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異能量

林奇雨的機關炮停止射擊後,幾乎所有甲板平臺上的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他們這才意識到,林奇雨的機關炮擋住了大部分怪獸的攻擊。

奧普喝道:“我去!”

林奇雨大叫道:“奧普別動,讓元寶來,我相信他辦得到!”

元寶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全身痠軟發麻,連聲道:“不不……我不行!我……我不行啊!”

林奇雨也顧不得許多,擡手從儲物空間裡取出風暴流,一道火流撕碎了一隻俯衝下來的角翼。

他大吼道:“元寶!你是男人就站起來!快!”接着又是兩道火流撕裂了幾隻角翼。天上的角翼太多,只要不衝下來他就不打,因爲沒有那麼多彈藥消耗。

元寶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咬着牙扛起彈藥箱向林奇雨走去。

一隻角翼猶如利箭般衝來,他不由得發出絕望的吼叫,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火流橫掃過來,將那隻角翼撕成兩半。

只聽林奇雨喝道:“好!過來!”元寶鼓起勇氣衝到林奇雨身邊。

奧普用最快的速度換好彈鏈,大聲道:“元寶!好樣的!”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使力量神奇地回到元寶身上,他忽然覺得鋪天蓋地的怪獸並不可怕,弓着腰飛快地衝向樓梯。

林奇雨大笑道:“元寶,了不起,哈哈。”眨眼間,風暴流消失不見,他擡手握住機關炮粗大的握把,機關炮聲再次響起。

駕駛空艇的士兵最危險,只要跌落下來,立即就淹沒在怪獸的海洋中。每一個士兵都在竭盡全力抵抗,無奈怪獸實在太多,傷亡人數不斷增加。

魯炳坤上校皺着眉頭,在指揮艙裡來回打轉,不停地問道:“還有多遠?還有多遠?”他們與威森上校的距離在逐漸縮短。

威森周圍的士兵越來越少,他焦急地看着遠方,那裡炮聲槍聲響成一片。他大吼道:“將軍,我們最多再堅持三分鐘!”說完操起戰刀繼續奮力拼殺。

威森手下的普通士兵幾乎傷亡殆盡,只有超級進化者還在勉強支撐。他叫喊着,讓這些超級進化者退到懸浮裝甲車邊來。

魯炳坤心裡也是焦急萬分,他大聲命令道:“準備再次發射粒子束炮,讓後面的戰車跟緊點,誰要是落後……唉,落後就不用我操心了,媽的,威森!小心粒子束炮,別誤傷了自己人。”

由於粒子束炮需要大量的能量填充,懸浮堡壘儲蓄的能量只夠發射三次,它畢竟不是太空戰艦,無法儲蓄龐大的能量。這是二次發射,發射三次後,懸浮堡壘的能量就只能滿足引擎的轉動,無法繼續發炮,除非更換能量塊。

元寶心裡依然感到恐懼,不過已經能夠克服,他將一箱箱彈藥搬到林奇雨身邊,再由奧普更換彈鏈,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面對衝擊過來的怪獸,即使是懸浮堡壘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不得不緩慢飛行。懸浮堡壘離地大約一米左右,無法從怪獸上面飛躍,只能強行撞開它們,由於越來越多的怪獸堵在前面,用槍炮也難以掃清道路,懸浮堡壘的速度幾乎要停頓下來。

粒子束炮再次發射,眨眼間就衝開一條大道,擋在懸浮堡壘前面的怪獸被打得灰飛煙滅。懸浮堡壘的速度陡然加快,不到一分鐘時間,大部隊就靠近了威森上校的搜索隊。

大隊人馬衝到那裡放眼一看,所有士兵都泛起絕望的感覺。只見周圍的怪獸密密麻麻,剛打倒一片,就迅速填補起來,連一絲空隙都沒有。隨便朝怪獸羣開槍或者開炮,都不會落空,可是無論怎麼射擊,怪獸都絲毫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林奇雨也不禁泛起無力的感覺,機關炮攜帶了大量的彈藥,可是按照這種消耗速度,也只能堅持一個小時左右。他不斷移動炮口,將俯衝下來的角翼擊落。周圍充滿了濃郁的能量,那是怪獸死亡後散發出來的生物能量。

