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
“你們快看《歌手》！”
“這節目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拼盤唱歌麼，又沒有超一線的明星。”
“是啊，好歹請幾個小鮮肉助陣，我還說不定看幾眼！”
“小鮮肉有什麼好看的，這比賽去的都是實力派，唱功了得。”
“那有什麼用？沒人氣算什麼明星！”
“這一期不同哦，胡磊和李志凡都來了！”
“什麼？李志凡去了？”
“還有胡磊？他不是演員嗎？”
“影帝去唱歌？被淘汰了吧！哈哈哈……”
“還沒開始呢，我正在看！”
“出來結果說一聲，坐等胡磊被淘汰！”
“這節目定位有問題，胡磊和李志凡過來估計是給節目增加人氣的。”
“哇！李志凡來唱歌了，這個必須關注！”
“對對對，支持支持！”
“哎，估計跟前兩場的歌手們一樣，不是來打歌，就是來娛樂的。”
“是啊，這節目雖然有淘汰，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被淘汰是可惜。”
“你們都別說了，趕快看節目吧，這期跟前兩期不太一樣，我也說不來，反正很好看！”
“樓上水軍！”
“lss智商暴露！”
“前面說好看那個，節目組給了你幾毛錢？”
“你們還真別說，這節目怎麼風格突然變了？”
“是啊！我也發現了，一開始機場出來那個神秘歌手，就吸引我了！”
“還有這事兒？”
“神秘歌手是誰？”
“不是胡磊就是李志凡咯，能有誰？”
“確實是他們，但跟着節目的節奏看，你就發現，即使自己知道答案也很抓人！”
“這麼神奇？那我去看看咯！”
“還是等網上視頻出來再看吧……”
……
芒果臺。
製作中心，《歌手》節目組辦公區。
今晚員工們沒一個提前離開的，都留下來看第三期節目的播出。
黃天海最爲着急，不斷催問幾個員工：“網上的數據怎麼樣？”
“快博熱議還跟以前一樣，幾家搜索引擎提供的數據，沒有明顯增長。”
一個員工無可奈何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黃天海緊皺眉頭。
另一個員工也送上一份實時報告：“信號室的數據也不理想，甚至比上一期還低。”
“萬一明天收視率出來，比之前還低，那可就完蛋了！”
“是啊！這期明明比我們前兩期好看啊，可是現在這情況……難道是觀衆不買賬？”
“別急！”黃天海擺手說道，“這才播出多長時間，估計很多觀衆們還沒發覺，再說一檔節目能爆火，也需要口口相傳的運營，明天我讓運營團隊再加把勁，爭取這一次打出口碑，下一期拿下收視。”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黃天海心裡並不輕鬆，來自臺領導的壓力，來自贊助商的壓力，來自輿論的壓力，都讓他感覺很沉重。
站了一會兒，黃天海轉身離開製作中心，上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
黃天海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李志凡。
“喂！志凡，第三期播出了。”
“我正在看！”
李志凡笑呵呵的回到，“周圍人都說很不錯！”
“哦！”黃天海苦笑一聲，“可是數據並不理想啊，無論是網絡熱議和熱搜，還是傳輸回來的信號接受信息，都沒有達到預期，甚至……”
李志凡卻是寬慰道：“黃導，不必緊張，節目好不好，並不是現在能看出來的，要有點耐心！”
黃天海暗暗點頭，話雖這麼講，可他的耐心，正在被折磨着。
掛上電話，黃天海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想了很久，再次拿起電話。
“喂！張先生嗎？我是黃天海！”
那邊一個男青年回道：“黃導？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歌手》第三期的節目播出了，希望您和李先生，包括他的經紀團隊可以看一下！”黃天海說道。
對面的張志傑笑道：“黃導，我只是李晚基先生華夏區代理經紀人，除了李晚基先生來華夏活動以外，平時基本沒有接觸的機會，您的節目我一定會看，但這點小事就通知李晚基先生……”
