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車禍

她將飯盒放在咖啡廳,然後出來買雜誌,聽說這一期的easypos有程星楠的專訪,她當然要支持小星星的雜誌銷量。 一手看雜誌,一手握了杯咖啡慢慢的啜着,沒有看到,不遠處,有一雙充滿嫉恨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沈思瑤坐在朋友的車內,正等着他從便利店買菸。

一身名牌裝扮的男人正是那天在馬路上跟蕭暮優飆車的富少。

“看,那是誰?”沈思瑤指了指正在路邊看雜誌的蕭暮優。

男人擡了擡墨鏡,不屑的一笑:“是那個臭丫頭。”

“想不想報那天的仇?”沈思瑤流光溢採的瞳孔裡閃過算計。

“怎麼報?”

“開車撞過去,然後,溜之大吉。”

男人吃驚的張大嘴巴,“撞人?萬一撞死了怎麼辦?”

“我相信你的車技,只嚇她一下就好,哪怕蹭破點皮,如果不幸斷了胳膊腿的,算她倒黴。”

男人問:“你和她有什麼怨仇?”

沈思瑤咬牙:“你撞還是不撞?”

“我不撞

。”他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那可是要進監獄的。

“你不撞,我撞。”沈思瑤突然將身子傾向他,用腳踩下油門,男人大驚失色,想要去掰動她的身體,大叫:“你瘋了,你瘋了。”

沈思瑤知道,這一刻,她是真的瘋了,一想到雷笙錢包裡的照片,她就有殺人的衝動,三年了,他得不到的,爲什麼這個女人可以輕而易舉的俘獲,她的恨,無處可泄。

葉湛出了東城天下的大樓,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上面有她發來的短信:新鮮出爐的白筍湯,主人,主人,你在哪裡?

他失笑,心裡甜如蜜。

習慣性的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咖啡店上,豔陽正好,藍色的門櫺變成了金黃色。

目光再一轉,便看見她拿了一杯咖啡站在報刊前,看得津津有味,他想從後面嚇她一下,放輕了腳步。

就在此時,尖銳的剎車聲劃破了午間的寧靜,像一把帶着刺的刃從皮肉上走過,他大驚失色,心跳遲鈍,只知道腳下箭步如飛,已向那身影飛奔了過去。

蕭暮優正專心看雜誌,忽然聽得報刊裡一聲尖叫,她擡起頭,頓時眼前一震。

突如其來的撞擊力,身體被整個掀飛,頭上的藍天白雲一晃而過,在落入昏迷前,感覺腦袋撞在了一根鐵管上,那是報刊的支架。

凌亂的雜誌散落滿地,沒有喝完的咖啡灑得到處都是,風一吹,紙頁翻飛。

報刊的老闆已經嚇傻了,呆立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車內的男女也有些傻眼,要不是那男人剛纔用力踩住了剎車,這一撞,很可能會撞出人命,但現在,情形似乎也不太好。

“這。。這怎麼辦?”

男人的話剛一說出口,就見一道矯健的身影在眼前一晃,昏倒在地上的人兒片刻間已到了他的懷中。

“蕭暮優,蕭暮優

。”他衝着她喊。

沒有回答,懷中的女人無聲無息,額上有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腥紅的,刺目的,讓他的眸子裡瞬間變得狂野而暴怒。

“方涵,馬上開車過來,正門口,兩分鐘。”

放下電話,他一把將綿軟的女人抱起,快速的衝向路邊。

當他稍微站定,忽然回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男人仍然握着方向盤的兩隻手抖得厲害,雖然他不認識他,但是這一眼中所包含的信息他卻看懂了,無論他逃到哪裡,他都。。。死定了。

沈思瑤咬着牙,不是不害怕這殺人般的目光,她別開頭,心裡慌亂不已,看來這次,她真的闖禍了,她千算萬算獨獨沒有算到,蕭暮優竟然是葉湛的女人,而且,不只是普普通通用來逢場作戲的女人。

他剛纔的緊張,他渾身散發出的暴戾氣息,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她有一種感覺,如果蕭暮優這次出了什麼事,她也活不成了。

方涵的車子很快就趕到了,時間不多不少,恰好兩分鐘。

看着那輛黑色的車子迅速遠去,男人哆嗦着雙脣問道:“他。。他是什麼人?”

這個男人,光是那輛座駕,就夠他企及半生,再加上威然如王者的氣勢,舉手投足間的凌厲,已不是普通人。

沈思瑤的身子軟在車座上,怯聲道:“這座大廈的主人。”

男人怔怔看向面前直聳雲端的東城天下,臉色慘白。

葉湛!!!

沈思瑤拿起電話,迅速撥了一個號碼,現在,只有他能幫自己。

“老公,我闖禍了。”

雷笙的聲音似乎很遙遠,帶着些不耐煩:“你手裡不是還有錢嗎?擺平了就是。”

“不,這次用錢也擺不平了

。”

“出了什麼事?”

沈思瑤因爲害怕而哭出聲音:“我撞了蕭暮優。”

電話那端有片刻的沉默,很快,低沉的壓抑了憤怒的聲音傳來:“她現在在哪兒?”

醫院的急診室,院長親自進行手術,所有的專家匯聚一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廊末窗前,葉湛一根接一根的抽菸,地上散落了長短不一的菸頭,重重的煙霧將他包圍住。

她說過,不准他抽菸的,他每次都不聽,反倒抽得更兇。

他死死捏住了手裡的煙盒,他對自己說,這一次,如果她安然無恙,他答應她,戒菸。

長廊裡,無聲無息,彷彿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只有手術室那盞彷彿蓄了血液的紅燈依然亮着。

菸灰燒到了手,他驚覺,這漫長的三個小時,他的腦中竟然什麼都沒有想,冷靜的可怕。

有腳步聲傳來,攪了他的清靜,他頭未擡,直到那人走近。

“她怎麼樣了?”

是雷笙。

他一身風塵僕僕,也許不知道找了多少家醫院,後來動用關係翻查,才知道這家醫院有葉湛的股份,他是大股東,沒做任何遲疑,他便飛車趕來。

葉湛掐滅了煙,冷笑:“雷先生,我的妻子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妻子?

她的手上並不見婚戒,也從未聽她提起過她的婚姻,他震驚,但是這震驚不足以蓋過他的擔心,一笑:“我是蕭暮優的老闆,我想做爲上級,我關心下自己的屬下沒有弊病。”

“如果有這個時間,就好好的管住你的老婆,這一次,我不會放過她。”他說得如此狠冽,似乎不會給任何人情面,如果蕭暮優有事,他會讓她家破人亡……明天見!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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