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吉姆錯愕了。
“或者我問得更直接一點吧，”法自然微微一笑，繼續道：“教授認爲，能量是物質嗎？”
“這是什麼問題！”
“能量當然不是物質了！”
……
臺下一片譁然！
“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吉姆·哈里里雖然是一名核物理學家，研究量子領域也有很多年，可他對於這個看似不是問題的問題，還是保持謹慎態度的！
“那麼，我告訴在座的各位，能量就是物質！”法自然說道。
“啊？！”
“簡直胡說八道！”
……
法自然這話一出口，觀衆席爆發出更大的議論之聲！
“好啦，好啦，各位，我們進行下一位嘉賓的演講。”知道這個問題尚屬於有爭議的話題，安德森忙岔開話題道。
“師父最厲害！”穆勒崇拜地看着法自然，滿眼都是小星星。
“師父永遠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戴偉明同樣是如此心情。
“接下來，我們有請亨利·費爾南德茲教授。”笨拙地將法自然造成的尷尬氛圍轉移走，主持人介紹道。
自問自答就好像一個大傻冒，這就是大家注視法自然的目光裡的意思。
不過，法自然不理會衆人的蔑視，大剌剌又坐下了。
“大家好！”伴隨着一陣熱烈的掌聲，亨利·費爾南德茲走上了演講臺：“今天，我要跟大家分享的，是關於地外生命的話題。”
“我正致力於在宇宙中尋找另一顆有生命存在的行星。雖然我堅信這顆行星是存在的，但科學也是要講究證據的。從複雜的生命到單細胞的生物，從黴菌到蘑菇，生命多姿多彩。可能是我們搜尋的星球不對，也可能是我們搜尋的力度不夠，直到兩個月之前，我們的地球還是已知的唯一存在這些生命的星球。”
“這是因爲地球很特別嗎？”費爾南德茲努努嘴，繼續道：“從小時候起，我就一直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我覺得這個會場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思考過同樣的問題，並且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你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認爲是百分之八十，好吧，這就是我隨口一說。”
“哈哈哈。”臺下一片笑聲，緩解了不少剛剛的尷尬氛圍。
“爲了知道是否有，在我們太陽系或之外的，能夠支持生命存在的星球。第一步就應該瞭解生命需要什麼。事實表明，地球上雖然有着八百七十萬種生命，但生命存在只需三樣東西。這三樣東西，就是能量、水和有機物。它們一起，既爲生命體的出現提供了原材料，又爲其得以生存下去提供了消耗的東西。”
“可以說，正是由於某種環境中長期存在這些元素了，我們纔有理由去相信，生命在誕生那一刻，由於某種原因迸發出了火花，而得以成長和進化。”
“老六呀，你上臺去到底要講什麼嘛！”法泰然不依不饒道。
“能量就是物質？”達納猜測道。沒怎麼好好讀書的達納不是對這個問題本身感興趣，而是對法自然的解釋感興趣！因爲他知道法自然說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不告訴你們。”法自然壞壞一笑。
“呃，要不這樣，你告訴我，能量爲什麼會是物質呢？”法泰然忽然靈機一動道。他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可要挾法自然說出來自己想了解的答案了。
“三哥，你在想什麼，我可是清楚得很呢。”法自然依舊不上當。
“你…”法泰然欲做捶胸頓足狀，不過，發現氣氛不合適才作罷，嘴裡滿是不甘心的味道：“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斯蒂芬·霍金曾說過，地球上的生命是自我衍生的。所以，他也堅信，生命確有可能出現於其他合適星球之上。”亨利·費爾南德茲繼續道：
“天文學家卡爾·撒根曾說過，非凡的斷言需要有非凡的證據。地球之外有生命的斷言，證據充分纔會有人相信。那麼，我們要如何找到這些證據呢？說實話，在我的早期職業生涯中，我雖然一直堅信有地外生命的存在。但卻不相信，他們會出現在太陽系。”
“大家都知道，地球所處的公轉軌道，是適合生命存在的。而其他星球呢，不是離得太遠，就是離得太近。太遠沒有液態水；太近就根本沒有水！”
“但是，我們最近的觀測卻顛覆了這一傳統認識。這些觀測，把我們帶到正確的位置，來開始真正地回答生命的問題。”
“那麼，正確的位置在哪裡呢？就在火星、兩顆土星的衛星泰坦（土衛六）和恩塞拉多斯（土衛二）以及一顆木星的衛星歐羅巴（木衛二）這四顆星球上。”
“隨着一系列的登陸火星計劃的實施，尤其是最近幾年，由探測車發回來的報告顯示，火星上至少是存在過液態水的。因爲其表面存留的三角洲、河谷和溝渠的痕跡很是明顯。”
