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外面的人可能發現出了問題,將審訊室的鐵門擂得一陣響。
“怎麼辦?怎麼辦?”夏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是被外面那些警察看見這場景,刑訊逼供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了,不光是張誠要完蛋,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張誠卻像是沒聽到敲門聲一樣,依舊錶情不變,在馮小琴肩上一拍,淡然說道:“怎麼樣?想清楚沒有?”
“我說!我說!求求你饒了我吧!”馮小琴的皮膚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乾癟下去,皺皺巴巴的掛在身上,看上去煞是恐怖。
“早這樣多好。”張誠又伸手一拍,馮小琴的皮膚就迅速收攏,很快恢復了緊緻,變成了原來模樣。
夏嵐兩隻眼睛差點沒掉出來,一張嘴咧得老大,扁桃體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拍一下就讓人生不如死……
再拍一下就恢復了原樣……
這是什麼手段?
變魔術嗎?
大衛科波菲爾嗎?
“愣着幹什麼?”張誠轉頭看着夏嵐,皺眉說道:“再不開門他們都要撞門了!”
“啊?啊!哦哦哦……”夏嵐驚醒過來,連忙轉身打開了鐵門,王隊長帶着兩個刑警一臉焦急的衝了進來,一見馮小琴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剛纔發生什麼事了?”王隊長看了看牆角的攝像頭,滿臉狐疑的看向張誠。
張誠聳了聳肩,“沒事,王隊,你們刑警隊這攝像頭質量不怎麼好啊,莫名其妙就壞了。”
“沒事?我在外面怎麼聽見有人在叫?”王隊長看向馮小琴,“你沒事吧?”
“我……”馮小琴看見張誠的目光轉來,頓時全身一顫,慌忙答道:“我沒事,剛纔是我亂叫的……”
“沒事亂叫個什麼!有病啊!我告訴你,你現在問題很嚴重,最好老實交代!”王隊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夏嵐,“組長,我在外面聽見有人慘叫,攝像頭又壞了,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呢……你別介意。”
“沒……沒事……”夏嵐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馬腳,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沒問完。”
“是!”王隊長跟兩個刑警敬了個禮,轉身關門退了出去。
“好了,說說吧。”張誠看向馮小琴,面無表情的說道。
馮小琴滿臉的畏懼,盯着張誠的目光就像是見了鬼似的,顫聲說道:“幾位警官,我……我沒有害過人,都是他威脅我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張誠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公司之所以生意這麼好,應該是那人幫你借過氣吧?如果是被逼,他還會出手幫你?”
馮小琴嘴角一抽,詫異的看着張誠,“你……你還知道借氣?”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交代,只要有一句謊話,我不介意再讓你嚐嚐剛纔的滋味。”
馮小琴臉都嚇白了,剛纔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是打死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不要……我說……其實在一個月之前……我公司已經快經營不下去了,那次出差就是跟別人談兼併的事,但是那家公司知道我經營困難,故意把價壓得很低,所以我最後沒有同意……”
馮小琴不敢隱瞞,接着說道:“就在我絕望的時候,那人突然出現了,他告訴我可以讓公司起死回生,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但是那時候我已經沒有退路,只能選擇跟他合作……”
“等等……”張誠打斷了馮小琴的話,問道:“那你公司的兩個職員爲什麼會死?這事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馮小琴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當時她們兩個也見過那人,雖然她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那人很謹慎,爲了不暴露行蹤,所以才殺了她們兩個……”
夏嵐皺緊了眉頭,“那她們的死跟琥珀項鍊有什麼關係?”
馮小琴咬牙說道:“那兩串項鍊是那人給我的,爲了不顯得突兀,我故意又買了一些廉價的小飾品讓她們兩個先挑……”
“明白了……”夏嵐點點頭,“那堆飾品裡就只有琥珀項鍊的價值最高,她們當然不會挑別的了,你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馮小琴叫道:“這事真不是我的錯,我只是按吩咐辦事,她們死了之後我纔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所以才偷偷把項鍊拿走了,之後還給了她們家人一大筆撫卹金,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仁至義盡?”王大富冷笑起來,“那我把你殺了再給你一筆錢行不行?好人壞人都讓你做了?”
“強詞奪理!”華龍也冷哼一聲。
“行了,讓她接着說。”張誠擺了擺手,示意馮小琴繼續。
馮小琴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其實開始我也很害怕,但是自從遇見那人之後,公司的生意真的變好了,那人又讓我在附近給他租下了一間地下室,我也照辦了……但是之前我真不知道他在下面幹什麼,我之前進去也就是在門口附近,根本就沒有到裡面看過。”
張誠點了點頭,那傢伙也真是會挑人,找上了走投無路的馮小琴,要是換了別人會信他纔怪。
不過妖邪之物最會揣測人心,喜歡誘惑一些落魄之人,這倒也不奇怪。
“先別把自己摘得那麼幹淨。”夏嵐黑着臉說道:“下面那麼多屍體,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知情!”
馮小琴面色一僵,猶豫了很久,低聲說道:“那些屍體都是我從黑市上買來的,大部分是沒人認領的流浪漢,我真的沒有殺過人!我曾經也問過那人弄這麼多屍體想幹什麼,但是他警告我不要多事……”
馮小琴說到這嗚嗚哭泣起來,“其實到現在我已經後悔了,知道這事遲早都會暴露,現在我每天晚上都要靠安眠藥才能睡着,但是我已經擺脫不了他,只能聽他的吩咐爲他辦事,要不然下一個死的肯定就是我……”
原來如此,聽了馮小琴的講述,張誠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那傢伙如果真是混沌,那麼以他的本事應該不需要這麼多手下,爲什麼還要冒着暴露的危險蘊養邪靈、煉製人蛹?
他既然肯花這麼多工夫做這件事情,肯定是有所圖謀,他到底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