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獨眼兇芒畢露,他內心惡狠狠的說:“既然我不能得到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擁有,閆三,你們給老子等着吧”。
接着黑手就悄無聲息從原地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圈黑色煙霧還在虛空飄忽。
三日後,閆三從入定內緩緩甦醒,他眉心一縷輕靈之光閃爍,接着他長吐一口濁氣,渾身上下猶如脫胎換骨般煥然一新。
空靈五境天!閆三雖然還是未能到達空靈六境天,但是對於現在空靈訣進度,他已經很滿意了。
就在此時,閆三無意間朝着身旁掃了一眼,卻未發現南宮藍蝶的影子。他急忙心生警惕,四處掃視一圈,發現黑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白鬚老者依舊泰然自若的在對面調息打坐,自從他從冰宮內獲取了先祖的血脈傳承之後,他幾乎日日都在吸收手裡的冰蠶之蠱內的血脈能量。對於外面事情幾乎不聞不問,因此閆三也更加擔心黑手會在這幾日搞什麼陰謀詭計。
閆三縱身而起,繞着梯度旋轉一週,卻未發現黑手。他急忙沿着梯度向上,向下分別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人影。
此時閆三有些着急起來了,他衝着梯度內迸出一聲怒吼:“給老子滾出來,有種就和老子單挑”。
他話聲剛落,就聞聽不遠處一個梯度螺旋內傳來一聲冷哼說:“既然你這麼着急尋死,那麼就過來吧”。
閆三立刻轉身,凝望着那個螺旋梯度,竟然發現哪裡的螺旋梯度被人爲弄斷,只剩下很少一點牽連。而在梯度螺旋下方黑手正在以螺旋體困鎖着南宮藍蝶。它那隻腥紅色獨眼不停朝着閆三散射出陰冷寒光。
閆三也知道這是黑手的詭計,可是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救人心切,他縱身竄到梯度旁,揪着那一絲僅有的螺旋,滑向那個墜落在虛無內的螺旋體。
黑手見他落下來,冷眼泛起一抹得意,他烏黑指尖在南宮藍蝶稚嫩臉頰滑動着,那感覺看得令人心生噁心。
“放人”閆三一聲冷喝,接着手裡彈射出一大波空間道法。這一招正是空靈訣的彈空幕。只見一個光波透過黑手之後,他和南宮藍蝶都被困鎖在一個獨立時空泡內。
黑手顯然沒有意料到,它手指輕微顫抖了一次,但是很快便更加狠狠抓住了南宮藍蝶脖頸,將其高高舉到半空。
閆三手掌一縮,彈空幕急速收起,接着黑手被硬生生拽下來。閆三目光陰冷一步步朝着他過去。
黑手腥紅色眼眸寒光一閃,他忽的掙扎幾次,帶着南宮藍蝶連續衝擊着空幕球。
可是任由他如何衝擊,空幕球都是牢牢鎖定了它。
此時閆三究竟走到他面前,長劍已經抵住了它,威脅說:“不想死,立刻放人”。
黑手眼球快速轉動着,眼神裡面盡是惡毒和兇殘,他手指用力抓着南宮藍蝶的皮膚,使得她脖頸鮮血直流。
看到這一幕,閆三再也無法忍受,揮起長劍朝着黑手刺去。劍鋒一道明亮的藍芒透過空幕,擊中了黑手。接着它冒出一團紫色煙霧,就猶如一隻恐怖兇獸,在空球內快速螺旋一週,接着用力衝出了空幕。
此時閆三也顧不得去追殺他,立刻一伸手將南宮藍蝶攙扶住,就在此時,閆三感覺到整個螺旋梯度正在劇烈抖動,接着他看到黑手已經在隔斷螺旋體連接最後一道螺旋。
閆三可不想和南宮藍蝶一起葬身於虛無,他立刻不顧一切抱起南宮藍蝶,腳踩着一條螺旋,身形急速朝着上方衝去。可是就在此時,黑手斬斷了那一道螺旋,整個螺旋體就像是一堵牆反壓下來,帶着將閆三上衝勢頭給反壓下去。
此時黑手從梯度之上彈出那隻腥紅色眼球,陰毒目光就像是一隻毒蠍在俯視着閆三。
螺旋體下墜,閆三已經無法控制自我,只能跟隨着它一起向下墜落。