“我知道！這確實不妥！”
黃天海立即解釋，“其實我是希望李先生能提前來參加我們的節目，參加第五期的補位，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對李先生來說比較唐突，但我想他如果看了今天播出的第三期，會答應的？”
“我們不是白紙黑字簽過協議，李晚基先生是第九期去嗎？”張志傑疑惑道，“如果要提前，那我得跟韓國那邊協商，不過……”
“我可以加價！”
黃天海急忙說，“單期增加兩億韓元！”
“才這點啊？”
張志傑爲難道，“那我可不一定能幫到黃導啊！”
兩億韓元，不過才120多萬人民幣，對一個明星來說，只是牙縫兒裡的一丟丟。
即使在韓國那樣的娛樂制度下，在一線韓星眼裡都只是九牛一毛。
不過李晚基在韓國並非一線，甚至連準二線都夠不上，但他的唱功無可挑剔，再加上韓星的名頭，所以變成了黃天海手裡的一張王牌。
“張先生，這裡也沒外人，如果您可以遊說成功的話，我們節目組願意向您單獨支付三十萬人民幣的酬勞！”
黃天海低聲說道，“您可以換一種思路想想，如果李先生能夠通過我們節目，在中國打開知名度，那您的工作和收入，也會相應提高吧！”
“咳咳！”
張志傑輕咳一聲，“這樣吧，我先跟韓國那邊溝通一下，有消息我再通知您，可以嗎？”
聽到自己也有錢拿，張志傑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他手上代理了十幾個韓星的經紀，不過都是二三線的小明星，甚至還有更底層的諧星。
這些人和韓國那些當紅一線明星組合差的太遠，在華業務基本爲零。
一些漂亮的女演員，偶爾還能推薦去個小劇組，賺點零花錢。
但像李晚基這種，就屬於能撈一筆是一筆，做長線基本是不可能的。
現在黃天海提出這樣的要求，張志傑稍微矯情了一下，便立即着手去辦，還沒和韓方那邊聯繫，他就已經開始期盼三十萬灰色收入到賬了。
……
次日上午。
李志凡再次來到長紗。
今天不錄《歌手》，而是要錄製芒果臺的元宵喜樂會。
剛到金鷹影視文化城，就看到黃天海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見李志凡下車，黃天海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志凡！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黃天海雖然這麼說，渾身卻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李志凡笑笑。
“嘿嘿！那我……先說壞消息吧！”
黃天海假裝難過的嘆了口氣，“昨天播出的《歌手》第三期，平均收視率剛過1.3%，雖然比前兩期成績好，但是和臺裡其他節目相比，還是差太遠。”
“哦！”李志凡也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一個是因爲這節目前兩期就已經做壞了，想要把觀衆拉回來，僅靠一期節目是不行的，要想扭轉局面，甚至比新開的節目還要費時費力。
第二是因爲現在觀衆的收視方式變了。
基本上年輕人都在用手機電腦看電視節目，所以那些動不動就破3破4的收視率，一看就是造假，還不如網絡播放量來的真實。
“不過昨天最高收視率衝上了1.6%，就是你表演的時候，後來有所下降，但奇蹟的是，改良後的宣讀名次環節，竟然比前面開場時候的收視率都高，前兩期到了這個環節，收視率直接一落千丈，根本沒這樣的成績。”
黃天海笑呵呵的說道，他是打心眼兒裡佩服李志凡的設計，這種吊胃口的宣讀方式，反而吸引了觀衆。
正應了那句話：還是套路得人心啊！
這個結果李志凡早猜到了，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聽趙奕鐸他們說，《演員》這首歌重新爬上了各大熱歌榜，尤其是《歌手》live版，在幾個榜單都穩居第一。
“哦！這就是好消息？”
李志凡問道。
黃天海嘻嘻一笑，搖頭道：“不是，你猜猜！”
“猜啥啊？你直說不就完了唄！”
李志凡道，“難不成又有贊助商找你了？”
