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之後點頭說道:“我叫姚舒南,今天是陪着我丈夫沈凌軒我們兩個人過來,說是來做客的。”
聽着姚舒南這麼說的時候,剛纔反殺成功的這個老人家才一臉笑意的看着坐在他對面的人說道:“你居然不認識,原來是你的孫兒媳婦,把人家叫過來之後,你到好了,卻跑來這裡跟我下棋又是什麼道理?”
被自己的好友教訓過後的這個老人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着姚舒南說道:“我怎麼知道這兩個孩子會來的這麼早啊,對了你就跟凌軒一樣吧,都叫我爺爺就行了。”
“啊……”
在聽着這個老人家這麼說的時候,姚舒南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來。讓姚舒南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老人家,居然就是傳說當中的沈老爺子。
讓姚舒南一時之間也是就驚呆在了原地。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沈老爺子。
而坐在沈老爺子對面的這個老人家則是笑嘻嘻地說:“你看看你,如果是因爲下棋輸了就要把原因怪在人家小輩的身上,我可不饒啊。”
然而沈老爺子卻是白了他一眼之後說道:“得了吧,明明就是你一天到晚來我這裡蹭吃蹭喝的,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先教訓起我來了,再說了這個小丫頭下棋下的好,那以後也就是讓我找到了一個對手,總比跟你這個臭名昭著的臭棋手下棋要好的多吧?”
這個老人家被沈老爺子一頓說了之後,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沒辦法,誰讓沈老爺子說的也是實話呢,自己的下棋技術確實是拿不上臺面。
“對了,你可以叫他齊爺爺。”
忽然想起來,還沒有介紹自己的這個好友,於是沈老爺子又指着坐在他對面的這個老頭子說道。
“其他人一般都是叫他齊老的,你跟那兩個孩子一樣,都叫我們爺爺就行了。”
通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緩衝,姚舒南也總算是回過了些神來,對着兩個老人家點了點頭:“那個……我……”
大概知道姚舒南是在意和想說些什麼東西,於是沈老爺子也是衝着她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本來之前讓你幫忙下棋的就是我們,你也沒有必要想的太多,今天讓你們過來的也是,我只是沒想到你們兩個小傢伙會來的這麼快,所以我就還在和朋友下棋而已。”
自從知道了沈老爺子的身份之後,就已經大概明白爲什麼沈凌軒會出現這麼奇怪的情緒,姚舒南也是點了點頭之後說到:“凌軒他已經去找凌叔了,說是有事情要談,所以剛纔在門口的一個老先生才帶我到會客室裡面,讓我說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到處走走的。”
雖然說沈老爺子看上去是不在意了,可是必要的解釋還是一定得有的。
果然,在聽着姚舒南這麼仔細的解釋了之後沈老爺子也是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行了,既然棋已經下完了,那也沒有必要一直都呆在了外面,去會客室吧,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原本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心情的姚舒南,在一聽到神老爺子這麼說的時候,當場就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
幾乎整個人都是僵硬着,跟在兩個老人家的身後,走回了會客室。
等到沈老爺子帶着姚舒南走回了會客室裡面的時候,這位據說是沈老爺子的好友齊老,就隨便扯了一個理由,笑眯眯的揹着手離開了。
等到齊老離開之後,沈老爺子才坐在了上首方的位置說道:“剛纔我聽到跟着我一起過來的管家說。你對於書法上面也是頗有見解的,這一路上走過來的時候。你也應該看到院子裡有不少書法了吧,不如來點評一下如何?”
聽着沈老爺子這麼說,姚舒南當時整個人身子一僵,然後一個可怕的念頭,就從他的腦海當中閃過:該不會剛纔在門口和之前在院子裡看到的那些書法,都是眼前這位大佛爺寫的吧?
這麼想着的時候姚舒南不自覺的就把頭給低了下去,反而是坐在姚舒南對面的沈老爺子突然就笑出了聲來:“你這個小丫頭,還真的就像那個傢伙說的一樣。確實是很有趣,不過性格方面太過於怯弱了一些,不管做事還是做人,就包括你剛纔的下棋,你都應該勇於的去競爭和抗爭纔是,不能永遠都只是別人把你逼到了死角,你纔會反抗。”
聽着沈老爺子這麼說,姚舒南當然不敢反抗些什麼,只能是點了點頭。
然而沈老爺子卻似乎並沒有打算要放過姚舒南的意思:“行了,你也就別低着頭了來說一說那個說法吧,順便我們泡茶聊聊天,等着那兩個一天公事忙不完的傢伙回來。”
看着沈老爺子的這樣的神色,姚舒南明白自己今天恐怕是躲不過了,當下索性把心一橫。
“剛纔在門口看到的書法。和一路上走進來的這些書法,雖然說寫法和筆鋒上面確實有着變化和不同,但是我猜這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
姚舒南的這一番話,倒是讓沈老爺子覺得很感興趣,當下沈老爺子的眉頭一挑:“哦?你是這麼認爲的?那你來說一說。爲什麼你會覺得他們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上呢?”