眼見閆三和南宮藍蝶就要被虛無吞噬,這時閆三下墜的身軀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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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三透過一絲螺旋,看到一隻黑手正在向上拖拽着他們。
原來是黑手在最後時刻,以一條螺旋纏住他們。
閆三不知道黑手究竟要搞什麼花樣,爲何不讓自己被虛無吞噬,反而出手救了自己。
他想不明白,但是很快黑手就讓他們明白了。
只見黑手將他們吊在梯度邊緣,然後,從另外一個梯度內抽出一條螺旋體,隔着虛無,用力朝着他們身上抽打着。
原來它竟然不想閆三他們死得太簡單,他要用盡方法折磨他們,直到他內心怨恨統統發泄之後,纔可以讓他們墜入虛無。
閆三終於明白了黑手的惡毒用心,他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儘量用自己的身軀來護主南宮藍蝶。啪啪的重擊聲,使得閆三脊背戰甲崩裂,鮮紅色的血肉翻起,一絲絲藍血正在沿着他手臂流淌下來。
看到這一幕,南宮藍蝶忍不住心痛流下了眼淚。但是她嘴角卻浮現出喜悅之色,她內心終於感覺到親弟弟正在不顧一切保護自己。這就是親情力量,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血脈親情是割不斷的。
鞭打了一段時間之後,黑手突然停止下來,他從梯度外面消失不見,大概過了一刻鐘,他又重新回來。他手裡握着一些藍色晶體,將他們沿着螺旋釋放出來。開始閆三還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當他看到那些藍色晶體,立刻想起曾經在冰宮內,白鬚老者用來對付的先祖的冰蠶蠱。
當時閆三可是親眼所見這些冰蠶蠱有多麼邪惡和殘忍,如果讓他們鑽進自己的身軀內,那結果肯定比死更難以忍受,更何況身旁還有一個南宮藍蝶,她更無法忍受那種被蠱蟲從內撕咬的疼苦。
閆三望着這些緩緩落下來的冰蠶,他眼睛閃爍一絲決絕衝南宮藍蝶說:“你怕死嗎?”。
南宮藍蝶此時也從閆三眼神裡面看清楚一些東西,她昂起頭,秀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平和的微笑說:“姐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心滿意足了”。
閆三眼圈一紅,這是他第一次被南宮藍蝶親情打動了,他遲疑了半響才道:“我喊三個數字,我們就跳進虛無”。
南宮藍蝶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接着閆三就開始念數:一。
二.
就在閆三和南宮藍蝶都做好尋死的準備時,就聞聽到上方梯度傳來一聲怒吼:“你想做什麼?難道要殘殺同門師弟嗎?”。
接着一股冰寒氣息穿透了螺旋,閆三和南宮藍蝶被拽了上來。只見白鬚老者正在以一種憤怒的眼神盯着黑手。
面對着白鬚老者,黑手再也兇狠不起了,他懸浮在一旁,但是腥紅色眼球還是狠狠盯着閆三他們。
閆三抖了抖身上血跡,衝着白鬚老者跪拜叩謝,他的動作顯然激起了南宮藍蝶反感,但是她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親弟弟會如此沒有骨氣,甘心認這個老賊做師傅。
閆三帶着南宮藍蝶返回原地,一方面運功療傷,一方面盯着那隻黑手。他絕不會再給黑手任何機會來傷害自己。
如果可能,他會毫不猶豫一劍將其斬碎,永絕後患。
站在這塊大陸殘片邊緣,老蕭頭眺望着遠方,虛無就像是沒有邊際的海洋,只有海平線一絲絲詭異炫光升起。
透過魅女定位,老蕭頭帶着虛獸和殭屍兄又踏過了幾塊上古大陸。這幾塊大陸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們只是一些很平常的陸地殘塊,因此它們只是作爲踏腳石而已,很快老蕭頭就離開這些殘破大陸碎片,來到了虛無更廣袤的一片區域。