“你猜錯了！”
黃天海樂道，“跟我們節目獨家合作的視頻網站傳來消息，昨天零點才上線的第三期，不到十小時就破了兩千萬播放量，喏，現在剛十一點，就是一個半小時前他們發來的數據，現在過去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又漲了多少。”
這麼長時間……不過才一個半小時，頂多也就幾萬吧！
李志凡感覺額頭有黑線劃過。
一直站在一旁的趙奕鐸，突然驚叫起來：“啊！現在已經兩千三百萬了！”
“真的？”黃天海也是一臉大驚小怪，看到趙奕鐸指着手機，急忙湊上去，“你哪兒看到的？”
“這不是……”
趙奕鐸一指屏幕，“手機上有顯示具體的播放量！”
“這也太玄了吧？”
李志凡咋舌，“會不會視頻網站造假了？”
“哼！”黃天海不樂意了，“志凡，你不能這麼沒底氣，我覺得這數據很真實，再說艾易視頻日流量十幾億，沒必要在這上頭騙人！”
雖然他們這麼說，但李志凡總覺得有貓膩。
而黃天海還在舉例，“你看我們臺最近熱播的電視劇《xxxx》，現在日播放總量都超過一億，就是在艾易視頻，還有我們臺那個室內綜藝節目《xxx》，每週上線後第一天的播放量也超過六千萬，再說人家要vip花錢看的網劇都能兩天破億，我覺得我們這個數據很正常，以後還會更高！”
李志凡手一攤：“好吧！”
這一天，《歌手》第三期的相關消息，在網上一直被炒得火熱。
不只是節目，七位歌手也都上了熱搜，連帶着幾位歌手的粉絲關注量都有了明顯的上漲。
而上漲最不明顯的，反而是李志凡，因爲他本來就很多。
熱議量上來了，播放量也上來了，估計下一期的收視率也會上來。
可是李志凡卻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又說不上是哪裡。
……
下午四點。
元宵喜樂會在芒果臺1號演播廳正式開始錄製。
李志凡今天要唱兩首歌，《演員》和《中國人》，錄製前他只彩排了一次，有的歌手甚至都沒彩排，剛剛到場準備待會兒直接上。
休息室。
除了李志凡，參與過《歌手》競演的，只來了趙雪馨、胡磊、段茜和林玟莎四人，五個人擠在一起玩起了撲克，整個房間裡歡聲笑語不斷，大夥兒似乎完全不像是來演出的。
幾個人都是通過《歌手》這個節目認識的，話題自然離不了節目。
而眼下幾個人最關心的話題，無非就是下一期來補位和挑戰的歌手到底是誰。
“志凡，你和黃導不是很熟嗎？沒問出點兒什麼來？”林玟莎說道。
李志凡苦笑搖頭：“問了好多遍，他沒說，節目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神神秘秘……”趙雪馨擔憂道，“要是有厲害的前輩級歌手來，我說不定就下車了！”
胡磊笑笑：“不要擔心，只要對得起自己，誰來都不怕，就算淘汰也沒關係，我反正看得很開！”
“我也是！”
李志凡丟出兩張牌，“其實我都想着早點淘汰呢，這樣我就可以專心去拍電影了！”
“志凡接戲了啊？”
林玟莎問道，“哪個導演？”
“我就是導演！”
李志凡也不隱瞞，這事兒他也不怕別人知道，到了正式開機的時候，他還想着高調的舉辦個大型發佈會呢。
“你？”胡磊驚訝的擡起頭，看了李志凡好半天，忽然笑道，“別鬧了，你說真的說假的？”
“當然是真的！”李志凡笑笑，“哎，磊哥，上半年你有檔期嗎？要不來給我客串一下？就當幫幫弟弟！”
胡磊將信將疑：“你要是真的，我肯定幫，但我怎麼看都覺得你這不靠譜啊？立項了嗎？前期籌備做了嗎？什麼樣的本子，適不適合市場啊？誰給你當副導啊？監製、製片、出品這些你都找齊了嗎？發行誰負責？有提前跟院線談嗎？”
聽完他這一大堆，李志凡笑道：“都弄了，不過是巨峰那邊在幫我，前期我就是個甩手導演，偶爾出面去參與一下飯局，對了，副導還沒定，本來打算從巨峰裡面找人，磊哥，您可是影帝，要不您來這個？順便串個戲！”
“好啊！”胡磊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竟然脫口而出，“我不要錢，不過你得先讓我看看劇本！萬一你是胡鬧，我可不跟着摻和！”
“好說！”
李志凡笑道，“晚上回酒店，我就把劇本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