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米陽光從窗外直接昭射到了室內,在這刺眼的陽光的照耀下,凌天宇的眼皮竟隱隱眨了一下,只是沒有人看到罷了。
而這個時候,蝶夢端着一碗湯藥,再次走了進來。和往常一樣,她還是輕輕得吹了吹藥上的熱氣,而後自己先將一口藥水含到口中,再嘴對嘴得渡入凌天宇的口內,凌天宇此時已經有了一絲模糊的意識。
凌天宇只感覺到一股女兒家獨有的幽香撲面而來,而後他的雙脣之上,就有了一絲柔軟、香甜的奇異感覺,隨後就有什麼東西一股腦被對方吹入了自己的口中,可是對方吐氣如蘭,原本渡入自己口中的乃是其苦無比的藥水,但在對方嘴裡一浸之後,卻也有了幾分香甜之感。
在對方香脣貼上自己的那一瞬間,凌天宇的心中就有了一絲奇異的感覺,他那原本已經有半年之久從未睜開的雙眼,立刻就瞪得大大,他只感覺自己的心狂跳不止,而後雙手不由自主得伸出,將對方的身體牢牢的抱在了懷裡。
蝶夢猛然間嚇了一跳,但隨即想到凌天宇已然醒了,心頭不禁有些狂喜,但緊接着,又想到自己被對方攔在了懷裡,臉頰便有一些發燙,內心也猶如鹿撞一般,跳個不停。
凌天宇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是一種因爲驚慌而有一些失措的眼神。看着這雙眼睛,凌天宇竟隱隱有一些心動。在凌天宇一生中,美女不曾少見,可是光是看見一雙眼就令他心動的,有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在看到凌天宇雙眼睜開的一瞬間,蝶夢急忙將自己的雙脣從凌天宇的嘴上移開,凌天宇這才鬆開自己的懷抱,蝶夢如逃命一般得從凌天宇的懷裡掙脫出來。
但,她並沒有就這樣走出這個房間,而是站在門口,背對着凌天宇。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凌天宇也是茫然未知得看着她,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也許已經過了很久。凌天宇終於忍耐不住這種令人尷尬不已的氣氛,首先開口道:“姑娘,對不起。剛纔我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自己再做些什麼?”
“不是你的錯!其實這都怪我,若是我在餵你喝藥之前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蝶夢雖然如此開口說道,但她卻還是沒有轉過身來,畢竟一個女孩子家,臉皮薄兒,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請問姑娘,我在這裡睡了多久?”見蝶夢不生自己的氣了,凌天宇趕忙叉開話題,於是就問了這樣一個自己十分關心的問題。
蝶夢如實答道:“已經有半年了。”
半年?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凌天宇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他已經準備好了死亡的覺悟,但當他聽到自己已經昏迷了半年之久,卻還是感到驚訝不已。
彷彿是知道凌天宇會有如此表現一般,蝶夢在這個時候,悄然的轉過身來,而後走到了凌天宇的身邊,勸解道:“其實過了半年之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至少總比你的生命丟了要好得多吧!”
凌天宇當然明白蝶夢的意思,其實這些事他也沒有將之放在心裡,畢竟能夠活下來已經實屬僥倖了。
“姑娘所言,深得我心!”在凌天宇說完這句話的一剎那間。他不呆住了,因爲他看到了眼前這美麗女子的長相,這個女子竟然和當年那個被遠呂智殺死的蝶舞,有着驚人相似的容貌。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看凌天宇如此驚訝得看着自己,蝶夢臉頰不禁變得通紅,一想到剛纔凌天宇剛纔還將她抱在懷裡,她的心裡更是有一種十分忐忑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說不清楚。
“雖然她與蝶舞長得相似,但倆人之間不一定有甚關係,還是先行觀察一陣,看以後情況再作定奪吧!”凌天宇心中百轉千思,只轉瞬便有了計較,但當下也不表現出來,而是道:“在下,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若是沒有姑娘的話,說不定我就不會再活過來了。”
“沒你說得這麼嚴重了,我自幼跟隨師傅學習醫術,爲的就是治病救人,見你身受重傷,又怎麼可以見死不救?一切乃是份內之事,又何需放在心上。感謝二字,萬不敢當。”蝶夢道。
凌天宇微微一笑,道:“姑娘所言有理。只是,還有一事,在下想向姑娘請教,還望姑娘告之一二。”
“請說!”