在這裡不再是幾百裡一塊孤島懸浮,而是幾千裡纔有可能遇到一塊。並且整個孤島流動方向以及頻率都是不固定的,一旦錯過,或許十幾日都不會有新的孤島流動過來。即便是有魅女在,此時老蕭頭他們也很難在短時間扎到一處可以落腳的虛無懸浮孤島。
大概過了一刻鐘,一隻體態靈活的身影從虛無背景之上一點點飄忽回來,她就是出去尋找孤島的魅女。她氣喘吁吁湊到老蕭頭面前稟告說:“尊者,這地方真得太難以找到新的孤島了,我們還是換個角度試試吧”。
老蕭頭凝視着魅女,也知道她這一次沒有說謊,於是就揮揮手讓她回到陸地上面休息。但是老蕭頭並不打算放棄走這個方向,因爲他在這個方向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就是他和小鈴鐺之間一種感應。
老蕭頭覺着只要沿着這個方向尋找下去,肯定能找到那個擄走小鈴鐺的人。爲何那個蒙面人會擄走小鈴鐺,是老蕭頭內心一直都解不開謎團。他可是一個擁有很高道法的強者,爲何要擄走一個只有超能境界的凡人。
難道這事情和小鈴鐺的身份,以及她的仇人有關係?老蕭頭還清晰記得當日從珠子裡面見到那個青年,當時他在洛河幾乎尋遍了各地,也未見到他。
這也讓解開小鈴鐺身份唯一的線索也消失不見了。後來老蕭頭又派人去踏虛界尋找線索,仍然一無所知,知道他穿越時空看到了彩虹女那一幕,忽然又察覺出小鈴鐺和七彩宗似乎有些關係。
就在老蕭頭想要求證時,沒想到小鈴鐺卻被人從族地內擄走了。而擄走他的人,竟然也進入了神將墓,還將她一起背到此地。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似乎裡面隱藏着一個巨大陰謀,但是老蕭頭現在又無法一一縷清頭緒,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儘快找回小鈴鐺,保護她的安危。
老蕭頭回頭看了一眼魅女,發現她這一次消耗太嚴重了,至少需要一日纔可以補充足夠靈性。於是他就不再催催她,讓她繼續調息,他獨自找了一處空地,開始拿起那日守墓人贈送自己的迷陣球觀察起來。
之前老蕭頭的火焰之力並未凝聚十萬凝殺,他自知無法像守墓人一樣凝聚出上百個螺旋體。但是現在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焰之力已經完全飽和,即便是手指輕微一甩,都會誕生一個螺旋體。
雖說現在老蕭頭還只能凝聚一種形態螺旋體,但是其速度和質量都非同日而語。他手掌緩緩推斷,身前一個個金色螺紋產生,一個兩個,三個,一口氣他竟然推動三十幾個金色螺旋。就在這時,老蕭頭手臂一甩,三十幾個金色螺旋就相互迴旋起來,最後變成一個十分複雜螺旋體。
看着自己凝聚而成三十幾個螺旋體,其無論是數量還是精緻程度都遠遠不及守墓人的。雖然老蕭頭還有能力凝聚幾個金色螺旋,可是這離着守墓人幾百個螺旋還是相差太遠。因此老蕭頭也不願意白白消耗太多的火焰之力。
何爲道真?老蕭頭收回了道法螺旋,他仰頭看着遠方,淡漠的語氣說:“看來我還是未能做到守墓人所說的道真境界”。
自從老蕭頭和守墓人鬥法那一日,他就無時無刻不再思索着道真究竟是什麼。
經過數日揣摩,老蕭頭感覺道真二字太過玄奧,或許現在他能夠解釋道爲何物纔是本質。
別看老蕭頭早已修煉至道法尊者境界,可是他對於道領悟卻是很虛無縹緲。
一開始在老蕭頭看來,道就像是一種高能,它存在於四元梯度內,只有修煉出道法經脈的人才可以將其吸收。但是隨着他太初道法的進一步提升之後,他發現自己領悟錯了,那些道法似乎並非來自於外界,而是產生在自己身軀內。
這樣就讓老蕭頭想不明白了,如此強大道法能量怎麼會來自於人類自身呢?
直到他遭遇了可以將意識投射出來的守墓人,他才真正相信,道其實並不是能量,而是來自於人體自身,或者說,道存在於萬物之內,無論是一草一木,甚至每一個人生靈,他們體內都蘊含着一種道,只是這種道只有經過後天修煉之後,纔可以被召喚甦醒。
其實這也正印證了道之無形,而存萬法之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