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的負荷早已經超過了白素婉的承受能力,在軍營訓練這幾天,每個人的飯量都比原來增加了至少一倍,白素婉也不例外。十公里跑下來,白素婉已經餓得頭昏眼花,渾身發軟了泛力,後面這六公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支撐下來的,反正心裡面就抱死了一個念頭,沒人叫她停,她就不能停!她是掃黃組出了名工作起來不要命的女警花。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是飯堂和操場離得並不遠,每當跑到操場入口處的時候,總是能聞得到那十里飄香的飯菜味,勾得她肚子咕嚕咕嚕狂叫。也只有到這個時候,白素婉才能勉強打起一些精神,繼續她那遙不可及的訓練路程。
鹹鹹的汗水落在眼睛裡,一陣的刺痛。白素婉連擡手擦汗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眨了眨眼睛,硬把汗水擠出去。
等等,前面那抹偉岸的身形好像很眼熟!
白素婉下意識的揉了揉已經發懵的雙眼,定睛一看,咦,那站在跑道上冷着臉 眯着狹長的雙眸,驕傲像一隻昂首挺胸大公雞的男人,不是那個與她有極深淵源的焰帝焰六少嗎?
也正是讓她負重跑步到現在都還沒時間吃飯的罪魁禍首,怎麼着,讓她跑步還不夠,還特地跑過來監視她?
白素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鼓足勁讓自己腳步加快一些,可是幾乎要失去知覺的兩條腿根本就不聽她的指揮,下一刻,她就感覺右腳重重的勾在了左腳腳踝上,整個人身子一歪,毫無預兆的往前撲去。
完蛋了,這會兒肯定要吃沙子了!
白素婉認命的閉上眼睛,做好了和大地親密接吻的準備。然而接下來,卻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中,鼻腔裡熟悉淡淡清爽草木氣味令她有片刻的眩暈。
“焰帝……你,你混蛋!”白素婉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一偏頭雙眼一閉即時暈了過去。
焰六少暗沉着眸子瞪着倒在他懷裡那個嬌小的身影,心裡無名火頓生,恨不得直接把她丟在操場上讓她曬月光去。多大點兒事,就不知道服個軟,哄他兩句嗎?要是早服軟,哪裡還用得着跑這十六公里!
也不知道那個薛辰寰給她吃了什麼迷藥,居然讓她這麼護着他,連低一下頭都不肯!
倔強的小女人,哼!
焰六少憤憤的想着,卻不想現在是他這個醋吃得莫名其妙,白素婉到暈了都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到底是他看上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把她丟在這兒不聞不問。焰六少一把把白素婉打橫抱了起來,快速的朝醫務室走去。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典型的脫力加低血糖,只要推支葡萄糖,好好休息一下就沒有大礙。只是那負重沙袋綁得太久對關節和肌肉的損害還是比較大的,白素婉拖了這麼久,估計兩條腿已經腫了。
軍醫這會兒也是剛吃完飯沒多久,見到從來都不苟言笑的焰六少抱着最近在軍區裡鬧得沸沸揚揚的知名女警花連衝帶跑的衝進醫務室,嚇得眼睛都差點兒掉出來,六少一向不近女色,這是整個軍區都知道的事兒。
這,這是怎麼回事?不近女色的焰六少終於也迎來他的春天了嗎?
“看什麼看?還不快救人?”焰六少不滿的瞪了傻站在一旁的軍醫一眼,把白素婉放在病牀上,衝着軍醫冷聲下令。
軍醫也只是被焰六少嚇了一跳而已,被他低喝一聲,立刻就回過神來,給白素婉做檢查。
“沒什麼大礙,就是脫力了,外加有點兒低血糖。我先給她推一支葡萄糖看看,如果能醒來,讓她喝點兒淡鹽水,吃點兒東西就成,要是……咳咳咳咳咳……!”軍醫說道這兒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實在不能怪他,他一扭頭,正好餘光瞥見焰六少在給白素婉脫小腿上綁着的沙袋,驚得口水都滑進氣管裡了。
天吶,這是個什麼情形啊?焰六少居然親自給一個女人脫沙袋!脫沙袋!
不但脫了沙袋,還把白素婉固定沙袋的長襪給捋了下來,露出那雙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腿。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焰六少居然爲女人服務了!
軍醫口瞪目呆的看着一臉緊張的焰六少,心思開始急速的旋轉。嗯,看樣子焰六少是看上這位美麗的女警花了,他是不是該通知一下軍區裡那幾個覬覦女警花的小兵*,不要跟焰六少搶老婆啊?
不管搶不搶得贏,倒黴的肯定都是那些兵*嘛!
“陳紹福,你再不救人,明天就給我撿包袱滾回老家去!”焰六少幫白素婉解開了所有的束縛後,發現軍醫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冷冷的說道。
軍醫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連忙取過旁邊已經準備好的葡萄糖,就給白素婉推糖。他覺得冤屈得很,推糖多簡單的事兒啊,他這不是被焰六少也驚悚了一把才變遲鈍的嗎,這也不能怪他呀!
隨着五十毫升葡糖糖水緩緩的推入經脈,白素婉低低的呻吟一聲,長睫如蝴蝶展翅般輕輕的顫動了一下,緩緩露出了下面黑寶石般的眸子。
她剛纔好像——暈過去了?
白素婉眨了眨眼睛,模糊的東西逐漸在眼前清晰了起來,焰帝那放大的五官就在面前,白素婉想也不想,一拳就揮了過去。
“看來你的精神還很足嘛!”焰六少輕輕鬆鬆的制住了白素婉那隻手,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早知道我就該把你丟在操場上,磨一磨你的銳氣。”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邊,吹得蜜糖般的肌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白素婉抖了一抖,沒好氣的瞪着焰帝低吼:“放開我。”
“你還在打針呢,別亂動。”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焰六少才放開她的手,直起了身子。
白素婉這才發現,她身邊就坐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軍醫,見她醒過來,軍醫擡起了圓圓的臉龐朝她報以一和善的微笑,又低下頭去把針頭拔了出來。
“好了,沒事兒了,等會兒你拿兩支鹽汽水回去,再吃點東西,很快就能恢復過來了。”軍醫給她的手背按上止血棉,又看了一下她兩隻腫脹的小腿,搖頭道:“不過這兩天你暫時還是不要參加集訓了,也要少走路,不然拉傷的肌肉和韌帶就很難恢復了。”
白素婉囧得很,不用說,她和焰六少剛纔那一幕肯定是被這軍醫收羅眼底了。好在這軍醫表現得相當淡定,她纔不至於太尷尬,低聲說:“醫生,謝謝了。”
“不客氣。”軍醫微笑着收拾一旁的針筒等物,其實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