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只能憑藉着自己感知去判斷,只要感知內存在着強大四元威壓所在的位置,就肯定有可能是七彩宗禁地。
於是老蕭頭就率領着四方族將士一路吃吃喝喝,朝着目標前進。他們這一路根本不像是去行軍打仗,反而像是去參加朋友間的聚會。
但是他們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警覺,還有身上那股久經沙場的殺戮之氣,都使得無人敢於輕視這隻可怕的戰隊。
就在他們行至半途,一個身影從虛空緩緩飄落,他一身黑色戰甲,臉上遮着鐵面具。看到他,老蕭頭心中冷笑一聲,暗忖,你來得正好。
但是他並未立刻動手,只是故意向後撤回幾步,站在福將領身後說:“你去跟他交涉,記住,儘量拖延他”。
是!那個副頭領急忙驅騎向前,當他來到面具人面前時,對面面具人蔑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說:“你們主將呢?”。
副頭領十分客氣的一抱拳說:“主將前去探知敵營,我們隨後就去攻打”。
面具人嘴角一撇再次發出一聲冷嘲說:“竟然連探營這點小事都讓主將親自去做,你們戰力也不怎樣啊,奇怪,爲何旗主會如此重視你們呢”。
四方族將士們聞言個個衝他怒目而視,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軍人尊嚴受到了挑釁。
副將領也是義憤填膺,但是他卻心中剋制自己的情緒,繼續和麪具人攀談說:“不知閣下有何指示,末將可以代爲通傳”。
面具人冷笑一聲說:“也沒什麼大事情,我來只是善意提醒你們,七彩宗禁地內又來了一位強者,他就是七彩宗地字輩的司徒長老”。
副將領微微點頭道:“在下替將軍稱謝閣下,還望閣下不吝下榻,品嚐一下本族的美酒美食”。
面具人聞言,眼神朝着四方族將士手裡美酒和美食瞅了一眼,一臉不屑的說:“老子什麼好酒好肉沒吃過,豈會貪杯你們這點東西”。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副將領急忙上前攔住。
那個面具人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怒目盯着副將說:“你想做什麼?”。
副將領急忙退回幾步說:“在下只是向爲閣下送行,既然閣下不喜歡,那麼我不送便是”。
副頭領已經收到老蕭頭傳音,他也算是完成了任何,就趁機拖回原地。
面具人冷哼一聲,接着轉身,踏步朝着虛空隱去。
就在他剛踏出虛空那一瞬間,一聲陰冷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站住”。
面具人一轉身,竟然發現對面也站着一個面具人。他的面具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這就是老蕭頭在幽族打到的守衛身上解下來的。
面具人回頭凝望着老蕭頭,驚疑不定口氣說:“你是哪個旗主門下,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
老蕭頭衝他揮揮手笑道:“你又是哪一個旗主門下,我怎麼也沒有見過你呢?”。
面具人聞言眼神變得有些陰冷說:“不管你是誰,我有職責在身,你再若阻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蕭頭聞言冷笑一聲說:“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他剛說完,身旁一道寒光射出,接着老蕭頭身形就憑空消失,當他再次出現,一柄短劍已經抵住了面具人喉嚨處。
“你!不是九幽弟子”面具人驚愕的眼神盯着老蕭頭,此時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老蕭頭冷笑一聲,十分兇厲的眼神盯在他的臉上,威脅說:“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立刻可以送你上路”。
面具人也相視着冷笑一聲說:“九幽弟子從來都不怕死,我們每次外出執行任務早已簽署了死亡契約”。
老蕭頭聞聲心中冷笑,暗忖,你以爲我沒有去過九幽嗎?那些酒囊飯袋還會不怕死?
