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就是夜千澈。
夜千澈並非孤身一人前來，還有其他仙宮高手隨行。
“仙宮到底在找什麼？”
林牧眼裡光芒閃動。
看得出，仙宮對這件事高級保密，連黑夜營都查不到真相。
要不是夜千澈親自通知他，他都不會來無定城。
“看來只能儘快找機會和夜千澈見一面。”
這聽起來很簡單的事，真要實行起來並不容易。
因爲這次隨夜千澈前來的人中，有兩名亞聖和一名仙君。
要見夜千澈，就必須擺脫這三大高手。
他繼續看着後面的情報，主要是這三天夜千澈的行蹤。
不一會他就注意到，每天夜千澈都會去輝煌酒樓欣賞歌舞。
“莫非夜千澈也發現葉鳳舞了？”
林牧暗暗忖度。
忽然，他眼裡光芒一閃。
夜千澈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說她閒着每天去看歌舞，這種事絕非她的風格。
但她現在這樣做了，只能說明她自有用意。
“去輝煌酒樓。”
林牧將情報放下，對洪方道。
“是。”
洪方沒有多問爲什麼，神色很恭敬。
因爲洪峰對他說過，對待龍先生，要和對待洪峰一樣尊敬。
當林牧再次出現在輝煌酒樓時，酒樓裡瞬間安靜下來。
龍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他身前，臉上充滿敬畏。
三年前，兩場戰役驚動天下。
第一場戰役，是龍先生以一敵六，對戰六名亞聖。
第二場戰役，是龍先生對戰仙君蕭陌路，最終全身而退。
這兩場戰役瞬間將龍先生這個名字，推到一個全新高度，被人視爲大聖之下第一高手。
林牧沒在乎別人的目光。
此時他想的，是如何與夜千澈密探？
神魂傳音肯定不行，會被夜千澈身邊的仙君感知到。
好在兩人多年的默契不是白給的。
林牧讓酒樓老闆，給他安排了一間獨立房間。
幾分鐘後，夜千澈以要和葉鳳舞單獨談話爲理由，也安排了一間獨立房間。
仙宮其他人沒有跟進來，只在外面等待。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夜千澈和林牧的房間正好相鄰，只隔着一堵牆。
這麼近的距離再用神魂傳音，就不會再被發現了。
“兩件事情。”
夜千澈直入主題，“第一是關於白靈域的，上次回去後，我想方設法打聽，終於在得到仙宮更高信任後，得到了一些白靈域的資料。”
林牧精神一振，夜千澈來找他，果然非同小可。
對於白靈域的資料，他可是重視得很。
“首先要從仙靈時代之前說起。”
“仙靈時代之前，爲諸神時代，無盡虛空盡皆被諸神統治。後來仙族降臨，粉碎神州，建立仙土，從此進入仙靈時代。”
“那時，世間有七神，仙族有六仙，仙族勢力，但其中有白靈域這樣一位絕仙，還有一位神被白靈域的理念折服，倒向了仙族，衆神最終抵不過仙族，被鎮壓在暗域。”
“可建立仙宮，進入仙靈時代後，白靈域發現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樣發展。”
“白靈域之所以要帶領神族粉碎神州，是因爲神高高在上，視衆生爲螻蟻，不允許衆生修行神術。而仙統治大地後，與神族一樣，只允許他們的後代修行仙法，同樣不給衆生涉獵仙法的機會。”
“於是白靈域對神族和仙族都徹底失望，她想要的世界，是衆生都可以修行，都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運。”
林牧認真的聽着。
只聽夜千澈繼續說道：“最終，仙靈時代的末日到了，衆仙以非我族類必有異心爲由，將當初被白靈域說服，投向仙族的那位神斬殺。”
“白靈域震怒，竟一己之力，鎮殺衆仙，推翻仙宮。那一戰，無數日月毀滅，虛空粉碎，連帶仙土也徹底崩塌，仙靈時代就此結束。”
“所以，對後來仙宮來說，對白靈域的恨意，比對神族還要強烈，同時這個名字，被視爲仙族恥辱，被仙宮列入最高禁忌。”
林牧聽得心神震撼。
原來仙土時代，是被白靈域一仙終結的，整個仙宮，也是被白靈域毀滅。
“後來呢？”
他很想知道，黑暗時代是怎麼來的。
“自仙土崩潰，世間就陷入黑暗，而那一戰後，白靈域同樣隕落。本來無論是仙宮，還是諸神，都還有機會捲土重來，再次主宰天地。”
“但白靈域做了一件事，讓仙族和神族，都無法再進入大地。她以自己的身軀化作黑暗森林，守護衆生，將仙宮和神族阻攔在外。”
“在死亡之前，白靈域更是領悟了一樣新的東西，她將仙法和神術融合，創造出了一種名爲‘道’的東西。”
“正因爲‘道’的出現，從此演化出三千大道，無數武道，衆生都擁有修行的機會，這纔出現如今黑暗森林百花齊放，強者如雲的場景。”
“要知道，無論是在神靈時代還是仙靈時代，世間都是神和神的後裔神靈，仙和仙的後裔仙靈統治。其他生靈如果想修行，那就是瀆神和逆仙，都會被抹殺。”
“是白靈域以她的犧牲，爲衆生創造了修行的機會。”
林牧嘆了口氣，夜千澈的話，很多讓他震撼，但也有的符合他的預料。
當初，在心靈無限拔高，“看到”黑暗之心在白靈域的心臟部位時，他就預感到，“道”是白靈域創造的。
難怪他將仙血和神血融合後，會產生真正的道血。
原來“道”，本身就是仙法和神術融合在一起的。
“那永夜浩劫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這點，林牧仍心存疑惑。
既然白靈域要給衆生創造修行機會，爲何又要製造永夜，滅殺衆生萬物？
“永夜浩劫，那是白靈域生前設下的規則。”
夜千澈道，“白靈域死亡後，仙族和神族沒有放棄主宰這世間的慾望，他們不斷試圖破開白靈域的身軀，進入這世界。”
“仙道和神道，就是仙法和神術入侵黑暗森林的產物。”
“不過白靈域生前設下規則，當體內仙道和神道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後，黑暗之心就會自動毀滅她體內一切，防止仙道和神道掌控世界。”
“當然，白靈域還是爲衆生留下了一線生機，給予了衆生心靈之力，只要是心靈力量足夠強的，就可以躲過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