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李維終於停下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你說完了嗎？”凱莎突兀地問道。
“呃——差不多差不多。”
凱莎秀眉緊皺，緩緩道：“我是天使，還是擁有天使族最優秀基因的天使，身體不像你們人類女孩一樣，那麼脆弱。”
李維使出提莫的賣萌大法，眨眨眼睛道：“可是，你再怎麼強，也是女人，不是嗎？”
凱莎沉默一會，又冷漠地回答道：“我是女人，可我更是天使。”
凱莎表面上說不怕，可那修長的右腿還是很誠實地從左腿上面移下來，規規矩矩地坐着。
李維心裡偷着樂。嘿嘿，凱莎嘴上說不怕，身體卻很誠實。
李維也深知對有些事情不能窮追猛打、揪着不放的道理，特別是凱莎這種表面極其要強女王，那必須得以一種“佔了便宜，抹屁股就跑”的不要臉精神，否則凱莎要是沒了女王範，心裡一急，那是分分鐘把李維轟出去的。
短暫的玩笑開場過後，李維和凱莎開始談起正事。
“凱莎，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李維知道，虛空理論的提出，使得凱莎對自己很失望。如果不是什麼重大的事情，凱莎是不會要和自己見面的。
凱莎也是一直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李維，所以才故意疏遠他，她想讓兩個人都很好冷靜冷靜，理清思路，不至於日後一見面就因爲虛空世界而把關係鬧僵。不管怎麼樣，凱莎日後卸下王位，那就是李維的守護天使不是？那兩人何必要撕破臉呢？
“讓你過來，其實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凱莎盯着李維，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私底下教涼冰關於虛空世界的理論？”
李維雙眉緊蹙，問道：“怎麼？她偷偷研究虛空理論了？”
“我再重複一遍，你有沒有教涼冰虛空理論？”
李維苦着臉道：“我當然知道虛空理論是個非常危險的理論，我自然不會教涼冰她們這些。更何況，我也不想因爲虛空，讓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回答凱莎還算滿意，又別有深意地問道：“難道你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嗎？”
“這個嘛，在天使大廳這麼嚴肅的場合問這種私事，不太適合吧？”李維尷尬地道。
察覺到李維對這個問題有意迴避，凱莎也不再逼問，而是一本正經地道：“現在的我，是屬於整個天使文明的，數萬年之後，我或許就屬於你的。”
“呃，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李維身形一閃，在腳下製造出一個蟲洞迴路踩着，他來到凱莎面前，說道：“凱莎，現在我新安裝了個通訊系統，乾脆我們創立個連接，以後你想叫我的時候就用通訊呼叫。”
“開啓御光系統。”
小光對之前李維婉拒當她♂朋友的事情耿耿於懷，於是用充滿抱怨的聲音應道：“主人好。”
凱莎驚奇道：“怎麼？你體內也有安裝類似我們天使引擎的裝置？好像這系統還比我們更高級。”
“廢話，我比你們天使引擎好多了。”
小光雖是單純的智能語音，沒有實體，但從她這話的語氣中李維就能想象得到小光翻白眼的場面，立刻道：“小光，態度好一點，跟凱莎打個招呼。”
小光無精打采地道：“你好你好，在下御小光，初次見面，有何貴幹？”
李維無語地解釋道：“呃，小光是智能型的，我又是把她的設定調成個性化，所以有時候她說話有點略微二次元了點。”
“小光，給我建立與凱莎的通訊連接。”
“好的好的，請你從以下方式選擇建立連接：免費WiFi連接，寬帶連接，以太網連接，藍牙連接……”
“我要的是建立通訊連接，不是特麼的上網。還有特麼的藍牙連接是什麼鬼？”聽到小光這麼不着調的話，李維臉馬上就黑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讓小光清醒過來。
“好好，開個玩笑而已。開啓通訊系統，正在掃描附近生物，滴！發現神聖凱莎，可建立通訊，已向凱莎發送建立信息，等待迴應。”
凱莎的天使引擎忽然傳來一個訊息：李維請求建立通訊，是否確定？
“確定！”
“叮！與神聖凱莎成功建立通訊！主人可在通訊主界面的第二副界面聯繫人中，好友一欄找到凱莎。”
李維心中大肆吐槽道：臥槽！這踏馬是建立通訊還是加QQ好友啊？還踏馬的聯繫人？好友一欄？以後難道我要和別人建立通訊，難道都得這樣說：“您好，我通過‘搖一搖附近的人’，發現你原來就在我的身邊，請問可以加個QQ好友，聊聊天嗎？”
小光在他腦海中迴應道：我是智能化的，會根據主人所熟悉的事物建立相近的功能，這樣就能讓主人在本系統身上找到一種熟悉感，歸屬感，這樣系統和宿主就能構成一種和諧社會的良好氛圍。
“凱莎，我們兩個以後就能直接用通訊聯繫了。”
凱莎擡起頭，認真地道：“李維，你絕對不能教涼冰虛空理論。”
“放心，我知道的。”
凱莎嘆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道：“唉，有時候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你。”
“你是我數萬年後要守護的人，可你卻提出撼動正義秩序的虛空理論……”
李維看了凱莎一眼，便已明白她的心事，感同身受，道：“我明白，在這件事上，你一直很爲難，你不想讓涼冰走上我這條路。”
“你明白就好。”凱莎心中寬慰，相比較涼冰的不懂事，還是李維善解人意，深得她心。
…………
涼冰在向凱莎辭去左翼護衛的職位後，滿腦子想的都是虛空世界的事情。
“該死的，凱莎那碧池，再不改變正義秩序，整個天使文明都會給她毀了的。”
“還不許我研究虛空恐懼？丫的以爲她是誰啊！”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走進超神學院，差點撞到一個人，還好她當時反應快，不然絕對會被這個人撞倒。
涼冰心情煩着，立刻向那人罵道：“你丫的走路不長……咦？卡爾？”
卡爾手中拿着一本書，剛纔被涼冰差點撞到，身子側歪，那本書也差點掉到地上。
他不急不慌地穩住身形，見到涼冰，也是很奇怪，問道：“涼冰，你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涼冰不耐煩地擺手道：“滾滾滾，悶騷的卡爾，別管老孃的事，死到一邊去。老孃正煩着呢。”
涼冰直接把對凱莎的氣將其撒到卡爾身上，卡爾無辜遭了一場無妄之災，也不氣惱，他一向心態都是很平和的，況且卡爾知道涼冰喜怒形於色的性情，所以也就絲毫不計較。
“涼冰，這是誰惹你了？火氣這麼大？”卡爾更好奇涼冰心浮氣躁的原因是什麼，因爲涼冰平時都是一副開朗活潑的性格，從不會有什麼憂慮煩惱，現在涼冰卻難得地心煩意亂，肯定是遇到什麼令她不爽的事。
卡爾這句話一下子就打開涼冰的話匣子，涼冰罵罵咧咧道：“還不是凱莎那碧池，不讓我研究虛空理論。”
“這很正常，凱莎的正義秩序與虛空理論相互衝突，她自然不願有人在她面前談及虛空理論。”卡爾態度平靜，早已料到凱莎的反應，他續道：“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李維老師目前和凱莎的關係。”
“把李維和凱莎扯上幹嘛？”涼冰很不爽別人將凱莎和李維扯在一起，她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她就是不爽。
“你想想看，李維老師是虛空理論的創始者，神聖凱莎是正義秩序的建立者，這兩種互相沖突的理論，兩個信仰完全背道而馳的人，兩人數萬年後居然要在一起，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涼冰靜靜地聽着，越聽心裡越是不爽，臉上也漸漸露出煩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