姚舒南擡起頭來,環顧了一下會客室裡面,指着會客室左邊懸掛的這一副書法說道:“其實說起來辨別這些東西我也是靠直覺的,並不能說是有什麼依據,就像這一副一樣,他和外面那些的寫法就明顯不一樣,這衣服說法雖然和門口掛着的那一副同樣都是筆法蒼勁有力,而且筆鋒尖銳犀利,可是從這一幅書法上面,我感覺不到像之前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副一樣,會有一種自信的感覺在裡面。”
“自信的感覺?你爲什麼會這麼說?”
姚舒南的話,讓沈老爺子覺得越來越感興趣了,同時沈老爺子也覺得自己在心目當中,對這個一直以來,都只能是通過別人說的來了解過的這個孫兒媳婦,印象開始漸漸的發生了變化。
姚舒南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其實要說起來,辨別這些東西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我剛纔在門口看到的,和我再後來走廊上看到的那些書法
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一氣呵成。而且中途都沒有過任何停頓。給人一種,他對自己的書法很有自信的感覺。然而掛在了會客室裡面的這一副書法,和之前的有所不同,相反的說起他是一副書法,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一個藝術品。是一種經過了精雕細琢之後才呈現出來的寶物。”
姚舒南說完了這些之後,整個人就有些緊張地將兩隻手都用力的攪在了一起,手上捏着的衣角幾乎都快被姚舒南給搓爛了。
然而沈老爺子卻在聽着姚舒南這麼說了之後,對着她露出了一種欣慰的神色來:“其實說到底,你說的這些東西雖然說,也是需要一定功底才能看的出來,不過你到底還是說的太淺顯了一些,是不是因爲猜到了可能是我寫的,所以才說的這麼小心翼翼?”
姚舒南當然是不敢隱瞞的,開玩笑,沈老爺子在商場上面縱橫了這麼長的時間,不管是對看人還是看事,都有着超乎尋常的直覺和敏銳,在他面前說謊,無異於就是打臉的行爲。
所以姚舒南也是承認了自己的想法,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是因爲猜到了,有可能是您寫的,所以才變得小心翼翼的,害怕說錯了什麼地方之後,您會……”
說到後面的時候,姚舒南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纔好了。
當下姚舒南就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停頓,也是讓沈老爺子覺得哭笑不得:“其實也算是你猜對了吧,這個說法確實是我寫的,不過掛在客廳裡面的這一副,是凌軒寫的。”
當聽着沈老爺子這麼說的時候,姚舒南整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就瞪大了眼睛,擡起頭來看着沈老爺子。
當沈老爺子看着姚舒南的這個表情的時候,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來:“看的出來,你這個小姑娘對於書法方面還是有着一定的造詣。只是在我這個老頭子面前藏拙,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好呢?”
姚舒南最終還是對着沈老爺子有所隱瞞,不過卻被沈老爺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試了出來。
因爲姚舒南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在客廳裡面的這一幅書法上面有着一種桀驁和非同尋常的自負的情緒在其中去,只有對自己的書法特別滿意的人才會將書法寫成了一副藝術品。
然而當沈老爺子說這一副書法是有沈凌軒寫出來的時候,通過這段時間相處,知曉沈凌軒性格是怎樣的姚舒南自然是不敢相信。
然後一個不可置信的擡頭的動作,就被沈老爺子給試出了自己,確實隱瞞了一部分看法的事情。
姚舒南的心裡面有些驚詫,果然,真正的大人物都不可能會像是表面上看見的這麼簡單,雖然自從知道了沈老爺子的 身份,二期沈老爺子也是一直都以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是,如果真的小看了他,是會吃大虧的。
姚舒南想到了這裡,也是對於自己剛纔的行爲感到了懊惱,自己明明都已經是想到了這一層,怎麼會就沒有把他放在了心上呢?
現在好了,在老爺子的心中,自己大概又要被大打折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