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凡這時候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聽到對面傳來“嘻嘻嘻”的笑聲，頓時大聲質問：“你騙我？”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對方終於說中文了，一副求情的態度，說道，“我聽出你是誰了，所以就想和你玩一玩，李志凡你好，我是你的粉絲。”
“我勒個……”李志凡差點說出不文明口頭禪來，手扶着額頭拍了拍後，說道，“你可騙慘我了，我開直播呢！”
“我知道啊！”對方說道。
“你知道？哇！你故意搞我嗎？現在水友都在笑我傻！我這一下讓全國人民都認爲智商不行了，這都聽不出來。”李志凡抱怨道。
“哈哈哈！”齊菲翎笑說，“我早就聽出來了，她的這個日語水平，連N3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李志凡狐疑，齊菲翎還懂這些？
“呃！我當然懂了！”齊菲翎隱瞞了事實，其實是有助理在她身邊支招呢！
李志凡沒在這個上面糾結，而是繼續追問這個假裝日本妹子的隊友：“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兮兮！”對方說道。
“兮兮是吧？”李志凡一本正經起來了，“你主播間在哪兒啊？”
“我沒有開直播！”兮兮說，“我就是在家裡自己玩！”
“不信！”
李志凡大聲說着，然後動手在電腦上點了一個音樂。
這個音樂是許多刑偵劇裡破案時候專用的背景音樂，用在這裡恰恰好。
而李志凡也開始了破案模式：“你看，是不是這樣！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玩這麼一款遊戲？當然，這個遊戲火我是相信的，男女老少都愛玩我也可以理解，對吧！畢竟這麼棒的一款遊戲，但是正常情況下一個女孩子玩遊戲，不都是和朋友一起開黑嗎？你就說齊菲翎，她玩這個遊戲，不是拉上圈裡人一起，就是叫她的工作人員一起，對不對？”
“嗯，嗯！”
齊菲翎下意識的點頭。
“然後呢！”
李志凡繼續說，“你說聽出是我來了？你不可能在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聽出來吧？因爲你是一開始就準備好騙我的，不是半途中知道我是誰後才騙我的，對不對？”
“你說你一女孩子，既沒跟朋友一起開黑，又是單排搞這種騙人的，你說你不是蓄意的？你能不是主播嗎？”李志凡振振有詞，“至少你也得是個UP主吧！”
“我不是，我真不是！”
兮兮急了，說，“我就是看你直播才玩這款遊戲的，剛纔第一把的時候我就只是想單純的裝一下日本妹子，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性，然後我聽你聲音很像，再看你的賬號我就確定真的是你了，所以後來我打開網站看你真的直播，才耽誤了一會兒，沒看到你拉我組隊的消息。”
三兩句話，就把李志凡的推理打破了。
李志凡顯得特別尷尬，呵呵笑着：“那個，兮兮妹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真佩服你，是這樣，下一季的《明星大偵探》就要開始錄了，到時候我代表節目組邀請你來怎麼樣？高手在民間，網騙套路深啊！”
“真的嗎？”
兮兮纔不管李志凡怎麼形容她呢，一聽到會邀請他上《明星大偵探》這個節目，兮兮高興壞了，“啊！我太開心了，我好想去啊！”
“好說，好說！”
李志凡道，“你快博多少？我讓工作人員聯繫你！”
“我的快博……啊！能說嗎？”兮兮驚訝道。
“當然能！”李志凡說，“正好讓大家也去關注你一下。”
“好的我快博名字叫：兮兮0723！”
兮兮解釋道，“0723是我的生日。”
“你是哪一年的？”
“我是99年的！”
“哦，家住哪裡啊？”
“我是福州人！”
“哦！”
李志凡笑了，對直播間的水友們道，“大家記住了沒，快去她的快博上留言評論啊！”
雖然這個妹子騙了大家，但是大家卻一點兒惡意都沒有，反而很開心。
