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之後,謝一凡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
現在在他和許建業面前的是一棟極其奢華的別墅,歐式的建築風格在燈光的映照下別有一番說不出的風情,將時尚與經典的完美結合彰顯得淋漓盡致。
眼見這一切,謝一凡也就更加確定了許建業身份不俗的想法。
既然來了省城,而且還有個房曉東一直對自己懷有恨心,謝一凡不得不防,在這個過程中謝一凡說不定還要借力於許建業。畢竟今天晚上在金碧輝煌會所裡面,許建業是唯一一個敢站出來和房曉東對抗的人。
雖然謝一凡對房曉東的瞭解,也只侷限於辛又卉和劉姐的隻言片語之間,但是見識到了其它人見到房曉東便主動退避三尺之後,謝一凡也就對房曉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凡哥,我們進去吧。”許建業打斷了謝一凡的思維,率先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許家別墅內靜悄悄的一片,許建業眼見此情形也就放心了一些,要不然他還真有些擔心,自己家族那些卑鄙小人污了謝一凡的法眼。
這兩天不僅僅是許家,事實上,整個省城都一直處於一種山雨欲來的局面之中。
就在謝一凡來省城的前兩天,許建業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振興家族事業,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流連於金碧輝煌這樣的地方纔對的,可是正是因爲他不願意見到家族內部那些人的醜惡嘴臉,許建業才決定去金碧輝煌散散心。
誰知道無巧不成書,還碰上了謝一凡。
“少爺好!”許家的那些下人看到許建業回來了,恭敬地跟許建業打了個招呼,然後又把茶水和點心端了上來。
自從許建業出去一趟,兩年之後纔回來,許家的這些下人們看着許建業的眼神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之前他們看到許建業的時候,是畏懼,他們生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了許建業會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像今天晚上金碧輝煌那些人看到房曉東一樣。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感覺許建業自從這次回來之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變得穩重,深邃了起來。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再次證明了他們的觀點。
就在許建業回來的第二天,他就跑到家族的集團去上班去了。
對於之前就有着省城超級大紈絝外號的許建業而言,很多人是抱着看笑話的態度來關注這件事情的,而且後來許建業上班的時候也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出乎衆人預料的是,那些事情統統都被許建業輕鬆解決了。
一系列的事情傳出去了之後,不但讓外面那些打算看許建業笑話的人都大跌眼鏡,就連許家的這些下人們,也對許建業敬畏了起來。
敬畏和畏懼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本質上卻是天差地別。
“凡哥,你這次怎麼來省城了?你和房曉東之間到底是什麼回事?”招呼謝一凡坐了下來之後,許建業便和謝一凡聊了起來。
“我這次來省城是參加一個文化交流會的,只要把相關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會回雲峰市去。”謝一凡應了一聲,又把和房曉東之間的過節說給許建業聽了。
“果然是這麼回事,我早就知道這個房曉東根本幹不出什麼好事情來。”
許建業聽了謝一凡說的那些後,絲毫不吃驚。之前的時候,他和房曉東都是在省城同一個圈子裡面玩的,對於房曉東的爲人,許建業心裡有數。雖然之前的時候,許建業也沒少幹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但是時至今日,他整個人已經發生了翻天巨地的變化,現在再回過頭來看一成未變的房曉東時,他心裡自然會有一番別樣的感受。
許建業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後,又提醒謝一凡道:“凡哥,房曉東這個人本來就比較難纏,而且這兩天他們房家正在醞釀一件大事,你在省城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點。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說一聲就行了。”
“好的。”謝一凡絲毫不客氣,現在兩人之間已經把話給說開了,謝一凡也就恢復了原先和許建業之間交往時的樣子。
“建業,家裡來客人了,你怎麼也不讓人通知我一聲?”
正在許建業和謝一凡聊着的時候,許建業的爸爸許文山接到下人的通傳走了出來,本來許建業還想趁機跟謝一凡說,請謝一凡幫忙的事情,不過,此時也只能暫時擱置下來了。
畢竟,在許建業看來,謝一凡跟房曉東之間有過節,而他們許家也和房家有競爭,如果這次競爭中被房家打敗的話,恐怕謝一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因此許建業覺得說服謝一凡形成統一戰線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爸!”
許建業站起身來和許文山打了個招呼,然後又開始向許文山介紹謝一凡:“爸,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謝一凡。”
“許叔叔好。”謝一凡不失時機地跟許文山打了個招呼。
“果然是氣宇軒昂,人中龍鳳啊,坐......”
許文山打量了謝一凡一眼,連連點頭:“建業這次回來跟我聊了很久,其中就沒少提到你。在此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向你道謝了,如果不是你的幫助,建業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瞞你說,現在我和你嬸嬸看到了建業的變化,甚至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笑醒。”
“爸,以前都是我不好,讓你們操心了。”許建業滿臉尷尬地說道。
謝一凡也連連謙虛道:“叔叔,你過獎了,你言重了!”
