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愛不愛我哥

沈瓷那晚在候機大樓坐了一晚上,用手機瀏覽了幾則新聞,網上的言論幾乎一邊倒,都是對陳遇的罵聲,到後面連新銳雜誌社被迫關停的事也被爆出來了,輿論很容易聯想到沈瓷被解僱是因爲陳遇要趕盡殺絕,這麼一來陳遇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而沈瓷在這個版本里的形象就是“令人同情”的前妻。

之後各種陌生電話開始頻繁打進來,基本都是來自各大網絡和雜誌報刊。

很諷刺吧,她和陳遇結婚的時候刻意選擇隱瞞,爲的就是不想有天成爲輿論的衆矢之的,可沒想千算萬算還是沒躲過這一劫,或者遠比她預料的更糟糕。

她和陳遇閃婚閃離的消息居然在這個檔口被爆出來,新聞趣味性太強了,就像一顆暗埋的地雷突然引爆,讓沈瓷在短短數小時之內成了各大版面的頭條。

沈瓷的航班是凌晨5點開始重新飛的,抵達甬州機場大概上午十點左右,天氣晴好,落地之後開了手機,先接到的居然是陳韻的電話。

“小瓷姐,出來聊聊?”

沈瓷想了想,回絕:“不了,我剛從外地回來,還在機場。”

“那正好,我去接你。”

“真的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

“還回去個屁啊,我料定你家門口現在全是記者你信不信?”

“……”

“行了行了,自己在機場找個地方先坐着,我一小時後到!”

果然十一點左右沈瓷又接到陳韻的電話。

“出來吧,4號門。”

沈瓷拿了包出去,在門口巡視一圈,沒見着人。

“嗨,這兒呢!”

不遠處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倒回來,停在沈瓷面前,裡面坐了一濃妝豔抹的姑娘,上身皮衣,下身短裙,腿裸着蹬了雙高跟靴,嚼着口香糖將頭一撇,衝車外邊的沈瓷喊:“前任大嫂,傻站着幹嘛,上車啊!”

“……”

“哎呀你倒是速度快一點,這兒不讓停車!”

沒轍,半催半就沈瓷只能上了車,陳韻一腳油門踩下去,發動機轟鳴,車子已經開出去數十米。

路上風很大,車子又沒頂,風吹得沈瓷腦仁疼,她扯了安全帶繫好,問:“又換車了?”

駕駛座上的姑娘吹了個泡泡,聳聳肩:“我哥送的,算是畢業禮物。”

“終於…”

“終於什麼?”

“終於畢業了!”

“臥槽!你怎麼跟我哥一個德行?難怪我哥會娶你,兩人連說的話都一樣!”陳韻口無遮攔,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立即吐了吐舌頭,“抱歉!”

沈瓷笑:“抱歉什麼?”

“沒什麼,你前幾天去哪兒了?”

“去了趟外地。”

“出差?”

“散心!”

“……”

一時陳韻無語,看了眼沈瓷,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風將她的頭髮吹起來,似乎黑了一些,更瘦了。

陳韻微微收口氣,她有時候真看不懂這個女人,瘦瘦弱弱的,年齡也不大,可總是做些很倔強又讓人跌眼鏡的事。

包括這次她和陳遇離婚,外人以爲是陳遇拋棄她,可陳韻知道是她主動要求離的。

想不通,但她相信沈瓷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們現在去哪兒?”沈瓷發覺車子的路線不是進城。

陳韻賣了個關子:“帶你去個好地方。”

“又是亂七八糟的酒吧或者咖啡館?”

“不,這次不一樣,今天我請你喝茶!”

“……”

喝茶啊,沈瓷上下把陳韻打量了一番,皮衣熱裙,墨鏡下面那副紅脣豔得比花還濃,這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去喝茶的裝扮。

沈瓷以爲又是一些鬧哄哄的地方,可是這次她真想錯了,陳韻的車在郊區幾棟木屋前面停下,沈瓷下車,擡眼看到木屋上面掛了塊牌子。

“枯水庵,拜佛的?”