加肥毛更是主動邀約道：“兮兮，你要不開直播吧？我現在自己做電競經紀公司，專門簽約和培養主播，你來我這裡，我給你開最高的分成條件。”
他說出這個話，也是因爲李志凡在場。
當然，李志凡是沒有向她拋出橄欖枝的意向，比如簽約當藝人什麼的，因爲對他來說，兮兮現在就是一個素-人，如果她展現出自己的藝術細胞，並且能夠得到廣泛認可，李志凡才有可能去想一下這方面的事兒。
不過在李志凡看來，當主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兒，既然加肥毛有心思，那他就順水推舟，直接說道：“是啊！你這個網騙套路確實不錯，如果把技術也提升起來，自己搞直播，肯定會有很多觀衆願意看的，再說你還是個女生。”
“可是，我長得不行！”
兮兮低聲說，“算了，我還是不了。”
加肥毛一聽，連忙死纏爛打：“沒關係，顏值這個東西不是最主要的，只要有才藝，有培養潛力，每個人都可以當主播的，你看，我長得就很醜啊！你肯定比我漂亮吧？要對自己有自信心啊！”
“可是，嗯……”兮兮還在猶豫。
李志凡一聽就知道這事兒一句兩句是談不攏的，直接道：“好了，這事兒咱們下來再說吧，妹子剛纔不是爆了快博麼？阿毛，你回頭再聊，咱們先遊戲吧！”
“好，好！”
加肥毛也領會了李志凡的意思，氣氛一下子又和諧起來。
四人開黑玩的很不錯，打了幾把吃了兩次雞，而且有加肥毛這個老主播帶着，還有李志凡和齊菲翎逗哏捧哏，節目效果很不錯。
至於兮兮最後和加肥毛有沒有取得聯繫，會不會開直播，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
傍晚。
夕陽下的香江，風景迷人。
躁動的人們，猶如這座城市的細胞，活躍的跳動着，爲香江這座現代化國際大都市輸送着鮮活力。
紅磡。
李志凡的演唱會進入了倒計時，開一場少一場。
今天是倒數第四場。
他準備的新歌是，《約定》！
《約定》這首歌分粵語和國語兩版，粵語版原唱是天后王菲，而翻唱的男聲有張學友和陳奕迅，皆爲珠玉。
國語版的《約定》，由周惠演唱，在另一個世界更是全民級的歌曲。
當年的互聯網萌芽時期，特別流行FLASH，而那個時候，《約定》這首歌幾乎是所有FLASH網站的TOP10金曲，《約定》也成功的在互聯網初期拿下了一代人的情懷。
今天，李志凡不僅要唱粵語版，還要唱國語版。
國語版相當於是這場演唱會的彩蛋，也是他在紅磡開了18場演唱會以來，第一次唱國語新歌，同時，他還邀請到了一位神秘嘉賓，一起演唱這首歌。
演唱會的後半程，終於到了新歌演唱環節。
李志凡站在臺上說道：“這首歌本來是壓箱底的作品，而且是打算給女聲演唱的，但是因爲演唱會的安排和之前的許諾，所以這一首歌在今天這場，被我拿了上來，唱給你們聽，雖然是我首唱，但之後我會找一位適合的女聲再錄一版，同時我也希望這首歌能夠得到更多人的喜歡，因爲自己很喜歡，歌曲講的故事，是關於愛情的，也是我認爲最甜美的愛情狀態之一。”
說完，李志凡走到了鋼琴邊落座，雙手輕撫鍵盤，開始彈奏前奏，並伴着清脆的鐘聲一起響起。
舒緩悅耳的前奏之後，李志凡開口唱道：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
“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
“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
“沿路一起走半哩長街！”
歌聲一出，畫面感立即浮現在每一個聽得懂粵語的歌迷腦中。
音樂就是這樣有魅力，即使是第一次聽，即使還需要去看歌詞，但是聲音、歌詞、空間、思維等組織起來，就是立體的圖畫，甚至會變成動畫效果在腦海中浮現。
有的觀衆彷彿真的看到了一條長街，跟進一步的，則在長街上看到了自己和戀人牽手前行的畫面，在更進一步的，還看到自己和戀人沿着長街一起走，走到了一家小旅館的門前。
“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
“還燃亮那份微溫的便當！”
“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
“凝住眼淚纔敢細看！”
