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三一臉委屈衝着老者一躬身解釋說:“前輩,晚輩並未拜過師門,至於背叛師門更無從談及”。
閆三內心自然不會把尹拓拔當成自己師傅,那只是他爲了拖延敵人的手段。
老者似乎還是怒意未消,冷喝一聲說:“小子你爲了一點法術竟然輕易改叛師門,如此逆徒,就算天賦再高,老夫也不稀罕”、
閆三將老者如此決然,也不再勉強。就繞過他,準備朝着第三層入口走去。
可是他沒走幾步,就被老者一把拽住。
閆三一臉莫名盯着老者說:“前輩既然不肯收在下爲徒,又何必阻攔之”。
老者冷哼一聲說:“這是老夫的職責,老夫身爲護墓人,自然要遵守規矩,絕不能讓宵小之徒進去”。
很明顯老者還在生氣,閆三聞言這才明白老者身份。他遲疑了半響才道:“前輩可否通融一下,我的兄弟在裡面,我必須找到他們”。
老者陰沉着臉說:“不能,老夫未從你身上感知到令牌和符圖的氣息,因此你不可以進去”。
閆三沒想到這老頭脾氣如此倔強,他長吁一口氣,擡頭看了一眼第三層入口,無奈後退了一步,找到一處岩石盤膝在上面打坐。
閆三拿定主語,他一定要過去,哪怕是趁着老者休息時,悄無聲息地溜過去。
老者似乎已經看透了閆三心思,冷笑着說:“老夫睡覺時,也會有三識醒着,小子老夫勸你還是放棄吧”。
閆三心思被老者識破,臉頰莫名一紅,但是他並不打算離開,他不在打坐,而是從懷裡摸出那顆微縮的幻境空間,開始摺疊。
一口氣閆三竟然摺疊出了十三道變幻形態,這讓在一旁看着老者都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閆三身旁,一雙老眼盯着閆三手裡的幻境空間,臉頰不停抽搐起來。
他似乎在內心做着某種抉擇,過了許久,他才一把將閆三從石頭上面揪起來,重重丟下地面。用力押着他的腦袋脅迫說:“快點拜師,從今之後,你就是老夫的嫡傳弟子”。
閆三被老者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搞得迷糊,一時竟然泛起倔強脾氣,爲何你要怎樣就怎樣?老子偏不。
閆三用力挺直了身軀,就是不下拜。
“剛纔你不想收我,現在老子還不想拜你爲師了”。
老頭三次下壓,都未達到預期效果,這讓老者很是沮喪。他長吁一聲,無奈口氣說:“小子,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拜師?”。
閆三並不着急,慢吞吞昂起頭解釋說:“我可是有師門的人,你老還是不要收我爲徒,以免玷污了你的威名”。
老者被閆三不冷不熱的話吔得老臉都綠了,他大口喘息了幾次,這才壓抑內心怒氣說:“小子,不就是一個南宮家族嗎?老夫向他們要一個人,還不是什麼難事”。
閆三愣了一下,這才明白爲何老者誤認自己已經有師門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還有運轉起來的空靈訣,這哪一樣不是南宮家族的象徵,也難怪老頭會誤會自己。
閆三冷哼一聲說:“誰說我師門是南宮家族了?哼”。
“小子不管你師門是誰,你這個徒弟,老子收定了”老者竟然使出一服無賴口氣,和剛纔表現出來大仁大義簡直判若兩人。
閆三見他如此耍賴,也是沒轍了。於是就用力掙扎喊道:“你要我拜你爲師也行,但是你必須放我進去”。
說着,閆三擡起手指了指第三層入口。
老者此時竟然鬆開了手,臉色一片嚴肅,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道:“老夫一生終於職責,從未做出違背規矩之事,小子何事老夫都會依你,但是這件事情免談”。
“好啊,那麼我也就不用拜你爲師了”閆三一轉身爬起,就要離開。但是他還未走出幾步,就被老者重新提起丟下地面,又被他按住了腦袋強行拜師之禮。
“你...你欺人太甚”閆三怒視着老者吼道。
