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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謹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楊晨。楊晨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長了花嗎？”
處於老年症呆症狀態的夏謹很誠實：“沒有。”
楊晨道：“那你盯着我看什麼？”
“……”
楊晨道：“你也可以考慮不接受這個條件啊，用不着這樣看我。”
夏謹吐血。他花費了無數心血，結果才發現，眼前的小白兔是大灰狼。一開口就要一半，他心痛啊。優渥證券只有總部才設直投部這樣的部門，但是營業部會悄悄截留一部份資金，打打新股，研究所看好的股票也會做一做。要不然，營業部這麼多讓外界眼紅的獎金哪來？一律由總部發放，能生活得這麼滋潤麼？
楊晨是金融專業出身，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懂，四年學白上了。
這一部份資金不用多，有個幾千萬，天天漲停，分一半，想一想就很讓人噴鼻血。
爲了提這樣的條件，楊晨才擺足了架子。要是夏謹一出面，第一次上門，他便答應重新回到優渥證券，可能提任何條件嗎？
可是夏謹的心在滴血呀。月基本工資一萬二，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補貼、獎金，最少也得兩三萬塊，年終獎肯定更多。這樣一來，年收入就達到三十萬了。楊晨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能有這麼高的收入，不說天下無敵，也得睥睨衆生了。
就這樣，人家還不滿意，還要佣金，還要提成，還要收入的一半！大戶們的總資金和營業部的自營資金，天天漲停的一半進帳，一年下來，他豈不成了億萬富翁？
這小子的野心真大。可是不答應人家？除非放棄了天天漲停的機會。人家可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核心技術掌握在人家手裡，不低頭行麼？
夏謹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乾巴巴地道：“沒有迴旋的餘地麼？”
楊晨反問：“你說呢？”
夏謹垂頭不語。
楊晨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可以以此爲號召，吸引大量資金進入到優渥證券開戶。同時成立會員制，成爲我們的會員才能夠得到我提供的股票。每天有一個漲停，就算只賺取一半，也就是總資金的百分之五，肯定也有大把的人涌進來加入的。到時候，優渥證券就會在S市一舉成名。你管理下的營業部業績也會在優渥證券脫穎而出。這可是你升職的資本。難道說，你不想到總部任職？
退一萬步說，如果升職需要機遇，時間還稍嫌長了些兒。那麼，你每天按我提供的股票cāo作，每天一個百分之五進帳，這筆收入也是不菲的。難道你不要升職，連賺錢的機會也放棄不要了？”
夏謹突然發現沉默寡言的楊晨口才很好，看問題也看得很透。確實，錢和權，他想要的，無疑只有楊晨能提供給他。
夏謹掙扎着道：“只是百分之五。以我的能力，cāo作股票，漲停也是常有的事。”
楊晨笑了：“百分之五沒什麼。每天百分之五呢？連續複利之後的百分之五呢？”
夏謹啞然。
楊晨道：“合作，自然是雙向選擇。我先到這裡應聘，所以有機會還是先考慮這裡。如果你不願意合作，我也不勉強。這樣吧，你不用現在做決定，我明天才回覆國通。你明天中午之前給我電話就可以。”
談判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楊晨手中。
夏謹長嘆一聲，道：“不用考慮了。成立會員的細節我們稍後再詳細談。”
楊晨笑了笑，道：“夏總不愧是營業部的當家人，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了。”
夏謹沒好氣道：“我有得選擇嗎？”喝了一大口茶，儘量讓情緒冷靜下來，才道：“那剛纔跟你提到的基本工資……”
楊晨笑得像只狐狸，道：“你說呢？”
夏謹翻了白翻眼，沒想到活了四十九年，第一次yīn溝裡翻船，栽在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手裡。
楊晨笑眯眯地道：“不用一個月，或者不用一個星期，你就能體現到現在做出的決策是多麼英明瞭。”
夏謹冷哼一聲，道：“但願如此。”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拔了個電話：“秦梅，過來一下。”
趁着秦梅還沒到，楊晨問：“夏總，關於我參加股王爭霸賽的資金，你是不是打算提供給我？有幾個人催着要給我轉帳呢。”
夏謹狡黠地問：“收益也是對半分？”
楊晨點頭：“當然。”
夏謹道：“回頭我們籤一份協議。至於資金的來源，還得請你保密。”
這麼說，他是打算用私人資金和楊晨合作了。楊晨道：“當然。開戶用我的名還是……”
夏謹道：“用你的帳戶開戶名，由你出面。資金的話，rì結吧。”
rì結，也就是說，楊晨要把每天賺到的錢轉一半到夏謹的帳戶。楊晨笑了，道：“夏總忘了，當天賣出的股票，金額是不能轉出帳戶的，得系統結算後第二天才能轉出。”
夏謹一拍額頭：“哎呀。”一聲，都是讓這小子給氣的，都基本常識都忘了。
楊晨道：“反正我是營業部的員工，也跑不了。不如一個星期結一次，每週星期一我把上個星期賺到的利潤轉出來。至於交易情況，你在後臺不也能查到嗎？”
夏謹頜首。
楊晨又道：“到一個月大賽結束，本錢一百元我再轉回你的帳戶。你看，這樣行嗎？”
夏謹乾脆道：“好，就這麼辦。”
如果未來的億萬富翁就坐在你面前，你會擔心他捲了你一百萬走掉嗎？何況做爲營業部的員工，不管職位高低，都得辦理入職手續，相應的身份證，學歷證書都得拿原件過來審覈，複印一份留在營業部，一份用快遞送到總部存檔。
楊晨有必要走嗎？他又走得了嗎？還有一份兩人籤的合同。這樣三大保險，夏謹怎麼會不放心呢。
人力資源部經理秦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沒有三圍的水桶身材，穿着五寸高跟鞋搖搖擺擺走了進來。
她實在太胖了，以至於楊晨有點擔心她的鞋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會在某一個時間點崩斷了。
夏謹吩咐道：“這位是楊晨，我們營業部總經理特別助理。小楊待遇跟小施一樣。有哪些補貼你給小楊說說。另外，營業部給小楊配了住處，就在大夏後面租了一套公寓。租金由營業部報銷。”
秦梅遲疑道：“可是我們公司規定，員工是不包住宿的。”
夏謹道：“我知道。小楊的情況比較特殊，回頭我會寫一份報告向總部申請。”
“哦。”秦梅深深地看了楊晨一眼，道：“好。”
夏謹看了看時間，道：“你們就在這裡談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不是有事，是被楊晨擺了一道，心裡有些不舒服，想約兩個老友一起去打高爾夫。現在這時間，驅車到高爾夫球場，天sè近晚，已經不太炎熱。打不打球無所謂，找兩三好友聊聊天，散散心纔是目的。
秦梅恭敬地道：“是。我會向楊總助詳細解釋我們營業部的各項福利的。楊總助什麼時候入職？”
夏謹看了楊晨一眼，道：“你先準備一份聘用合同和一份任命書。具體哪天上班嘛，”他轉頭跟楊晨商量：“現在月底了，要不，乾脆下個月一號？”
楊晨點頭：“好。”
夏謹走到門口，停住，想了想，又道：“你明天再過來一下，我還有事和你談。”
“好，我明天收盤後過來。”楊晨心領神會，明天星期四了，股王爭霸賽只剩幾天報名時間，去掉需要轉帳，也就只有兩三天了。
再說，還有會員制的細節需要詳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