“我只是想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蝶夢,你就叫我蝶夢好了。”
“蝶夢!蝶夢!”凌天宇嘴上喃喃重複着,而心裡卻想道:“蝶夢、蝶舞,怎麼如此相似,難道她就是蝶舞那失散的姐姐嗎?”
蝶夢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道:“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去山上採藥!不如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待晚上我回來再作打算,如何?”
凌天宇聞言,說道:“你每天都一個人上山嗎?”
“嗯!不過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反正自從師傅離開我之後,我就是這麼過來的。”蝶夢解釋道。
凌天宇將自己的神識放到最大,發現在這個地方,竟然只有蝶夢和自己兩個人類,而後他忍不住問道:“這裡,就沒有別人嗎?”
聽了凌天宇的話,蝶夢的神色忽然有一些暗淡,她低着頭,彷彿是陷入了回憶,而後過了不久,她纔開口道:“以前有師傅和妹妹陪着我,可是在四年前,師傅說他有些事要出去,所以就再也沒回來。妹妹吵着要去找師傅,最後也再沒有回來。”
“也就是說,現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了?”
對此,蝶夢只有點了點頭。
凌天宇長出一口氣,對於蝶舞是蝶夢的事兒,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九成把握,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蝶夢,畢竟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凌天宇閉上眼睛,使自己暫時冷靜一下,然後道:“我陪你一起去採藥吧!”
“可是,你纔剛剛醒來……”蝶夢心有顧及得說道。
知道蝶夢是關心自己的傷勢,凌天宇會心得一笑,道:“沒事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修者,不可能連山都爬不上去。不是嗎?”
聽凌天宇說這話時的口氣,蝶夢終於勉強答應凌天宇陪着她去採藥的要求,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千呆萬囑得對凌天宇說道,無論如何也不要離他太遠,否則若是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凌天宇知道這些都是爲了自己好,所以他都一口的答應了下來。
巍巍山巒之上,凌天宇正站在一座懸崖上,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彷彿是站在雲端一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繚繞在他的心頭。
據蝶夢所言,此山名爲天柱,因山高而奇險,站在山頂猶如入雲端一般,故此得名。山巒上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是凌天宇有生以來,見過的靈氣最爲深厚的大山。而山上多生有草藥。所以,這裡也正是蝶夢每天前來採藥的地方。
至於凌天宇現在所置身的地方,正是天柱峰上最爲陡峭的懸崖。此時,忽然一陣狂風吹來,這陣風不但急,而且猛。凌天宇不禁閉上了雙眼,這種感覺,他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凌天宇的耳中卻傳來了蝶夢那擔憂的聲音:“起風了,凌大哥。你還是先下來吧!免得發生什麼危險。”
依凌天宇此時的修爲,就算是起再大的風,他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危險。但是,蝶夢的提醒終歸是一片好意,雖然他有些不願意離開這崖邊,但卻還是聽了蝶夢所言,從那懸崖邊上走了過來。
而此時,他剛好看見蝶夢從草叢中拔出了一枝他不認識的草藥。草藥的葉子上有一隻甲蟲,剛好在蝶夢這一拔之力下,被打翻到了地上。因爲這種甲蟲的殼極爲光滑,恰巧又剛好是半圓的,所以它費了好大的勁,卻也不能翻過身來。
蝶夢看着竟有一些於心不忍,她便溫柔得將那甲蟲的身子翻了過來,那甲蟲剛一翻過身子,就立刻飛走了。看着那甲蟲漸漸遠去,蝶夢不禁露出了一絲美麗的笑容。
這一幕,剛好被凌天宇看在了眼裡,蝶夢的善良深深得印在了凌天宇的心裡。看着此刻臉上充滿歡笑的蝶夢,凌天宇不禁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自己也要保護好蝶夢,她的美、她的笑。
但隨即,凌天宇又想到了蝶舞,難道,蝶舞的事就這樣隱瞞一輩子嗎?這樣凌天宇又怎麼能安心,畢竟蝶舞的死,是因爲自己的粗心大意,好,找個機會,自己一定要把這事情的真相告訴蝶夢。就算她不原諒自己,自己也要在暗中守護她一輩子。
凌天宇如此在自己的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