他將手裡短劍用力一抵,一絲絲鮮紅色血液沿着劍刃流淌下來。
面具人此時脖頸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神卻依舊保持着決然之色,可見他並未被嚇到。
老蕭頭還是不相信他真得不畏懼死亡,又一劍刺向胸口。
面具人身軀一晃,單手握住了老蕭頭的短劍,眸光兇狠的瞪着他說:“刺呀,再刺一分,老子的命就沒了”。
老蕭頭沒想到這個面具人竟然如此頑強蠻橫,這已經完全超乎他之前對於九幽的印象。
如果當日九幽內的弟子都像他這麼兇狠之人,恐怕自己就算是有十條命也走不出九幽族地。
老蕭頭沉凝了一下,用力將短劍拔出,擦去劍奴上面的血跡說:“有些骨氣,既然如此,我不殺你,你走吧”。
面具人聞言反而愣住了,癡癡靜立良久,才冷哼一聲,邁步朝着梯度外飛去。
也就在這時,一雙銀白羽翼呈現在老蕭頭身後,他身形化成一道明亮光束,緊隨着面具人的身後消失在梯度內。
第二命走上第二座平臺,這裡同樣有一隻奇獸器皿,這隻奇獸長有鳥的腦袋,牛的犄角,貓的身軀,鷹的爪子。又是極其詭異,就像是幾種動物拼湊在一起形成了它。
第二命注意力自然不在這尊器皿之上,而是其嘴中不停閃爍的幽靈火焰。
由於有過一處交手,第二命知道這幽靈火焰化身爲獸時的強大,因此他絕不會任由它化獸,在火焰剛剛要飄下來那一刻,第二命直接按住眉心,寂滅之眼打開,一絲灰色螺旋衝下去,直接鑽進了幽靈火焰核心。
也就在此時,幽靈火焰轟然膨脹,化成一隻奇獸,可是它卻在形成那一刻,體內泛起一股寂滅死氣。
奇獸低聲的咆哮聲,繞着第二命旋轉,它每一次鳴叫,都會對第二命造成極度強烈的元神壓制。
鳴叫難道存在一種隱形道法攻擊?
第二命立刻運轉起道法元神口訣與之抗衡,可是那鳴叫聲音竟然可以洞穿他的氣勢,穿透到了他的暗識界內。
被這股聲音攪擾,暗識界內無數暗鬼和暗識精靈都紛紛竄進了暗黑維度躲避。
此時第二命整個人已經被那股鳴叫搞得頭暈腦脹,他用力環抱腦袋,全力壓抑着無限滋長起來的恐怖氣勢。
第二命還曾未受到這種形式攻擊,那就像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惡魔吞噬的聲音。
第二命感覺到自己元神正在被一點點壓抑,甚至連凝聚都有些困難起來。
就在這時,奇獸狂吼一聲,竟然不顧一切俯衝下來。他周身毛髮根根刺出,就像是千萬只鋼釘。
額頭犄角化成一把無堅不摧道器,竟然洞穿了意識投射,刺向第二命的真實本體。
在生死危機關頭,第二命再次施展出寂滅之眼,將眉心那隻眼睛打開,一絲絲螺旋噴射而出。接着毀滅螺紋鑽進了奇獸身軀內。
此時第二命似乎有些感知不對了,他發現奇獸氣勢不僅未受寂滅螺旋影響,伴隨寂滅螺旋被奇獸攝回,它體內原本膨脹的寂滅氣勢又增加了一倍。
就在這時,犄角透過了意識投射進入了現實,刺穿了第二命戰甲,將其胸膛刺穿。
第二命連續搖晃數次,才勉強站穩身軀。他揮動着手臂,按住了眉心,嘗試要收回寂滅螺旋體。可是此時寂滅螺旋已經失去了和他本體的感知。
第二命心中巨震,剛要凝聚道法螺旋進入意識投射,又是兩隻犄角刺穿現實,重重扎入他小腹。
第二命難以置信的眼神那兩隻真實存在的犄角,直到他們離開自己身軀,他已經無力掌控身軀,重重倒在地面。
身後戰魁和瘦猴立刻攙扶起他。雖然第二命本體遭受重創,但是他體內有銀骨復生之力,很快就會修復。可是道法元神受到的傷害卻遠超他本體。
第二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纔將道法元神攝回本體,可是此時道法元神內卻充滿了一種詭異氣勢。那種氣勢在破壞他的元神凝聚力。
似乎最後要徹底瓦解他的道法元神。
道法元神可是第二命整個道法之源,他可不想被打回凡人。他立刻盤膝坐地,開始運轉道法元神訣,和那股神秘氣息相抗爭。
就在第二命幾乎要被隱藏在道法元神內的神秘氣息折磨的幾乎要熬不住的時候,他感知到暗黑維度有一絲熟悉的感知,那感知令他的體內寂滅螺旋產生劇烈響應。