林奇雨不敢吸收這樣的能量,華家的高手也都不敢吸收。迦崩早就提醒林奇雨,不要吸收這樣的能量,這種能量裡夾雜着古怪的東西,迦崩覺得太危險,他沒有把握去融合。林奇雨體內並不缺乏能量,他也不需要吸收這樣的能量來補充自己。

天空浮現出黑色的濃霧,連炮彈的爆炸也無法將它衝散,黑色的濃霧猶如黏稠的漿液,在空中翻滾起伏,看上去怪異無比。隨着大量的怪獸死亡,一絲絲黑色的霧氣不斷從地上升起,在強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恐怖。

迦崩忽然叫道:“用防護衣防護!生命圈這時千萬不要放出去,我感覺那股能量正在變異!”林奇雨心中大驚,能量變異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他曾經在迦崩的記憶中,獲取過類似的經歷。

他立即通知華鷹翔,讓華家子弟注意保護自己的生命能量,那是他們的根本所在,可以抗拒外來能量的吞噬。

浮在空中的濃稠黏液,讓林奇雨想起被威森炸開的地方,那裡似乎也都是這樣的黏液。他來不及多想,機關炮接連不斷地將撲來的怪獸一一擊落。

威森上校的手下幾乎死傷殆盡,他只帶着十來個超級進化者衝進懸浮堡壘,其中一個超級進化者抱着個一米長的採集器。

威森衝入指揮艙,大聲道:“採集器到手,快撤退!”

魯炳坤一見威森進入懸浮堡壘,便下令掉頭撤退,他心裡明白,這時候撤退已經很困難了。

士兵傷亡極其慘重,大量的空艇被撞翻,空艇上的士兵只要跌落就意味着死亡,連一些炮車和戰車也抵擋不住,紛紛被撞翻在地,戰車裡的士兵不敢出來,只能一邊呼救一邊拼命向外射擊。

每一輛戰車和空艇都可以與指揮艙直接聯絡,聽到那些士兵絕望的呼救,魯炳坤的眼睛都紅了,可是他沒辦法出去救援。布酷少將下令,不惜一切代價衝回基地,言下之意就是讓他捨棄那些士兵。

魯炳坤心裡很清楚,作爲指揮官必須要有決斷,不然陷落的士兵救不回來,其他的士兵也會一起完蛋。他紅着眼吼道:“撤退!”緊接着又道:“將軍,請派出救援……你,留下!其他人跟老子出去殺!”他指着一個參謀大叫。

威森也叫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身後僅存的十幾個超級進化者一起吼道:“長官,我們也一起去!”他們都是威森一手提拔起來的低級軍官,是特種大隊的中堅力量,也是他最信任的弟兄。

威森大笑道:“好,好,是我帶出來的兵!”

甲板平臺上的人抵抗得非常吃力,怪獸無休止的衝擊,強如華鷹翔這樣的高手也感到吃不消,他不能吸收這些怪獸的能量,全靠林奇雨給的蘊玉補充。

漸漸地,他感到疲憊不堪,不敢再將生命能量轉化爲火焰能量,只好拿着一把墮落王扔過來的大刀砍殺,藉助武器可以少耗費許多能量。

魯炳坤和威森率領一羣參謀副官衝到甲板上,加入人羣中與怪獸拼殺。

懸浮堡壘飛行的路線早已確定,即使無人駕駛,也能沿着設定好的路線回去。

所有士兵都在瘋狂射擊,隨着怪獸大量的死亡,浮起的生物能量達到驚人的程度。

元寶放下一箱機關炮彈,說道:“這是……這是最後一箱……彈藥沒有了!”

