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開吧,你們在這兒,我反而不能放手施展,你們離開,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段凌飛勸說道,“放心吧,我要是死了,你們也逃不了李子夜的毒手,所以,哪怕是爲了你們,我也會盡全力的。 ”
衆人聞言,只好不甘心的退去。
“斬殺我?”李子夜冷笑道,“你現在內傷很重吧,不知道你要怎麼斬殺我,我看你們也別退了,一起成爲我的補品吧。”
李子夜話畢就衝了上來,一股黑氣瀰漫,瞬間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在不遠處的其他修行家族之人。
“什麼東西!”衆人想要逃開卻發現好像身陷泥沼,寸步難行。
“攝魂大法!”
李子夜冷笑一聲,手指舞動間,一個小型漩渦在其掌心成形,段凌飛首當其衝,只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撕扯向那個漩渦。
“不好!”段凌飛心神大震,忙喊道:“緊守心神,不要分心!”
“前輩,饒了我們吧,我們向您效忠,我們和段家沒有關係,你要殺就殺段家的人吧。”一些修行家族子弟竟然向李子夜求饒。
“混賬!”脾氣火爆的鐘金翼暴怒,“你們的骨氣呢,真是枉爲修行之人。”
“骨氣,骨氣能當飯吃嗎,骨氣能救我們的命嗎?”那些人大喊,“你們大義凜然,你們捨己爲人,那你們就去死啊,拉上我們做什麼?”
“是啊,那個小女孩是段凌飛的女兒,肯定是不會求饒的,因爲李子夜大人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們不一樣,我們和李子夜大人沒有仇怨,而且願意效忠,我們可以活下來的!”
感受着越來越強勁的吸扯,段凌飛真氣鼓動,把周圍的黑氣聚到自己身上,頓時那股吸扯力更大了,他的魂魄像是要離體而去!
“凌飛!”
“爸爸!”
蘇小喬四女和果果擔心地看着段凌飛。
“我沒事!”段凌飛牙齒緊咬,抗拒那股吸扯力。
“哈哈哈,你們這些軟骨頭,求了半天,人家都不搭理你們。”鍾金翼大笑道。
“都怨你,段凌飛,你怎麼不去死!”那些人惡毒地咒罵道。
“你們這些逆子!”以後再也不是我們家族的人了。
那些修行家族的長輩們臉色臊得通紅,沒想到自家子弟如此不堪,求饒也就罷了,居然開始咒罵段凌飛,簡直是毫無下限。
這樣的人哪配修行?
“家主,這不怪我們,誰不想活下來,都是段凌飛害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死在這裡。”
“長老,你逐我出家族就算了,反正都要死在這裡了,家族能不能存在還是兩說呢。”
那些修行家族子弟的話,讓那些家族長輩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子夜看着這鬧劇般的一幕,冷笑不止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拼命守護的人,這些人值得你守護嗎,非但不思感恩,到死還要在你的心上捅上一刀!”
段凌飛卻道:“我覺得值得!所以你是李子夜,而我——則是段凌飛!”
“有什麼招都衝我來吧!”
“愚蠢!”李子夜喝罵一聲,“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未落,段凌飛只覺得吸扯力大了十倍不止,他的魂魄好像真的被吸扯了出去,一片茫茫,好似無盡虛空。
突然,段凌飛的魂魄發現了亮光,奮力地亮光的方向跑去,待走近只看到一尊莊嚴肅穆發着金光的佛陀,四周同時響起陣陣梵音佛唱。
“好熟悉!”
待看到這尊佛陀的兩個面孔,一個歡暢喜樂,一個卻是憂愁悲哀,不正是自家泥丸宮中的憂歡明王靈神像嗎!
段凌飛似有明悟,盤膝坐下,渾身沐浴在金光之中。
外界,李子夜猛然加大對段凌飛魂魄的吸扯,段凌飛也隨之失去了意識,緩緩閉上雙目。
“凌飛!”
衆人喊道,聲音悲痛!
“我要你死!”鄭霜荷想要擊殺李子夜爲段凌飛報仇,可是卻寸步難行。
“怎麼回事?”李子夜卻是疑惑不解,段凌飛的魂魄明明已經離體,可是爲何沒有出現,沒有被吸扯過來,難道有其他強大的修行者干預。
就在這時,段凌飛渾身發出淡淡的金光,同時,一陣梵音佛唱響徹四周,所有心神混沌之人瞬間清醒,而那些剛剛辱罵段凌飛的世家子弟更是盤膝坐下,面色寧靜,彷彿被瞬間度化。
李子夜聽到這梵音佛唱,則是瞬間捂住了耳朵,只覺得頭痛不已,心煩氣躁!
段凌飛身上的金光越來越強烈,強的耀眼,李子夜釋放出來的那些黑霧遇到金光如同春雪消融般淨化無蹤。
“怎麼回事?”李子夜驚懼不已。
“佛宗!竟然是佛宗!你竟然會佛宗法術!”
李子夜驚叫,想要逃離,可是那些金光將他牢牢禁錮。
“啊!”
李子夜慘叫,被金光籠罩,皮膚如同滾油遇上水一般炸裂,一道道陰影從他體內逸散而出,正是被李子夜吞吸的魂魄,這些魂魄皆是具有強大的怨氣和戾氣。
在金光的照耀下,這些怨氣和戾氣被淨化乾淨,然後這些魂魄在虛空中紛紛對段凌飛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轉身就消失了,進入了輪迴。
而失去了這些魂魄,李子夜的傷勢又重新惡化了起來,身體更加透明,氣息無比萎靡。
段凌飛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又回覆了重傷狀態的李子夜,眼中金光一閃淡淡地說道:“你們退後!”
那些在段凌飛旁邊的人聞言,心底沒有一絲抗拒,皆是後退。
“你可想到有今天?”段凌飛平靜地看着氣息萎靡的李子夜。
李子夜虛弱地說道:“成王敗寇,誰贏了,誰纔有話語權。”
段凌飛淡淡點頭沒有說話,手一招,插在地上的秋涼劍打着旋兒飛入了他的手中。
“吟!”
秋涼劍一聲興奮地吟嘯,一道劍光閃過,劍氣凌霄,正劈中了李子夜額頭那處舊傷。
“噗”——秋涼劍齊柄而沒。
似乎是事情從此始,也要從此終,李子夜剩下的一魂五魄在這一劍之下徹底魂飛魄散,只剩下一具殘破的屍體孤獨而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