“早期的報告裡已經給出了證據：河谷的土層中含有有機物。這些證據能夠證明，火星上曾經存在過生命，甚至還繁衍過一段時間。”
“但現在的火星上，還有生命存在嗎？這些證據尚不足以得到肯定的回答。不過，隨着好奇號進一步的探測，這個問題似乎就要到了揭開謎團的時候了。因爲我們發現了一件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就是在許多隕石坑旁，找到了液態水！不過，這結論也是幾年前的舊內容了。”
“老六啊，要不說說，你是怎麼被他們給放出來的吧。”死灰復燃的法泰然用漢語問道。
法泰然已經和法廣然通過電話，詢問過關於美軍方扣押法自然的原因。在他看來，美國政府懷疑法自然掌握有生物科技機密的理由，看起來似乎還過得去。畢竟，這個星球上，除了科幻電影裡的人物，現實中是找不出一個人，可以做到法自然曾做過的事情的！
不過，帶走不到五小時就放出來，卻連法廣然都摸不着頭腦了：負責境外安全事務的諜報人員也沒能找到任何相關的線索！尤其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美方目前對待此事還是保持沉默的態度！
“這一點兒也不像湯姆大叔的風格呀！”法泰然自我解釋着。
“他是什麼風格？”法自然笑問道。
“什麼風格？”法泰然很是氣憤，也不知是對法自然，還是對美國政府，只聽他說道：“肯定是抓了你之後，要做更深入的研究啊！對於你這種人，他們哪裡會捨得就這麼輕易地放手呢？！”
“那三哥覺得，他們還會有行動了？”法自然迷之一笑，問道。
“我只是根據他們經常做出出爾反爾的無恥行徑來推測罷了，老六，你可別嚇我呀！”剛剛還一臉氣憤表情的法泰然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
“唔，我只能說，該來的遲早要來。”法自然的笑容微微收斂，說道。
“根據好奇號反饋回來的信息，我們已經證實，火星上的確存在生命。限於資料的保密性，我暫時不能給大家看相關的圖片信息，這個還請多多包涵。”看到許多人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亨利·費爾南德茲聳聳肩做無奈狀。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就變爲自豪。
只聽他繼續道：“雖然其他三顆衛星上是否有生命，我們尚不知道。但是，火星上存在生命這一疑問終於得到完美的解答，也足夠稱得上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現了吧！下週的《自然》期刊，會登載我們的最新研究成果。各位朋友有興趣想了解更多具體內容的話，到時候可以去訂閱查看。謝謝！”
“譁！”
臺下掌聲雷動！
“你好，亨利！”安德森走上臺來，站到亨利·費爾南迪茲的身旁。
“你好，克里斯！”
“現在，又到了提問的環節了。”安德森笑道。
“我要補充一下，關於火星生命的任何問題，請不要問。”亨利笑道。
聽到亨利如此說，臺下原本舉起來的很多隻手，幾乎又全部放了下去！
“費爾南德茲教授，既然下週就要見刊，那您爲什麼要選擇現在做演講呢？您在成果見刊之後，再來做一次系統而具體的演講，豈不是更好？”一名留着短髮的金髮女大學生提問道。
“你問得很好。”亨利笑道：“你們放心，合適的時間，我還會回到這裡再做一次關於火星生命的演講的。這一次來，純粹就是因爲激動。你明白嗎？就是激動！”
“哈哈哈！”臺下又是一片笑聲。
“我是麻省理工學院的一名大四學生，生命科學專業。費爾南德茲教授，我拜讀過您發表的所有文章。咳咳，”可能是也有些激動，一名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白淨且瘦高男生有些害羞地問道：“我想問一下教授，您的團隊對申請讀研的學生有什麼要求嗎？”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我叫皮特·彼得斯。”這名男生有些意外，對方會問起他的名字，所以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好的，皮特，只要你的申請資格符合條件，我就要你。”亨利笑着答應道。
“啊？呃，謝謝教授，謝謝教授！”那名叫做皮特的男生，難掩興奮地坐下了。
“還有人提問嗎？”看到已經沒人舉手，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地外生命這個話題，安德森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看來，原計劃裡把亨利安排到最後，作爲壓軸嘉賓，給衆人一個大大的驚喜，是沒錯的！
“我有個問題。”法自然再次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