奧普快速更換彈鏈,緊張地問道:“怎麼會沒有了?下層彈藥艙室裡也沒有嗎?”

元寶苦笑道:“沒有了,下層負責運輸彈藥的士兵們,都在參加戰鬥,這是最後一箱了!”

林奇雨忽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他對元寶和奧普喝道:“你們兩個立即撤退到艙室裡,穿好重裝防護甲,記住……無論如何不能脫下!快下去,我掩護你們!快!要來不及了!”

兩人被林奇雨的口氣嚇住,慌慌張張地向樓梯口跑去。

林奇雨用一連串點射打爆了幾隻角翼,當角翼爆裂開來時,他終於發現是什麼東西讓他感到如此不安。

角翼爆炸後,散開的不是血肉,而是濃如墨汁般的能量,能量散開後,迅速融入上空浮動的濃霧中。林奇雨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迦崩在他心裡怪叫道:“它們、它們全都變成了能量體……哇呀,幽靈能量的極致……”

林奇雨在心裡叫道:“什麼幽靈能量的極致?迦崩!快回答!”

迦崩的思維迅速傳遞給林奇雨,因爲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林奇雨隨即明白了其中的涵義,他心驚之餘立即通知華鷹翔。華鷹翔和華舞衙身上也有寄生的幽靈,他們也瞭解到事態的嚴重。

林奇雨射出最後一發炮彈,撒腿就向甲板入口跑去,同時通知墮落王道:“快進堡壘,不然就來不及了!”

跑到入口處時,林奇雨已轉換到對指揮官報告用的頻道,大喝道:“保持防護甲的完好,快退到堡壘裡來!”不等回覆,他便一頭竄入樓梯口。

墮落王接到警告後,立即下令手下人向堡壘裡撤退。華鷹翔也掩護着華家子弟,快速從另一個樓梯口進入。

威森和魯炳坤同時收到林奇雨的警告,但是兩人根本無視林奇雨的話,威森上校甚至還喝罵了一聲。

天空中翻滾的烏黑漿液滴落下來,打在甲板上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

突然間,所有的怪獸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彷彿霹靂驚雷滾過大地,聚集在上空的變異能量像傾盆大雨般落下。

剎那間,所有的人和怪獸都被烏黑的漿液覆蓋,甲板平臺上被染得一片漆黑,緊接着,士兵身上的重裝防護甲外層開始融化,就像被強酸腐蝕了一般。

威森上校大驚失色,駭然道:“這……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兒?”

魯炳坤疑惑道:“怪獸消失了……”

隨着槍炮聲的零落,周圍的怪獸彷彿一下子融入黑暗之中,驟然間的寂靜,令所有還活着的人膽顫心驚。

威森首先反應過來,他大叫道:“快退入艙室!所有人都退入艙室!”但是爲時已晚,在林奇雨發出警告時,他們若能迅速離開甲板,可能還有幾分希望。

慘嚎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士兵們一個個癱軟下來。威森的防護甲也裂開了,黏稠的猶如實質的變異能量侵入進去。

威森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他拼命掙扎,渾身閃爍着明亮的白色光華,運起簇能抵禦侵蝕。所有的超級進化者都在竭力掙扎,普通士兵嚎叫兩聲就昏迷過去,只有超級進化者強悍的身體才能勉強抵禦變異能量的侵蝕。

魯炳坤也是超級進化者,他的防護衣是最新型的,暫時還沒有被腐蝕穿透。他震驚地看着周圍的變化,一時間竟然呆立在甲板上。

又是一聲慘嚎響起,一個超級進化者終於抵擋不住變異能量的侵蝕,摔倒在甲板上,身體急遽抽搐。

魯炳坤大叫道:“撤退……”他踉踉蹌蹌地向入口跑去,快到入口樓梯時又轉身跑回來,背起威森跌跌撞撞地衝入堡壘。

黑色黏稠的濃霧緩慢地滲入堡壘,魯炳坤揹着威森衝入堡壘後,才發現堡壘內部的走道里也飄蕩着黑霧,雖然比外面稀薄許多,但是仍然能侵蝕周圍的一切,合金板壁都被侵蝕得坑坑窪窪。

