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念紫歸來

她知道自己無法再逃避,終究是有一些喜歡他的。雙劍認主夜,他堅定地呼喚讓她堅持,大病期間,他八天八夜的不眠不休,以至清瘦,花燈之夜,親手爲她趕製的蓮燈,容忍她無禮的捉弄,盡全力說服衆朝臣,爲自己不惜與太后怒目相對。這些她怎麼能不感動?只是終究是沒有打開心扉,她依舊沒有做好準備付出自己最美好的一切。

原本迷神散的藥力並不重,只要運功抵禦軒轅暮是可以清醒的,只是他太過放鬆戒備了。

天氣寒冷,唐婉晴走到牀邊輕輕向上提了提錦被,讓軒轅暮躺得更舒服一些。她靜靜吹熄了所有的紅燭,唯獨剩下龍鳳雙燭,按規定雙燭一定要自行熄滅,望着雙燭跳動的光,唐婉晴趴在桌面上慢慢進入夢鄉。

清晨,嚴公公前來提醒皇上起牀更衣,唐婉晴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雙眼,打開棲鳳宮大門,“公公放心,本宮會立刻叫醒皇上。”嚴公公看着唐婉晴身上整齊的大紅的喜服輕輕搖了搖頭。

唐婉晴也意識到了,既然被看到了她也並沒有打算繼續瞞下去,依舊大方的道,“公公稍等,本宮立刻叫皇上起牀。”

唐婉晴看了看依舊有些黑暗的夜,再望牀上睡熟的軒轅暮,心中有些不忍,沒想到每天他都要這麼早起來。猶豫片刻還是輕輕將他喚醒,軒轅暮眉頭緊皺,慢慢坐起身,揉了揉有些沉重的額頭,沉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唐婉晴沒有回答,笑道:“該你起牀的時辰,嚴公公已經在催咯。”說罷眼神飄向外面。

軒轅暮無奈的一笑,看着依舊一身喜服的唐婉晴道:“你當真就這麼睡了一晚上,不要在牀上躺一會兒?”說罷作勢再次滑落了錦被中,張開雙臂露出了堅實的胸口,一臉無賴。

唐婉晴看到他敞開的衣服中露出的堅實的胸膛,面色一紅,轉過身去:“起來穿你的衣服。”

軒轅暮並沒有起身的意思,聳肩道:“我可不會穿衣服,以前一直都是宮女幫我穿的。”

唐婉晴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不就是想要自己幫他穿衣服嘛,妄想。她猛地一轉身,“軒轅暮!”她突然地大聲嚇了了軒轅暮一跳。

軒轅暮依舊笑道:“怎麼了,我的皇后?”

唐婉晴一副我忍的表情,深呼吸,衝着軒轅暮燦爛一笑,“我去幫你叫宮女,好不好?”

“自然不好,宮女們每日忙碌,十分辛苦,爲了體恤她們,你來幫我穿衣服怎麼樣?”軒轅暮含笑的眼神中充滿了魅惑與挑逗。

唐婉晴最後放棄,她可不想剛剛許諾何忠,今日便讓軒轅暮誤了早朝。沒辦法的嘆口氣,她拿起皇服,走到牀邊,別過臉,“過來穿衣服。”

軒轅暮笑着,看着牀邊的唐婉晴,大手一揮將她攬在了懷中,唐婉晴微怒的掙扎道:“軒轅暮!你放開……”

下一刻她的聲音便無法發出了,因爲她的脣已經萬全被軒轅暮含在了嘴裡,發出的都變成了嗚嗚的聲音,唐婉晴努力地捶打着軒轅暮的身體,但一點作用也沒有,只是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要被抽乾了。

軒轅暮努力的索取着唐婉晴口中的甜蜜,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身上獨有的氣息讓唐婉晴呼吸困難,軒轅暮的大手已經開始爲唐婉晴解開喜服,不停地在她如玉般溫潤的身體上游走,自上而下落下一串細密的吻,唐婉晴難以抵禦的叫道:“軒轅暮,你這個禽獸!”

軒轅暮依舊沒有放過她,而是再次吻上了她已經變得嫣紅的脣,她再次感到渾身無力。眼中的淚水不斷流下,她用力咬住軒轅暮的脣瓣,鮮紅的血液順着唐婉晴貝齒落下的地方汨汨流出。

軒轅暮頓時停住動作,將手從唐婉晴的衣服中移出。唐婉晴別過臉去,眼中的淚水順着眼角流下,感覺到了自己口中的甜腥,唐婉晴心底泛出一絲不忍,夫妻之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她竟然喚他禽獸,還咬破的他的脣。

“對不起。”她小聲念道。

軒轅暮爲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在她的臉側落下一個清淺的吻,輕聲道:“沒關係。”

他隨後起身,拭去自己脣上的血液,穿好皇服,離開了棲鳳宮。唐婉晴閉上眼睛,胸口還是不停起伏着,許久沒有動作。

還好軒轅暮依舊沒有耽誤早朝,衆大臣也都沒什麼異議,何忠自然甚是滿意。

唐婉晴起身,整理被褥時發現了錦被下的白色錦帕,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用力在自己右手的食指上一咬,鮮血流出,滴落在錦帕上。

皇城祥榮宮。

“給母后請安。”唐婉晴跪在堂下,太后依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唐婉晴示意一旁的宮女遞上茶水,“母后請用茶。”這是婆媳茶,喝過之後才表示她真正認可了這個兒媳。可太后與唐婉晴結怨甚深,又怎會喝這茶。

唐婉晴又道:“母后請用茶。”

太后冷哼一聲道:“我何時說過我認你這個兒媳了,母后母后,叫得道順口,我准許你這麼叫了嗎?”

