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肖麗彤聽這個噁心人的話聲音越來越響,他也越來越投入,越來越激動,直接冷聲制止。
“彤彤。”
“請叫我肖麗彤。”
“彤彤。”
“你走不走。”肖麗彤見兩人說話,已經有護士、病人和醫生從旁邊走過,指指點點的,心裡受不了。
之前在京城大學讀書,入學時接新生碰上面前這個人,第二天就過來糾纏。說他在京城如何有家世、如何有關係、如何有能力,不用等大學畢業就可繼續讀碩士、博士,他的名字叫歐陽博士。
從那時候起,這個人一直就是肖麗彤最噁心的傢伙,偏偏這人自我感覺很好、沒皮沒臉,更沒眼色。
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學醫了,特別清靜一段時間,之後,歐陽博士讓家裡幫他跟肖麗彤家聯繫,要訂婚。
這次肖麗彤忍不住了,大鬧一番。將歐陽博士痛罵得狗血噴頭,歐陽家也知道是兒子一廂情願,便逼着他到外國進修學習。
兩年之前,他從國外回來,找到肖麗彤在街上跪下求婚,然後,抱着肖麗彤的腿不讓她離開,非要答應嫁給他才行。
肖麗彤便跟他說自己已經有男朋友,很快就要結婚了。
沒想到會在醫院遇上這個噁心傢伙,一見面又說這些噁心話。
“我是真心的,日月可鑑。太陽代表我的心、月亮代表我的心……”
肖麗彤快給煩死,還用上什麼三個代表了。肖麗彤頂不住,轉身就走。
歐陽博士準備追上,繼續說他的癡愛深情。一個護士急匆匆跑過來,說,“歐陽博士,牛教授找你,快,會診了。”
歐陽博士聽這話,才停下腳步,很不捨地轉身。
肖麗彤但心歐陽博士知道她到醫院來做什麼,不回候診室,而是到樓梯那邊打一轉,走進另一間診病室。又擔心陳青梅和彤彤,沒多聽,出來見噁心人的傢伙已經不見,總算鬆口氣。
返回候診室,見陳青梅和彤彤不在,應該到裡間診斷室。這種情況下通常不允許旁人到場,但彤彤是小孩子,有家人陪着才能夠完成會診。
肖麗彤悄悄開門,門沒有反鎖,鑽進去。
陳青梅正陪着彤彤在裡面,周圍好幾個人,都是白大褂、白帽子。兩個護士,其中一個見肖麗彤進來,對她示意,要她出去。
肖麗彤表示自己也是陪診之一,護士見了,纔不做聲。
坐下來,聽專家、教授診斷情況,這些人看到肖麗彤進來也不阻止。
看醫院檢查各種單據、各種片子,看彤彤眼睛、測心跳、脈搏,基本上每一個都重複一遍,彤彤基本上都沒反應。
“你是壞人。”彤彤突然開口,對一個年輕的醫師說,將她的手收回不准他拿着。
“快別這樣,跟醫生說對不起。”陳青梅嚇一跳,一直不說話的彤彤開口說這樣驚人之語,不知會弄出什麼結果。
年輕醫生也很突然,不過,童言無忌,會診室裡好幾個神經方面專家、教授,這是他一次很重要的展示機會,也是必須的經歷,以後在醫院和相關專業上纔有份量。
其他幾個人好奇地看着彤彤,對她說的話無所謂,只是關注怎麼會突然說話。
肖麗彤原本不太關注醫師,這時候纔看到這個年輕醫生居然是歐陽博士,簡直是太無語了。彤彤確實厲害,一見面就知道那傢伙是壞人。
“你是壞人。”彤彤沒有說對不起,而是重複一句。
歐陽博士這時候有點掛不住臉,這話傳開了對他很不利的。當下放開彤彤的手,臉黑黑的。站起來卻見肖麗彤出現在會診室,見她看過來,臉上立即陰轉晴。
走過來跟肖麗彤招呼,慶生說,“彤彤,你、你親戚?”
“朋友的孩子。”肖麗彤這時候對歐陽博士有點點顧忌,但心跳從中使壞,讓彤彤診治出現波折。
“很嚴重啊,情況不樂觀。”歐陽博士沉聲地說。
“……”肖麗彤不想爭辯,爭也無益。
“我判斷她這樣的情況國內是沒辦法的,不過嘛。”歐陽博士掐住話頭,盯着肖麗彤,那意思是他有其他辦法。
肖麗彤扭頭不理他。
“彤彤,我是說,我可以幫忙聯繫我在國外的導師,他可是國際超一流的神經科專家。幾千案例的病例都是他治療成功的,我熟悉這些情況。”
“真的?”肖麗彤說。
“真的,爲了你,我什麼都情願去做。”歐陽博士見她關心了,才表明自己的意願。
“歐陽,你過來。”一個老醫師見歐陽博士一直在那邊說話,最初以爲他是在瞭解情況,誰知一直在說,才叫他。
歐陽博士走過去,對彤彤有些厭惡,怕她再說一句難聽的話,會更加尷尬。
“情況基本確定,病者之前的情況,和事發經歷也明確了。先初步做出判斷吧。”等陳青梅將彤彤帶去外間候診室,會診的各人就在裡間討論,肖麗彤也在裡面聽。
“這是一非常特殊的案例,從女孩各方面檢查看,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甚至不少項是最優。但從這樣的身體數據看,完全是一個正常人,但她本人的表現又分明是受到強烈刺激後遺留下來的不適應或說病症。
看到她,我們就能夠得出這結論。牛教授,我覺得會不會是女孩經受危險過程中,將自己封閉了,如今雖給解救,但她的意識中還沒解開自我的封閉,纔有我們看到的表現?”一個老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們中醫講心、講神魂、講陰陽、講五行。人有三魂七魄,民間有喊魂高手。不少山裡孩子出現驚嚇症,表現出不安、嘔吐、腹瀉、啼哭,睡夢嚇醒等等,喊魂或安魂能夠有很妙的效果。我想,這起案例,是不是因爲驚嚇過度,出現失魂之症?
當然,她的情況比較嚴重,除了表現出木納之外,其他卻沒有任何伴隨的病症,也許是因爲個人體質或驚嚇過程的細節與人不同。”有一個老者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