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明白嗎?你根本就配不上凌軒!”
“你只是一個戲子而已,而我沈家,不需要戲子,因爲你不夠格!”。
“你若不放棄,我就死在凌軒面前,他會恨你一輩子的!!!”
耳邊依然迴繞着沈凌軒媽媽的話,一句句像極了刀子。直勾勾的朝着姚舒南的心窩扎來,不要錢的大派送。
“哼……”她輕輕的一聲冷哼,情緒卻有着萬般的變化,自嘲?亦或是輕蔑?她分不清……
“爲什麼非要逼我!”。姚舒南痛苦的說着,她好不甘。
畢竟,她真的很愛很愛沈凌軒。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來,在這個空蕩而寂寞的房間裡面顯得如簇的突兀,而姚舒南好像沒聽見一般,繼續望着窗外,此時街道已經慢慢的車水馬龍了,人潮擁擠着,人們呢紛紛從不同的街口走出來,擠上相同或不同的公交,再駛向不同或相同的地方,從稀疏的人流到現在的人海,也就不到幾刻功夫。
“時間好快啊……”姚舒南心裡默默地想道。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大了一些,可見敲門的主人並不甘心,加重了些許力道,此時姚舒南像大夢初醒一般,從深思裡面醒過來,只見她身體顫抖了一下,緩緩地回頭,朝門看去,此時的她的手依然撩着這窗簾,剛剛的敲門聲像是夢裡傳來的聲音,聽不真切,嫋嫋的,不像真實世界似的。
“是他嗎?他來了嗎?來找我了嗎?”
姚舒楠急切的想到,此時的她面容好像煥發了些許光彩,也不似剛剛那般的蒼白,憔悴,眼睛恢復了些許神采,“沈凌軒,你終於來了嗎?來這黑暗逼仄的地方,來找我了嗎?”
她並沒有動,只是聽着。閉眼仔細聽着,好像這是世間最美妙的樂章。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來,聲音又大了些許。
終於,姚舒楠確定了這敲門聲的真實,她的眼角慢慢的滑下來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緊閉着的眼睛,順着臉龐,緩緩地,無聲滑落,流過她白皙卻沒有太多血色的臉頰,再到光潔的下巴,最終緩緩的滴落,滴落到地面,嗒……眼淚破碎開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像凋謝的花兒。
“可是,可是我不能見你啊……”姚舒南迅速的轉過頭去,朝着窗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向門走去,她伸出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慢慢的蹲下去,撩起來的窗簾落下來,照亮屋子的光消去了,再也照不亮她的臉,和身子,黑暗中慢慢的傳來一陣陣的啜泣聲。
“對不起,沈凌軒……”姚舒南帶着哭腔,輕輕說道,”對不起!”
砰砰砰!!!
敲門聲此刻顯得十分急迫,聲音巨大了許多,顯然門外的人已經等得久,失去了耐心了。顯然,屋裡的姚舒南並沒有去開門的意思,結束的話……從現在開始吧,姚舒南想道,等沈凌軒失去等待的耐心,估計就走
了,那樣不見面的話,分別會來得更加容易一些,雖然姚舒南知道這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雖然姚舒南知道,沈凌軒並不會這樣做,不會這樣就輕易的離開,可是姚舒南依然一廂情願的想着,就算現在的沈凌軒當真離去,她姚舒楠也並不會怨恨他。走吧……沈凌軒,你走啊!!!
砰!砰!