唐婉晴依舊端着茶水,“不論母后是否同意,冊封大典已過,婉晴已爲皇妻,宮中的月嬤嬤特地教導,理應這樣叫。”

從祥榮宮門外走進一個宮女,伏在太后耳邊唸了幾句,太后看了看堂下的唐婉晴,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端起唐婉晴手中的茶飲了一口,重重的放在一邊。“起來,這次你滿意了吧?最好再去皇上那裡告我一狀。”

唐婉晴起身道:“母后誤會,婉晴可不是愛嚼舌頭的人,婆婆教訓媳婦乃是天經地義,之前得罪了母后,原本就是婉晴的錯,只要母后能消氣,婉晴又該有什麼怨言呢?”

“說的好聽。”太后依舊陰沉着臉。

唐婉晴示意宮女將一旁的禮盒呈上來,“母后,這是東海的明珠,是婉晴所見最爲圓潤明亮的一顆,還有一些珠寶,三匹玉錦,不知可否入母后法眼。”

說着這些東西一一擺在了太后面前。且不說這東海明珠得來珍貴,就是這玉錦便是再多錢財也買不到的,玉錦本是由天下第一織女玉孃親自織就,只贈給有才德的民間人士。錦緞手觸光滑無比,遇光更是熠熠生輝,十分美麗。

太后見了自是喜歡,只是她心中憋着氣,又一直視唐婉晴爲大敵,怎可輕易屈就,“你的這些東西還是拿回去吧,我老太婆可是享用不起。”

唐婉晴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宮女將東西放下,“母后,婉晴知您氣未消,您生婉晴的氣,總歸不該跟這些東西有什麼關聯,婉晴向您陪不是了,若您要懲罰婉晴的冒犯,婉晴定無半句多言,今後婉晴定當全心全意侍奉母后和皇上。”

太后也沒有多說什麼,總覺有一股氣憋在心裡難受,要說這唐婉晴如今是給足了她面子,做母親的哪個不希望兒子好,小蝶是她挑中的皇后人選,也是爲了皇上身邊有個體己的人兒,可皇上偏喜歡這唐婉晴,她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真的看兒子爲了她放下這江山吧。

殷正做的那些事情她也聽說過,不過究竟有着親戚這一層關係在,她也不忍看自家人受苦,包庇了不少,但殷正屢教不改也讓她十分頭疼,再者她不希望自家勢力被消磨,能讓自己有着說話的一席之地,才一再求皇上寬恕。

想到此,太后心中一嘆。“罷了,你走吧,我這個老太婆這裡以後沒事別來,還是想想怎麼侍奉皇上吧,不過小蝶一定要做皇上的妃子。”

唐婉晴見太后稍稍軟了下來,心中也是一鬆,“母后放心,婉晴不是愛吃醋的人,若是皇上同意,婉晴絕無半句多話。若母后無事,婉晴便就此退下了。”

說罷便離開了祥榮宮,心中感嘆道能讓太后軟下來,太不容易了,一路回了棲鳳宮。

今早之事,她心中愧疚,算時辰軒轅暮應該剛下早朝,聽宮女們交代,皇上早朝完畢,便會到御書房處理奏章,直到中午。

她心中琢磨該如何賠禮,不想卻來了一個熟客。

“皇后娘娘。”念紫跪在堂下,臉上手指印依舊鮮紅,看的唐婉晴心中一驚,忙上去扶起她。

“念紫,你的臉。”唐婉晴小心的問道,念紫別過臉去,眼中閃着淚光,唐婉晴意識到自己錯誤決策讓這女孩受苦了,忙道:“對不起。”

念紫再次跪下,聲音中充滿委屈,“娘娘,念紫承受不起,是念紫命賤聽從殷小蝶之命來殘害娘娘,請娘娘責罰,但一定讓念紫留在娘娘身邊侍奉。如今殷小蝶那裡念紫呆不下去了,但宮外的親人還望娘娘相救,念紫自知不該再做過分要求,但……”說道此處她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

唐婉晴再次將她扶起,“好姑娘,宮外的親人我自會幫你搭救,但我不希望你留在我身邊。”

念紫一臉疑問,“爲什麼?娘娘是怕念紫再生加害之心嗎?念紫發誓此生只聽從娘娘差遣,絕無二心。”

唐婉晴解釋道:“念紫,你誤會了,這後宮之中人心險惡,說不準便喪命了,你本性善良容易受傷,我不想看到原本的好姑娘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唐婉晴心中不忍。

“念紫會幫娘娘除去第一大敵殷小蝶。”說到此處念紫眼中的恨意表露無疑,讓唐婉晴心中一驚,看來這皇宮只要沾邊便早已將人心變了,慢慢就會冰冷的沒有人情味。

唐婉晴搖了搖頭,“我並不恨她,也並不把她當做第一大敵,她是想做皇后不假,說到底便也只是慾望所使,若她當真做了皇后,那麼也只怪自己命薄不受上天垂簾罷了,我這一生已經夠順利了,不比念紫經歷過大苦難,所以再無他求,只希望好人會有好結果。”

念紫聽罷愣住了,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年輕,心便已經如此老成,“娘娘,念紫不陪在您身邊又能去哪裡呢?殷主子那裡念紫是回不去了,出宮後我該何去何從,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爲了保守秘密她定然會殺人滅口。”

唐婉晴也想到了這一層,無奈嘆氣道:“如此你便留在這棲鳳宮吧,斷不可再生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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