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失敗，後果是極爲嚴重的。
尤其境界突破時，一道失敗，輕則修爲倒退，重則直接淪爲廢人。
正因此，武者們在衝擊境界瓶頸時，纔會那麼慎重。
有很多武者，往往爲了晉升武師，會提前好幾年做準備。
知道後果的嚴重性，林牧纔會這樣凝重。
以他現在的處境，不要修爲被廢，就算是倒退，也不亞於毀滅。
那些虎視眈眈，對他恨之入骨的敵人，可不會傻到等他恢復。
絕對會趁着他虛弱時，發動致命性的進攻。
“那麼多絕境我都一一闖過，豈能在這種時候認輸。”
不過那一絲絕望剛剛出現，立馬就被林牧捻滅。
“靈泉上不行，那麼靈泉之下呢？”
神魂，開始鑽入土壤，往靈泉下方大地探查。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樣一口靈泉，不可能憑空出現。
一里、兩裡、十里……
深入地下十里，依然一無所獲。
怪不得，黑夜營會放棄這口靈泉。
不是他們沒起過疑心，而是什麼都找不到。
十里以上，都沒有任何痕跡，換做平常時刻，林牧也一定會放棄。
但現在，這是他的唯一生機。
他不能放棄。
十里不行，就二十里，二十里不行，就三十里。
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二十三裡。
林牧的神魂，忽然停頓。
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進入林牧神魂感知中。
“靈石！”
猛地，林牧的心臟跳了跳。
這顆石頭，蘊含雄渾的靈力，無疑是一顆靈石。
與普通靈石不同的是，這顆石頭，呈乳白色，看起來像玉石。
但它比尋常的玉石，更剔透，更透明。
它裡面的蘊含的靈力之強，也是林牧在其它靈石上，從未見過的。
更驚人的是，此時，這顆石頭，彷彿有生命般，在吞噬四周的能量。
“我明白了。”
林牧豁然開朗，爲何上面的靈泉，會突然枯竭。
有這麼顆神奇石頭在不斷吞噬，那靈泉怎麼可能不枯竭。
“難道是這顆奇石，製造了一口靈泉？”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它又爲何要把靈泉吞吸乾淨？”
林牧心中，充滿了疑惑。
只是，現在不是去探究秘密的時候。
一種柳暗花明，絕處逢生的喜悅，涌入神魂。
這顆靈石中蘊含的靈能，給他的感覺絲毫不下於一座靈石之山。
有了它，林牧已不用擔心能量不足的問題。
毫不猶豫，他的神魂抓住這顆靈石，快速往上回收。
十來分鐘後，這顆石頭，就被林牧神魂，帶回到地表上。
一出來，它就更瘋狂的吸收四周能量。
連林牧灑落在四周的靈石，都被洗了個乾乾淨淨。
可林牧絲毫不擔心。
“我倒要看看，是你吸收能量更厲害，還是我的北冥絕更厲害。”
北冥絕，全力運轉起來。
這顆石頭，果然爭搶不過北冥絕。
不僅四周能量被林牧吸走，連它體內的靈力，也被林牧吸了出來。
當吸收到這顆奇石內的靈力後，林牧臉上喜色更濃。
這靈力，比他的靈石乃至這口靈泉的靈力，純粹和濃郁了不知多少倍。
導致他的修爲提升，也容易了許多倍。
咔咔咔……
在林牧這樣無休止的吸收下，瓶頸之門，愈發脆裂。
終於，半個多時辰後，武脈中的真氣，忽然一陣涌動。
嗡嗡嗡！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震動。
真氣，瘋狂衝擊他的武脈，試圖進入他的身體。
武者至武師，就是要打開武脈，讓真氣能流入到皮肉之中。
噗！
而此刻，在林牧用了幾乎一天時間，耗費一口靈泉，三萬六千靈石，還吸收一顆奇異靈石能量後，這武脈的壁障，終於無法支撐，被衝了開來。
武脈上面，出現一個個細小如毛孔般的小洞。
接着真氣就從這些孔洞中流入，進入林牧的皮肉。
“呼！”
同時，林牧緊閉許久的眸子，倏地睜開。
漆黑的眸子，散發出明亮又深沉了許多的光芒，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隨後，他緩緩伸了個懶腰，臉上盡是喜悅和滿足之色。
“武師，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夜風般的喃喃聲，從他口中，緩緩飄出。
沒有成爲武師，永遠體會不到武師有多強。
以前，真氣只能儲存在武脈中。
武脈的容量是有限的，即使你天賦再好，修行再努力，到了那個極限，也無法再增加真氣。
戰鬥中，也極容易造成真氣透支。
也就是林牧，成就武者十二階，武脈寬度比尋常十階武者，要寬一兩倍。
否則之前在和榆澤的戰鬥中，他的真氣就無法支撐下來。
而一成爲武師，就截然不同了。
真氣，可以進入肉身，以肉身的龐大，能存儲的真氣，至少是武脈的十倍以上。
與此同時，經過真氣淬鍊的肉身，也更強大。
正因此，正常情況，武者是不可能和武師抗衡的。
當然，並不是武脈就不重要了。
武脈依然是吸收真氣的必經之路，只有武脈，才吸收真氣，再由武脈，轉入到肉身中。
武脈廢了，武師也一樣無法再修行。
所以榆澤身爲九階武師，被林牧廢了武脈，同樣只能做廢人。
“一門之隔，天差地別。”
林牧深深感受到這句話的分量。
現在的他，比武者境界時，強了兩倍不止。
真氣，可以自如的在皮肉間遊走。
以後只要不遇到更強的對手，他可以直接用肉身對抗武器。
而且這只是他剛突破，等以後不斷淬鍊肉身，儲藏的真氣更多，他實力會更強。
“可以出去了。”
林牧沒有過多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中，畢竟外面還有人在等他。
太久不出去，外面的人，說不定會擔心他失敗了。
將那枚奇異靈石收入空間戒，他走了出去。
剛打開門，他就看到，一個老者，正閉目坐在外面。
心中，微微一暖。
他真沒想到，徐蒼烈竟親自爲他守門。
“徐老。”
但表面上，仍是平時和徐老相處的態度，隨意自然。
以徐蒼烈的修爲，在林牧開門前，就有所差距。
此時睜開眼，目中並無驚訝，只是微微一亮：“不錯。”
他並不知道林牧突破中的兇險，以爲那口靈泉，足以讓林牧成功。
所以見林牧成爲武師，也沒什麼詫異，只是林牧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些意外。
強！
太強了！
儘管林牧已用斂息法收斂不少，但剛突破不久，一些氣息還是不受控制的擴散出來。
這些氣息，就比尋常武師剛突破時，強大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