”沈總!使不得啊!”。
兩聲巨響,加上一個驚呼的女聲,在這個房間響起來。一束光從門外射進來,有兩個身影,白驍驍和,沈凌軒。
嗒。不知道誰打開了燈,瞬間照亮了屋子的一切,凌亂的牀鋪,書桌,歪歪斜斜的鞋子,窗臺前蹲着啜泣的姚舒楠。姚舒南艱難的睜眼看去,只見沈凌軒邁着急切的步子,向她大踏步的走來,臉上的胡茬有多了一些,臉上依然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溫暖的眼神卻將他出賣了,後來姚舒南迴憶時,說這一刻沈凌軒的眼神是這輩子她見過的最溫柔,最溫暖的一次。
沈凌軒朝着她走去 ,在她的面前蹲下,伸出雙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傻丫頭喲……而此時的姚舒南淚水如決堤的河流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着,聲音慢慢的大了,最終爆發出來,好久,姚舒南沒有這麼大聲而放縱的哭過了,她的身體癱軟在沈凌軒的懷裡,手卻用力的抓着他的臂膀,那樣的用力。似恨,又似愛。生怕一放開,沈凌軒就消失了。
沈凌軒像感受不到痛一般,任由她抓着,原本深深皺着的眉頭,反而緩緩的解開來了,他將頭緊緊地貼着姚舒南的頭,雙手輕輕摩挲着姚舒南的後背。深深的,緩緩的,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怕太大聲就驚着了懷裡的人兒
見此種情景的白驍驍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哎……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而後悄悄地退出了姚舒楠的房間,朝着外邊走去,身後姚舒南的哭聲依舊響徹整個房間,她從未見過姚舒南這樣難受過,這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在壓力面前神經很大條的姚舒楠嗎?沈凌軒……是她的軟肋嗎?想到這裡的白驍驍的表情莫名的變換着,像是在計劃着什麼。
“乖,別哭了。”沈凌軒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臉上萬年化不開的冰此刻依然解凍開來,他已經好幾夜沒有睡好覺了,沈氏集團最近的計劃需要他的全力參與,各種突發的情況和股東大會都需要他的決策。爲此,他傷了不少神,身體早就在超負荷工作了,在匆忙的處理完集團內部的事物,推掉幾個會面之後,連衣服都沒有換的他就急忙的朝着姚舒南的住所奔來,一路上的他本來早已準備好了各種的情話,肉麻的也好,清新的也好,只要能讓姚舒楠開懷的都行,但在他進門見到面前人兒的剎那,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別哭了,好不好,我在這裡。”他閉上眼睛,依然低沉而安靜,溫柔的。不知爲何,懷裡的人兒仿若有 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他沈凌軒感到慌亂,感到安心,想說的話,在嘴邊打着轉,卻說不出來,往往只剩下簡短的寥寥數語。
因此有好多
話,沈凌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來,或者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一句簡短的話語,其實就是他沈凌軒最最深情的話,他並不是太善於言表,尤其在愛的人面前。但他知道他自己明白,姚舒南也明白,只要彼此懂得,就好了,不是嗎……
姚舒楠哭了好久,沈凌軒也緩緩地重複了幾遍:”乖,別哭了”。
終於,哭累了的姚舒南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眼角依然帶着淚光,卻顯得那樣的可愛,她的手也依然抓着沈凌軒的臂膀,不過此刻,姚舒南抓着的是他沈凌軒的衣服,沈凌軒低頭朝姚舒南的臉看去,之間姚舒楠南得很沉,呼吸均勻,時而帶着抽噎,這段時間,估計也就現在的姚舒南才睡得最好的了吧,也只有在沈凌軒的懷裡,她才暫時不用,不會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那一件件不如意的事情。
沈凌軒輕輕的笑了笑,笑得很溫暖,這樣的笑,外人怕是從未見過,他輕輕的伸展瀏覽一下肢體,生怕吵醒懷裡的人兒,可發現懷裡,姚舒南睡得很沉,索性將她抱起來,當他站起來只是一陣鑽心的麻痛之感從小腿傳來,這讓抱着姚舒南的沈凌軒差點摔倒。
沈凌軒抱着姚舒南一瘸一拐的朝着牀走去,艱難的將她放在牀上,發現姚舒南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相當的死,無奈之下,只有脫下自己的衣服,替她拉上被子,又朝門走去,再伸手關門的時候才發現門早已被自己暴力踹壞了,現在的門上吊着鎖,門框早就從鎖的位置破開,而一側的牆上則有着門撞擊的痕跡,白色的牆面被撞擊出來一個輕微的凹痕,露出了白色膩子粉覆蓋的灰色的牆,這些都在在訴說着沈凌軒暴力開門的種種慘狀,事後回憶起來的沈凌軒也說不清自己踹壞門的力氣從何而來的,雖然那是一個普通的木門,但也足夠結實了。奇怪的是,自己當時並沒有感覺到腳的疼痛。
沈凌軒聳了聳肩,伸手將門帶上,又從姚舒南的書桌旁邊取來椅子,靠在門上,在取椅子的時候,沈凌軒順手將書籍整理好,將茶杯蓋好,做罷,嗒,關上燈,便輕手輕腳的朝熟睡而毫無防備的姚舒南走去,摸索着上牀睡下,吻了吻姚舒楠的額頭,將她攬在懷裡,輕輕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抱緊了姚舒南,也隨着姚舒楠的呼吸節奏睡去了。
傍晚。
此時的沈凌軒從牀上醒來,發現自己被姚舒南抱得很緊,他無奈的笑了笑,卻笑得很甜蜜,他也好久沒這樣舒服的睡這麼久,這麼香了,雖然很貪念此的溫存,但是沈凌軒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畢竟他需要解開姚舒南的心結,這纔是他來的目的,並不是來單純的睡一覺這麼簡單,而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給姚舒楠做飯啊。
從早上到現在,姚舒楠肯定沒有吃東西,該很餓了吧。
想罷,沈凌軒用盡全力,才從姚舒南懷裡慢慢的掙脫出來,像剛剛從蛋殼裡破殼而出的小雞一樣,做完這件事,沈凌軒才發現自己額頭上竟然有些汗水,這個過程就像做壞事一樣,心跳得有點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