“小凡,聽建業說你醫術很厲害,甚至不用診斷,就能看出患者身上的任何隱疾,而且還能配製出各種神奇療效的配方,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寒暄過後,許文山便開門見山朝謝一凡問了起來。
在謝一凡還沒來省城之前,許文山和許建業兩父子就已經就許家目前面臨的局勢商量過了,如果能夠讓謝一凡出手的話,毫無疑問是解決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最穩妥的辦法。
按理來說,許建業和謝一凡之間是朋友關係,這些事情應該由許建業開口跟謝一凡說纔對的,但是許文山怕謝一凡誤認爲許建業說的代表不了他和整個許家,他才決定親自跟謝一凡說這些。
正在許家父子和謝一凡聊着的時候,省城另一棟豪華的別墅內,也正聚着一大羣人正在嘰嘰喳喳地討論着事情。
“嗡嗡......”
突然之間一陣手機振動的聲音傳了過,緊接着其它那些人就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一個和許文山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身上。
他是許文山的二弟,許文斌。
許家許文山他們這一輩總共有五姐弟。
許文山是老大。
許家老三名叫許文,許建業的兩個姑姑分別名叫許美麗和許美美。
就在許文斌的手機響起之前,他們正在討論着怎麼把許文山從家主位置上趕下來,讓許文斌上位的事情。
縱然他們都知道大哥許文山一心想要將家族事業做大做強的良苦用心,可是他們也忍受不了生意連連虧損,站隊錯誤帶給許家的重大損失。
畢竟,他們在家族產業內都是佔有股分的。
因此,爲了扭轉這種局面,他們不惜扶有着明顯功利思想,一心想要坐上家主之位的老二許文斌上位。
“二哥,馬省長的情況怎麼樣了?”
衆人安靜了一會兒,直到許文斌打完了電話。然而,等許文斌一接完電話,許家的其它人便一窩蜂似地圍了過來。
許文斌收好手機,臉上看不出喜憂,只是淡淡地說道:“馬省長的情況很危急,人已經暈過去了送進急救室裡面去了。”
“唉......”
衆人齊齊嘆氣,感慨道:“如果馬省長出事了,我們許家就可能永無翻身之地了,我早就說過了,這個馬省長身體一直不大好,患有腎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行了,當時大哥非要選擇向他示好,這下好了吧。”
“不行,這事情一定不能這麼算了。”
衆人正討論的這個馬省長就是他們許家的靠山。
像他們這些大世家大門閥要想做強做大,顯然是得需要各方面的關係的。
在很久之前,許家的這些人就對他們家族的政治投資對像做過很嚴密的討論,當時選取馬省長做投資對像也是他們共同確認通過的,但是此時非同往日,許家的生意連連受挫,這些也就成了他們將要拉許文山下馬的把柄。
“走,我們到大哥那裡去,我們一定要趁着整個許家還沒完全敗在大哥手上之前,讓他把家主位置讓出來,讓二哥帶領我們走出眼前的困境。”
“對,讓二哥做我們的許家家主。”
“那個老男人除了年紀排行最大之外,有什麼能力領導我們,換下來,堅決要把他換下來。”
也不知道是誰領頭大吼一聲,緊接着所有人便都朝着許文山的別墅衝了過去,也管不得這個時候是不是快要深更半夜,很不合時宜了。
“砰!”
“砰!”
許建業他們家的別墅中傳過來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讓他們進來。”就在不久前,許文山也接到了馬省長再次被送進來了急救室的電話,因此他知道外面傳過來的敲門聲是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逼宮嘛!
許文山早有心理準備。
眼見管家給自己那些弟弟妹妹們開門去了,許文山才站起身來了對謝一凡說道:“小凡,實在不好意思,家裡突然出了點事情,今天晚上就不方便留你在這裡過夜了。我們剛剛和你說的那件事情還請你多費點心準備一下,至於其它方面我們安排好了會聯繫你的。”
“好的。”
謝一凡應了一聲從許家的客廳裡面走了出來,本來許建業想送着謝一凡出來的,卻被謝一凡揮手止住了:“小許,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還是幫着許叔叔多擔待一些吧。”
許建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然後朝謝一凡揮了揮手,直到謝一凡從眼前消失不見。
當謝一凡從許建業他們家的別墅出來的時候,正好和那些衝到許建業他們家來逼宮的那些親戚們擦肩而過。
沒有人注意到謝一凡。
只是,不久後,謝一凡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想要跟謝一凡打招呼套近乎的時候,卻已經有些晚了。
“希望許建業他們父子兩人能夠頂住今天晚上的巨大壓力吧。”謝一凡默默感慨了一聲從許家別墅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