李志凡唱的是故事，也是感情，有生活，也有歌藝。
演唱上雖然沒有特別的技巧，更沒有炫技，但越是如此的樸實和平淡，越體現愛情中的美好和單純。
而這歌聲彷彿告訴愛人：“你記着，要等我，我永遠不會忘掉我們之間的約定！”
“忘掉天地，彷佛也想不起自己！”
“仍未忘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
“就算會與你分離，悽絕的戲！”
“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
人世間的約定有四種。
第一種是：“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第二種是：“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
第三種是：“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
第四種，也是最遺憾的一種：“淚縱能幹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
一首歌，唱出四種不同味道的約定，也只有李志凡能做到了，因爲他集合了天地之大能，日月之精華……呃，總得來說，李志凡在這個舞臺上調動情緒的能力一流，唱功氣息一流，聲帶機能一流，在這個基礎上，分別唱出這四種不同情緒的約定，如手到擒來。
“明日天地，只恐怕認不出自己！”
“仍未忘跟你約定假如沒有死！”
“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
“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
下面的觀衆絕對大部分都是安靜聽歌的。
但也有少數人悄悄做出感慨：
“嗯，這首歌的旋律很好聽！”
“是啊，要是有國語版的就好了！”
“唉，聽不懂粵語吃虧啊！都怪小時候沒有好好聽粵語歌。”
“我出身的時候，粵語歌幾乎已經快絕跡了，都是那些老歌，上哪裡聽去啊！”
“其實李志凡這每一首粵語新歌，都希望他能再出一個國語版！”
“你這是想榨乾他啊！哈哈！”
就在這些觀衆默默議論的時候，舞臺上的李志凡從鋼琴前站起身，走到了四面臺的正中央，而中間的圓臺也開始慢慢轉動。
下一秒，伴着大提琴、小提琴、吉他、合成器等諸多樂器的聲音，李志凡繼而唱道：
“遠處的鐘聲迴盪在雨裡！”
“我們在屋檐底下牽手聽！”
“幻想教堂裡的那場婚禮！”
“是爲祝福我倆而舉行！”
下面的觀衆一下子瘋了。
還以爲這歌剛纔就算結束了，沒想到突然間出現了國語版。
大家仔細聽着，確定就是剛纔的旋律後，頓時不少歌迷興奮的歡呼起來。
然而，這只是李志凡放出的一箇中級招數，最終大招還在後面呢。
當他唱完第一段國語版後，舞臺邊突然出現一個人，穿着白色的晚禮服，手裡握着話筒，一頭黑髮披灑在肩上，一邊上臺，一邊開口唱道：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
“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觀衆們睜大眼睛，仔細辨別這個女人是誰。
她的聲音很陌生，但是身影很眼熟，而且唱功很不錯，有發片歌手的潛質，且舞臺經驗看起來很老道的樣子。
很多人一開始以爲是周珂，因爲各大報刊有登載，最近周珂帶着孩子在香江陪李志凡。
然而身高比例不太像，聲音也不太像，因爲現在這個女聲，是滿滿的御姐風格啊！
“啊！是她！”
當熒幕上出現這個女人臉龐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叫起來：“齊菲翎？她居然會唱歌？她怎麼也來了？她？啊？不是吧！她唱的這麼好？”
舞臺上。
李志凡就一直在轉圈圈，似乎沒有看到齊菲翎走上來一樣。
而齊菲翎就在她旁邊站定，這樣產生一個奇特的效應，那就是當李志凡轉一圈之後，臉轉過來會和齊菲翎相遇一次，然後馬上又轉開，下一圈再轉回來相遇一次，似乎蘊藏滿滿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