“小子,你不是要進去嗎?老夫答應你”老者十分自信衝他微笑說。
閆三聞言愣了一下,轉而迷惑的眼神盯着老者說:“你不是不想破壞規矩嗎?怎麼這麼一會就變了”。
老者詭秘的一笑說:“老夫沒有破壞規矩,老夫在數十年前救了一個人,他以一枚令符相贈,這枚令符原本老夫想用來交換一些財務,可是現在就送你吧”。
說完他從懷裡摸出一枚令符丟給了閆三。
握着手裡沉甸甸令符,閆三整個人都傻眼了。他沉默了好久,才又將令符丟還給老者說:“現在我有資格進去嗎?”。
老者嘿嘿一笑說:“當然有資格,但是徒兒,在你未出師之前,這枚令符還不屬於你,因此你必須留在此地隨爲師修煉空能訣”。
閆三聽到這一句話,臉龐都綠了。他對老者詭詐已經無語了。但是面對着無論修爲和智謀都高過自己的老鬼,他也只能認命了。
接着老者就將他提起來,丟進了一個意識投射的時空內。在哪裡閆三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達到老者所說的出師的地步。
老者並沒有像教書先生那樣去傳授法術,而是將一個刻有法術記憶球丟給了閆三,讓他自己參悟,他則是在自己意識投射出來的虛幻食物和酒菜中沉醉不起。
閆三實在無法理解老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對此他也是束手無策。只能乖乖將那顆記憶球收回掌心,對於融和記憶球,他並不陌生,微微一抖手指,就將其引導出來。
接着光球內的記憶畫卷展開....看時看了半響,閆三卻只是一頭霧水....
畫卷內只是一條條彎曲線條,還有些那些極爲古老的文字,都讓閆三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功法口訣,更像是某種上古祭祀儀式的圖騰。
閆三眼球轉了一圈,轉向正在自斟自飲的老者,無比認真的態度請教說:“不知這些條線是何用意,弟子愚鈍,還望師尊指點迷津”。
可是閆三禮貌和恭敬的態度,卻還換來了老者無比鄙夷的冷笑一聲:“既然愚鈍,何必浪費別人時間去指點”
說完,他抓起一把蠶豆丟進嘴巴咀嚼,又大口飲酒,一點也沒把閆三話放心上。
看着老者如此模樣,閆三原本鼓譟起來想要認認真真跟他學空能訣想法備受打擊。他又擡頭看了一眼那些彎折曲線,又回頭看了看正在大口牛飲的老者,臉頰逐漸浮現出一抹無趣感。
“人生苦短,應該及時行樂,弟子明白,謝謝師尊指點”他搖晃着腦袋,嘴臉唸唸有詞,但是視線卻已經不再關注什麼記憶球,而是隨手將一塊巨石拖過來,仰頭躺下去,翹起二郎腿,不再去管什麼口訣之類的。
就在閆三剛剛躺下沒多久,老者將喝下去一口酒給噴出來。他目瞪口呆的盯着巨石之上的閆三,怒不可遏的說:“臭小子,敢當着老子面前偷懶,你以爲老者沒有辦法懲治你嗎?”。
說着,他手掌一揮,抓起那片噴出酒水珠子,手掌一掃,數十顆酒珠子化成一陣狂風驟雨衝向閆三。
叮叮叮!閆三一咕嚕從岩石上面爬起來。又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自己躺着岩石之上,現在早已遍佈坑坑窪窪了。
“小子,這就是你懶惰的下場”守墓人怒氣未消盯着他狠聲道。
“弟子一切都是遵從師尊指點,可是師尊卻要懲戒弟子,此事何意?”閆三故作一臉驚慌的模樣。
“小子,收起你的鬼心思,老夫的上古旭溟訣,豈是那麼好領悟的,如果要用到老夫去解釋纔可以領悟,那麼老夫寧可不要你這個徒弟”。
聞言,閆三這才一收剛纔懶散的形態,一抱拳說:“弟子受教了,只是好歹把這些古文字涵義給我翻譯成白話文吧”。
他原本不是一個懶惰的人,但是現在他爲了逼得老者主動出來解釋這些文字線條,就欲擒故縱。
以他對守墓人的瞭解,他是一個十分保守固執的人,你越是上杆子求他,他越是不肯解釋,相反你不理睬他,或許他會追逐着求你。
“小子,你難道沒有學過篆文?”守墓人表情略顯驚愕盯着閆三說。
