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帳目透明,爲的就是敗光他的產業,讓他感受到生活的壓力。
不過被六爺探究的看了幾眼後,她就不爭氣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人比人,比死人啊,在氣勢上,小警察比人民公僕弱得可不止一點半點。
同樣是特別行動組的組長,這不同部門的就是不一樣。
何況她在職的時候,手下也就十多個組員,人家除了管幾個行動組外,還管了一個區。
這麼一想,在他面前落荒而逃也沒有太丟臉了。
白丫頭咬着筷子自我安慰,五姐焰嘉懿回來了,小薇薇膠着對象換了人,總算能好好的吃一頓飯。不過身邊男人臉上總是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忒的讓人難受。
勉強塞了大半碗飯下去,就沒了胃口。
晚飯過後,她決定要和六爺分道揚鑣以撫慰受傷的心靈,躲了去書房練字。剛把墨磨好,宣紙鋪好,秋月就進來了。
六夫人,這是六爺交代下來的帳目,請您過目。
把足有半人高的文件夾放到桌面上,饒是堅硬沉重的酸枝書桌,都輕微的顫了顫。
她真是該感謝焰家的傭人都很用心的做好分內工作,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打掃得一塵不染。否則光是揚起來的灰塵就夠她吃一頓了。
什麼帳目那麼誇張啊?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翻了翻,上面寫着客房部2014年收益流水明細,上面的數額讓人乍舌,每個月的收益後面都跟着一連串的零,數的人頭暈眼花。
都說做客房事最划算的,一次投資,十年收益。當然,爺就是這麼一說,中途的裝修和和添置更換是必不可少的,可是比起房間收益的恆定來說,那是九牛一毛。
何況說是說十年,這個行業真做起來,肯定不止這個年份的。
原來她家六爺還開着酒店啊,這麼說,應該也有餐飲部咯。
果然,下一個文件夾的就是餐飲部的收益流水明細,還有什麼休閒部,遊戲室,茶室,健身館,酒吧等等,活脫脫就是把一個小型城市的吃喝玩樂都給囊括進去了嘛!
最後一個文件夾上寫的是旋轉餐廳2014年收益流水明細,讓她很是愣了一下。
旋轉餐廳投資大,願意做這個的人並不多。放眼全國,旋轉餐廳也是沒有多少間的,更別說這只是其中一個城市罷了。
再聯想到各個部門驚人的收益,她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來只崛起一年就名聲大噪的酒店——潘多拉彩虹酒店。
那是她從警時唯一沒有查過的休閒娛樂場所,外面流言紛紛,說此酒店身後有着極爲強大的背景,那時候她還好奇着背景得強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讓*門都不敢招惹。
如果焰六少就是彩虹酒店的股東,那一切都能說得過去了。他本身就已經足夠強大,不需要再依附任何人。誰敢不長眼的去查他的產業,豈不是找死麼!
看着文件夾上那一串串的數字,身爲大家閨秀的白小姐不由得感到一陣眩暈。好歹她也是富庶之家出身的好吧,怎麼在這疊文件面前,就覺得自己像個叫花子呢?
她曾經幫老爸看過賬,去年白氏企業的純利潤是一億三千多萬,已經很可觀了,然而彩虹酒店只是一個季度,就超越了自家父母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總和。
難怪六爺會牛皮哄哄的說不知道工資多少錢,有這些帳目在,估計他臉工資卡的密碼都不知道是多少吧?
她要怎麼花才能把這些錢給花完啊?
不死心的轉過頭問秋月:這些產業都在哪裡啊?
秋月一臉詫異:六少夫人,您不知道嗎?就是潘多拉彩虹酒店呀,六爺不是還帶您去過來着?
六少夫人頓時淚流滿面,她何止是去過,一次是被強硬的抱上去,一次則是被強硬的抱走,都是軍痞子所爲,想要忘記都難。
本來打算用大手大腳花錢來激怒他,裝敗家女這一條路,徹底失敗!
第二天一早,軍痞子上班後,她就把iPad帶進了小廚房開始忙活。
想要幫忙的秋月被趕到門外,敲門無果後,只得黯然離去。
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六少夫人千萬不要捅什麼大簍子。
六少,別來無恙啊!
空閒下來檢查兵*操練的焰六少回過頭,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他身後,笑的一臉和藹。
景叔,怎麼今天這麼有空,跑咱們老區來了。
焰六少揚起笑容,對待過去的上司,他還是很尊敬的,立刻做出邀請的姿態:這兒太陽大,去辦公室說話。
這位景叔身材不高,腰板卻很挺直,飽經風霜的臉上有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單就官職而言,焰六少和他是平起平坐的,家世背景來說,京家比起焰家也是略遜一籌。但是他能坐上這個位置,景叔也起了不少的作用。焰六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對別人可以不假辭色,但是對於幫助過自己的長輩,向來都是以禮待人。
景叔笑呵呵的點頭,兩人一起並肩往辦公樓走去。
景叔,您今天特地過來咱們老區,應該不是爲了找我聊天吧?是不是上頭有什麼任務安排?焰六少親自給老領導沏了一壺茶,熟練的姿勢一點兒都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景叔用兩根手指頭捏着功夫茶杯,一提一啜,一杯茶酒見了底。他也是個老茶客了,互爲無窮的吧咂了一下嘴巴,笑道:六少,您這茶葉不錯啊!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說話都習慣了拐彎抹角,雖然焰六少覺得這麼很拖泥帶水,也不能不融入進去。
畢竟一個爽快人和一羣繞繞彎彎的人在一塊兒,若不改變,就只能面臨被排斥孤立的下場。
聽老領導的語氣,就知道是因私事特地來找他的了。
給景叔續上杯,他心思開始急轉,到底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勞動景叔大駕,還那麼難以啓齒,需要繞個圈子呢?
景叔一連喝了三杯茶,才笑眯眯的說道:六少,聽說你結婚了啊,哪家的姑娘,準備什麼時候擺喜宴啊?
他爲不可見的挑了挑眉,作爲關係不錯的老領導和現任合作伙伴,景叔關心他的婚姻大事也無可厚非。
不過他結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白妞兒離家出走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動用了多少人脈資源才把她給弄回來。
要是景叔真的關心,絕對不會等到現在才問。
旁敲側擊,曲線救國這手段,老傢伙們都玩得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