第二命立刻從暗識界踏出,來到暗黑維度內。他憑藉着寂滅螺旋感知,快速找到那個源頭所在。
他站在地陰泉外,看着其內被衆鬼吞噬的寶奴,他發現那股感知就是來自於寶奴體內。
第二命一伸手將其吸出,接着他伸手在寶奴胸口一拍,一個靈寶袋落到了第二命掌心。
寶奴此時也被驚醒,他驚喜交加盯着第二命說:“主子,你來救我了?”。
第二命陰冷目光盯着他說:“把靈寶袋打開”。
寶奴聞言急忙釋放靈寶氣勢,接着靈寶袋打開,從裡面飄出兩件東西,一件就是那顆在超現實塔內收入其內的瞳仁,另外一個就是黑色釘子。
第二命眼睛凝聚在那枚瞳仁之上,臉頰猛烈顫抖了一次,他雙指一按眉心,接着寂滅之眼打開,一股吸力將瞳仁吸收,接着第二命眉心的寂滅之眼似乎變成了真實的眼睛,它竟然可以像一隻真實眼睛般活動自如。
第二命此時感覺到原本已經失去感知的寂滅螺旋,竟然又恢復了感知。可是由於他們被困在那團幽靈火焰內,並不能將其攝回。
第二命又轉向那根黑色鐵釘,感覺不出任何寂滅之力,因此他也沒有產生任何興趣,又將其賽回靈寶袋,丟還給寶奴。
“主子,帶我走吧”寶奴一臉期盼的眼神盯着他。
第二命陰冷目光掃了寶奴一眼,手掌一揮,又將其丟回了地陰泉內。
寶奴極度絕望的表情望着第二命漸漸消失的背影,他此時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一顆心已經隨着黑水,化爲冰冷。
第二命走出暗黑維度,立刻回到本體內,他以寂滅之眼凝視着道法元神。
接着道法元神內一絲絲灰色氣息被吸出,最後化爲一絲青色火焰隱藏在寂滅之眼內。
第二命終於擺脫了神秘氣勢侵擾,他立刻運轉起元神訣,藉助聚靈陣將體內道法元神之力彌補回來。
最後他重新走回祭壇下方,凝望着第二層平臺,展開了意識投射。
這一次他直接落到了第二層平臺上,他剛一落下,幽靈火焰就化身奇獸氣勢轟轟衝向他。
但是第二命這一次並未反抗,他只是一揮手,一道灰色螺旋體就在虛空快速旋轉起來。
它就像是一個漩渦,將對面的奇獸吸入其內。
也就在此時,第二命踏步走向虛空,以寂滅之眼凝望着奇獸的身軀。
很快奇獸體內那兩道寂滅氣勢開始產生詭異的螺旋,最後它們包裹了奇獸體內的光亮,然後將其吞噬。
吸收了光亮之後,寂滅螺旋體擁有了更強大毀滅之力,它開始破開奇獸身軀,最終將它攪碎,重新回到了第二命的瞳仁內。
第二命低頭凝重的表情盯着寂滅螺旋,他手掌平直落下去,一掌將奇獸身軀拍散。
接着從中又有一絲絲青色螺旋盤旋起來,第二命用力按住眉心,接着瞳仁也吸收那一絲絲青色螺旋。
現在第二命瞳仁內竟然誕生了一灰,一青兩種螺旋體。
第二命閉目凝聚了一會兒,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繼續邁步朝着第三層平臺走去。
第三層平臺之上沒有器皿,而是出現了一個木製的羅盤,有點像是古代祭祀用的星盤,從外面看不出它有何危險之處,第二命剛要邁步上臺階,卻感覺一股神秘波動從身旁劃過。接着他就感知到整個虛空都進入一種奇異感知。
就在此時,一個巨大圓盤呈現在他面前,那竟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鐘表。它精細刻度,以及複雜機械零件,都讓第二命歎爲觀止。
沒想到上古人類竟然可以製造出這種巧奪天工之物。第二命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塊巨大鐘表有何異常之處。他邁步朝着鐘錶之後走去,當他走到鐘錶前時,發現整個時空都被封鎖了。似乎只有鐘錶前的世界纔是活動的。
第二命置身於時空羅盤的鬼魅氣勢之下,整個虛空都呈現出一種時空被扭曲的錯亂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