“什麼篆文,我連一天學都沒有上過,要不是閆老二逼着,我現在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閆三又踏足岩石,蹦到了老者面前解釋說。
閆三看着老者一個勁的抓着蠶豆放進嘴裡,也看得眼饞,於是就將其中幾顆也抓起丟進嘴裡咀嚼。
閆三沒咀嚼幾次,立刻就將滿嘴的殘渣都吐出來說:“這不是石頭嗎?”。
守墓人望着他嘿嘿冷笑說:“在這種地方哪裡去尋找什麼蠶豆做下酒菜,老夫也只能將石頭投射成了蠶豆模樣來下酒了”。
閆三又一指守墓人的手掌心的酒壺說:“那酒也是?”。
守墓人將手裡酒壺一送說:“你可以唱過之後就知道了”。
看着守墓人十分鬼魅的眼神,閆三急忙退避三舍。
此時他才明白,眼前這個便宜師尊過得也是很悽苦的。
就爲了這一點,閆三也絕對不再和他置氣,儘自己力量去討好他。
可惜守墓人並不吃他這一套,似乎他只在乎閆三在旭溟訣之上領悟。
當然守墓人也不會強迫一個沒上過學的人去理解篆字,於是就將其白話,然後再一句句解釋給閆三傾聽,但是那些曲折的線條,他卻隻字未提。
那些線條很詭異,每一條線都存在着無數延展的可能。尤其是當這些線條形成一種複雜構造之後,就變成了一種極爲複雜視覺延展,看到閆三眼睛都有些迷糊,如果再看下去他會昏厥過去。
盯着那些依舊不得要領的曲線,閆三深深皺起眉頭,內心又回想起守墓人解釋的那些口訣。一時間他更加覺着這兩則原本就沒有任何聯繫,完全是兩碼事情。
尤其是那些線條螺旋根本就和身軀經脈沒有任何想通之處。
閆三無法長時間堅持,連續收起記憶球數次之後,他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此時老者一臉鄙夷眼神盯着他冷笑說:“原來也不過爾爾,老夫這次真看走眼了”。
老者似乎對於閆三表現很是失望,他身形一晃,意識脫離了這片時空,回到了現實內。
之後老者都未再次現身,在這段時間內,閆三繼續強迫自己去看那些彎曲線條。每一次都搞得自己頭暈腦脹之後才收回目光。
閆三用力揉了揉眉心,感覺天地都在旋轉,他用力甩了甩腦袋,但是那種天旋地轉感覺還在。
就在這時,他無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看似平面的曲線此時竟然飛了起來,擁有了立體構造,它們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螺旋體,在繞着核心旋轉。
閆三瞳孔快速收縮,眼睛隨着那些線條在虛空內旋轉,最後他臉上浮現出無比激動笑容。
沒錯,這些條紋曲線,並非是經脈線路圖,而是四元螺旋體.....
閆三想要將曲線拆分,可惜現在他的道法還無法解構這些四元螺旋體,只能憑藉着四元視角去窺探它的神秘之處。
找到了窺伺門徑,閆三就開始一遍遍重複去感知那些四元螺旋體構造。只是這種感知很是艱難,也很消耗閆三的體內空能。
只是堅持幾個時辰,閆三就迫不得已退出了記憶球,他體內空能就已經被掏空了,他必須運轉空靈訣補充失去的空能。
這和閆三在混沌空間內摺疊螺旋體不一樣,他體內空能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一股神秘威壓擠壓到了肉身內。
閆三不斷嘗試,不斷補充空能,每一次似乎都比前一次要堅持的時間久一點。這種變化很是微弱,卻讓閆三看到希望。
他努力一遍於一遍嘗試着,直到經歷了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的散去空能,補充空能循環之後,他終於感知到自己身軀發生奇異變化。他身軀每一個毛細血孔內都在嚮往噴射一種空能氣勢,很快這股氣息就籠罩在他身軀四周,形成一個獨立的時空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