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雖然凌雲舒住在他的公寓裡,可是他們一直分房而睡,瀟沉一直都很尊重凌雲舒,他知道她心裡沒有他,而他也不會再做第二次強迫她的事情。
所以現在凌雲舒這麼一句話,瀟沉整個人狠狠一震,望着凌雲舒的眼神帶着不可置信的震撼。
凌雲舒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只稍稍地朝着牀的另外一邊挪了挪身體,示意瀟沉睡上來。
瀟沉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其他什麼,他並沒有動。
凌雲舒乾脆直接伸手,一把把瀟沉拽上了牀,然後她的身體就這樣依偎到他的懷裡,她的臉頰貼在他的心口處。
瀟沉不自覺地垂了垂眼,望着懷裡那個全心全意依賴着他的女人,他的心神止不住地飄蕩。
作爲時家的棄棋,下場總不會好得到哪裡去,與其說她是被時家送去美國進修,倒不如說是去美國流放。
他一聽說過凌雲舒被送到了美國,他第二天就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堅持要去美國進修。
他在美國,找了足足三個月,才找到了凌雲舒。
那個時候,凌雲舒正在一間酒吧裡打工,因爲長得漂亮,又是東方面孔,所以那些外國客人總是會對她動手動腳,甚至是更加過分的事情,他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遇到她,救了她。
他從來不是崇尚暴力的人,但是那一刻,他幾乎把那個壓在她身上的黑人男子打得幾乎只剩下半條人命。
而那個時候,凌雲舒也是如現在這樣靠在他的懷裡,對他是全身心的依賴,全身心的信任。
真的是久違了啊
他的雲舒,真的能夠回來嗎
瀟沉的手緩慢地環住了凌雲舒的腰,頭低下,就要在凌雲舒的發心印下一吻,可凌雲舒卻在此刻出了聲。
她說:“瀟沉,夏夏懷孕了,三個多月。”
瀟沉的動作再次猛地僵住。
而凌雲舒在他的懷裡擡了擡手,黑黑的眼睛裡帶着她自己也無法掩飾的陰鷙,“你說,夏夏這個孩子,會不會是個野種”
人總是這樣,對於奢望的東西,總是不自覺地抱着希望,明明清楚知道那已經是奢望了,卻還是一次一次地讓自己以爲,還是能夠有希望的。
在上一秒,他真的以爲他的雲舒回來了,在美國那個,柔軟美好的雲舒重新出現了,可是下一秒,她不過兩句話,就徹徹底底地又把他打回了地獄。
瀟沉很想要笑,可卻怎麼也勾不起脣角,只是他的心,還未有來得及捂熱,就已再次冰冷至極
那個安總的效率極快,吃完飯的第二天,她就提着她家鄉的特產“龍鳳小桔”登了門。
她來的時間恰恰好是中午午飯的時間,而凌初夏又在痛苦地強迫自己進食,時澈在一旁看着,眉心死死蹙着,臉色極是不好看。
本來凌初夏就已經養回了一些肉,可因爲她沒有胃口吃東西,最近又一點點地消瘦了下去,晚上他抱着她,心裡是一陣一陣地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