威森上校進入堡壘後,身上的簇能光華更加強烈。這裡的黑霧稀薄,讓他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暫時沒有被變異能量同化。甲板平臺上的超級進化者也拼命向樓梯口爬去,誰都知道待在外面很快就要完蛋。

布酷少將差點要發瘋,幾千人的部隊竟然一下就損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人在垂死掙扎,而圍攻他們的怪獸居然都消失了。在立體地圖上,顯示怪獸的大片小點幾乎看不到,只有極少的小點還在移動,數量大約只有幾百個。

他不停地呼叫魯炳坤和威森,由於變異能量的侵蝕,兩人頭盔顯示器的線路,都已中斷了。

墮落王出現在螢幕上,陰沉着臉說道:“將軍,不用呼叫了,士兵們差不多都死光……嗯,讓他們進來……將軍,指揮官回來了,他們會向你報告的。”

布酷少將臉色鐵青地問道:“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怪獸怎麼都消失了,快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魯炳坤衝進來,放下威森上校,撲到通訊臺的大桌子前吼道:“將軍,全完了,天上不知道落下什麼**,有極強的腐蝕性,連重裝防護甲都抵擋不住……”

林奇雨也在指揮中心,他眼看着威森苦苦掙扎,心裡在和寄生的迦崩爭執。他想幫威森化解變異能量,而迦崩堅決不同意。

要化解變異能量必須得到迦崩的,林奇雨又是威脅又是利誘,想盡一切辦法說服迦崩。最後還是林奇雨佔了上風,他是宿主,迦崩是寄生幽靈,在宿主的堅持下,他只好屈從,儘管他認爲這樣做很冒險。

一絲幽靈能量從林奇雨身上飛出,悄悄接觸到猶如墨汁般的變異能量。林奇雨和迦崩同樣緊張,很快,迦崩驚訝的情緒就傳給了林奇雨,他說道:“咦,這是變異的幽靈能量……怎麼這麼複雜……”

林奇雨心道:“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嗎?”

迦崩不予理睬,他迅速融合了一點變異能量,半晌,一些破碎的畫面猶如閃電般飛過林奇雨的腦海。

迦崩說道:“好像是一羣人……我無法理解其中的涵義……”

他雖然不理解,林奇雨卻明白了一小部分,那是探險隊隊員遺留下來的記憶碎片。他心裡說道:“迦崩,他們是被變異能量吞噬的人留下的記憶,有沒有辦法驅除這樣的能量?或者融合這股能量?”

迦崩怪叫道:“天啊!你不要命啦,怎麼敢融合……難道你沒有發現這股能量有多麼龐大嗎?”

威森上校痛苦得跪在地上,兩手撐着地,艱難地說道:“老魯,老魯,殺了我!殺了我!快!”

他快要撐不下去了,那股變異能量在不斷轉化着他的簇能,他能體會到猶如刀割火燒般的感覺,甚至還能體會到變異能量中包含的絕望情緒,那是前人被吞噬時的情感片段,得到這些負面情緒的他也絕望了。

魯炳坤顫抖着手拿起一把長刀,心中激烈掙扎。雖然他和威森沒有什麼交情,但是作爲軍人,他理解威森的痛苦,威森寧願死在同僚的手中,也不肯屈服於變異能量的吞噬。魯炳坤咬着牙舉起了長刀。

林奇雨低聲喝道:“且慢!”

魯炳坤一呆,說道:“什麼?”

