚。她的同事裡有些結婚好幾年都沒有懷上寶寶的,夫妻關係都會有些緊張,這孩子不但是兩個人生命的延續,也是夫妻關係的粘合劑。

今天劉洋和許褚的對話,讓楚夢覺得他們只怕是在一起過,自己該不該去問劉洋,或者像葛雲遙說的,自己忘記聽到的一切,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不和你說,你當然是幫着許褚的,我回家了!”楚夢雖然知道葛雲遙是無辜的,但是卻忍不住要把自己的不快轉移到葛雲遙身上,可是葛雲遙在面對楚夢的時候真的是脾氣很好,只是笑了笑,在楚夢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就送她去了隔壁。

楚夢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腦海裡的影像是自己的夢還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一輛列車開過,她不知道這車是開向哪裡,也不知道誰在車上,唯一的念頭就是追着那輛車,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追,但是卻一直一直跟着追,追不上,心裡像火燎一樣難受。

睜開眼睛就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睡的這一覺竟然比熬了一個通宵班還難受,嗓子眼像火燒一樣。楚夢工作幾年,沒有休的假期多得可以讓她好幾個月不用上班,於是她給她的經理打了個電話,請了個假,繼續在牀上補充睡眠,其實也沒怎麼睡着,只是迷糊着,一會睜開眼,一會又在夢裡掙扎。

葛雲遙中午的時候給楚夢打了電話,聽着她懶懶的聲音,就知道她有些不舒服,下午下了班早早地就回來了,然後給楚夢做了些她喜歡吃的菜。

葛雲遙很清楚楚夢睡眠不好全是因爲她思慮過重,有些小的事情,她都能想很久,這樣的她在工作上能讓自己做事更謹慎,但是生活上卻難免讓自己因爲胡思亂想傷害到身體。葛雲遙勸過楚夢許多次,前一段時間好像好了許多,卻沒想到因爲劉洋的事情,又打回了原形。

“夢兒,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怎麼了?但是許子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葛雲遙在今天上班的時候也找機會問了許褚,許褚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他對劉洋的確是有了心動,現在是劉洋躲着自己,他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甚至連他的電話她也不接,Q上給她留言也不回,一夜之間,變得好像不認識他這個人。

“那爲什麼洋洋會說她不是哪種拿愛情當遊戲的女人!”楚夢還是控訴着,其實誰聽到劉洋的話都會像楚夢這樣認爲,但是到底是怎麼樣,除了劉洋自己沒有誰知道,包括許褚也覺得很無辜,他從來都沒當愛情是一場遊戲。

楚夢心裡覺得自己和葛雲遙其實並不合適,好像中間總是隔着些什麼,其實人們常說你的過去我不曾參與,但是你的將來一定有我爲伴。可是楚夢就是覺得葛雲遙的過去是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主要是葛雲遙從來都沒有很清楚地和她說過孟伊蕙的事情。

這個時候,楚夢又想出孟伊蕙說的,你是我的替身而已!

她和自己說了很多次,讓自己不要在意,一度她也以爲自己不在意了,但是這次因爲劉洋的事情,再次從葛雲遙嘴裡聽到那個名字,她才返現自己一直是在意的,即便她沒有說,她還是在意的。

孟伊蕙到底就成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根刺,這根刺已經深深地刺進了她的心上。

就像葛雲遙說的,她突然就出現了,接着突然又不告而別,誰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會發生,沒準什麼時候她又突然出現了,打破了她習慣的生活。

葛雲遙看着楚夢看着自己,只是看着,也不說話,心裡覺得有些發毛。感覺到本來是許褚的這把火卻不知道爲什麼又燒到了自己身上,到底哪天孟伊蕙說的話還是像顆種子一樣在她心裡生了根發了牙,而許褚的事情就像給了它養分,在楚夢的心理瘋長了起來。

“豬,我害怕的是孟伊蕙是許褚心上的刺,也是你我心上的刺。”楚夢低着頭,嘶啞着的嗓子,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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