林奇雨平靜地說道:“等我試試看,不行的話……你再動手。”

威森已經快要失去知覺,看到魯炳坤放下長刀,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嚎。

林奇雨一隻手陡然發出暗紅色的光華。華鷹翔心裡一驚,他知道這是轉化火能量的前兆。只見林奇雨一手按住威森的頭頂,剎那間,威森被一團熊熊烈火包裹,烏黑的變異能量化作嫋嫋青煙升騰而起,周邊的變異能量立即被火焰焚化。

林奇雨說道:“鼓起勇氣,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聲音彷彿在威森的心底炸開,將他震得清醒過來。

林奇雨再次大吼出聲,渾身發出燦爛的光華,變異能量被他強行逼出體外,隨即被火焰焚化。

由於林奇雨隔斷了變異能量的持續侵蝕,威森終於用簇能抵禦住自身的能量變異,漸漸穩定下來。

林奇雨說道:“找一套防護衣來,不要重裝防護甲,要防護衣。”

魯炳坤呆呆地看着包裹着威森的火焰,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布酷少將知道出手的是林奇雨,不過暫時不想揭穿。他在螢幕上說道:“這位……嗯,請你出手……救救其他幾位軍官……”

林奇雨回頭道:“來不及了。”他心裡很無奈,眼看着那些特種大隊的軍官們變成一團黏稠的黑霧。

穿上防護衣後,威森上校向林奇雨鄭重道謝,他知道自己這次差點完蛋,心裡非常感激林奇雨的救命之恩。

一聲呻吟從指揮艙的角落裡傳出來,接着,那些化作黑霧的人漸漸顯出身形,他們竟然重新凝固起來。空氣裡飄蕩的大片黑霧,猶如水流倒入沙地一般,迅速消失在那些凝固的身體中。

不到五分鐘時間,凡是被變異能量侵蝕死去的軍官、士兵又都復活過來,只是每一個人都酣睡不醒。

墮落王驚訝地叫道:“快看外面!”

堡壘懸停在空中紋絲不動,通過顯示幕,外面已經看不到一個怪獸,那些浮在空中的黑霧也完全消散,懸浮戰車和炮車東倒西歪地摔在地上,空艇到處可見,士兵們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魯炳坤看着眼前這一切,難以置信地說道:“媽的!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布酷說道:“增援的部隊馬上趕到,你們原地待命。”

魯炳坤說道:“跟我出去看看。”

衆人走出堡壘,感覺就像從噩夢中醒來,看不到一點怪獸的蹤影,只有甲板上大量的廢棄彈殼,以及怪獸撞擊留下的痕跡在提醒着人們,剛纔這裡發生過一場大戰。

破碎的空艇殘骸散佈在荒涼的土地上,地上躺着很多士兵,他們幾乎全身,沒有人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臭味,那是合成物融化時產生的怪味。

魯炳坤走到一個士兵身邊,蹲下身子,發現士兵的胸口在不停起伏。他站起來說道:“還活着……士兵似乎都活着,媽的,這、這地方也……太他媽的不可思議……”

沒有一個士兵清醒過來,將近一千六百多名士兵都在沉睡,只有少部分躲在戰車或炮車裡的士兵逃過這一劫。當他們爬出來時,也被外面詭異的景象嚇住了,等到基地的援兵趕到,他們才加入其中,一起搬運沉睡不醒的同伴。

回到基地,威森和魯炳坤一起去見布酷少將,同去的還有林奇雨,他是布酷指定要見的人。

林奇雨心裡明白,自己救了威森上校,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一定會召見自己,他打算裝傻混過這一關,畢竟自己是被追捕的人。

布酷少將的第一句話,就讓林奇雨傻了眼,他說道:“林公子,你好,我曾經是林君豹中將的部下。”一聽這話,林奇雨知道無法再隱瞞。

林奇雨笑道:“將軍,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認出我來,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很值錢的哦。”

布酷笑道:“呵呵,我也沒想到老長官的孫子如此豪氣沖天,我就算再缺錢,也不會拿你去領賞。”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兩人不由得相視而笑。林奇雨對軍隊一向充滿好感,聽說布酷是爺爺的老部下,更加感到親切。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謝謝你,我會告訴爺爺……他有這樣一個老部下。”

一個參謀突然驚呼道:“那個……那個最大的怪獸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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