“去,日式茶樓,一看你就不熟悉日本文化!”陳韻一副老司機的樣子,沈瓷笑笑,跟着她進去。

前排一棟木屋,進去之後發現院子倒挺寬敞,只是偌大的院子只種了稀稀拉拉幾棵樹,每棵樹的枝頭都掛了許多紅色彩帶,不知有何用處。

院子後面是獨立的幾棟木屋,零零散散地分開,或者說草屋還比較合適。

“這是茶館?”

陳韻回答:“對啊,日本最傳統的那種茶館。”

正說着一個穿着日式和服的女人走過來,細細碎碎地踩着步子,走到陳韻面前深深鞠了個躬,隨後說了句日語,陳韻接了,也是用日語回答。

沈瓷知道陳韻有日語功底,這大概是她這幾年唯一一件一直在堅持學的東西。

“跟上!”

沈瓷和陳韻跟着日本女人進了其中一間草屋,屋內空間不大,周圍一圈榻榻米,中間茶水桌,桌上整整齊齊地擺了些茶具和小香爐。

日本女人跪在墊子上準備開始煮茶,陳韻制止了,又對着她說了一句日語,日本女人便鞠着躬離開了。

門被推合起來,屋裡就剩她們兩個人,陳韻自己動手,燒水取茶葉,動作看着挺熟練。

沈瓷不免笑:“什麼時候喜歡喝茶了?”

“怎麼樣?看着還有點腔調麼?”

“嗯,總比去酒吧強!”

“……”陳遇嗤了一聲,很快茶好了,她給沈瓷弄了一杯,“嚐嚐!”

沈瓷茗一口。

“怎麼樣?”

“我不大懂這些。”

“就隨便評價幾句嘛!”

沈瓷無奈,只能託着杯子:“還可以。”

“是吧,我都學了快一個月了,你今天運氣好,喝了我親手泡的第一杯茶,快誇誇我!”

“……”

“誇啊!”

沈瓷有些無語:“要怎麼誇?”

“夸人都不會嗎?你還真是像我哥說的那樣不解風情,也難爲他還肯娶你!”一時話頭挑開,陳韻也覺得現在說這些不合適。

屋裡一下子就有些尷尬了,過了一會兒,陳韻先問:“我哥最近有沒有跟你聯繫?”

“沒有。”

“一直沒有?”

沈瓷用手指圈着杯沿想了想:“我出去之前見過一面。”

“聊了什麼?”

“關於新銳關停的一些補償問題!”

陳韻都要氣死了。

“我沒問你工作上的事!”

沈瓷笑:“難道我和他之間現在除了工作還有其他可聊的事?”

“……”好吧,陳韻氣結,乾脆將手裡的茶匙扔到桌上,“行,你倆都一個驢脾氣,活該弄成現在這樣!”

“……”

“我哥也是,明明心裡不想離,逞什麼強!”陳韻沒好氣,又偷偷留意沈瓷的表情,她始終面無異色,安安靜靜地坐對面,手裡託着小杯茶。

她就不信這女人真沒心。

“知道我哥現在在哪兒嗎?”

“不清楚,也沒知道的必要。”

“在醫院!”

“……”

“不想知道原因?”

沈瓷一時沒回答,手指在杯沿上一圈圈地轉,轉到第四圈的時候她擡頭,問:“怎麼回事?”

“酒駕,自己開車撞了綠化帶。”

“嚴重嗎?”

“你說呢?車速120碼,整個車頭都變形了,也就撿了一條命。”陳韻說得神乎其乎,沈瓷轉頭看着窗外,窗外即是院子,這季節已經很難看到綠意了,就剩那些絲帶在風中飄揚,顯得有些蕭條。

沈瓷就那麼盯着看了一會兒,問:“在哪間醫院?”

“協和,9樓802病房,要不我現在帶你去看看?”

“不用,沒這個必要!”

“……”

講半天都是白講,陳韻也沒多少耐心了。

“我說話不喜歡兜圈子,有些話就跟你挑明瞭講吧!”她一口氣把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喝完,開口,“這段時間我哥爲了你承受了很多痛苦,你知道的,老巫婆不喜歡你,所以一直逼他跟你離婚,可他死活不肯,現在媒體又曝光了你們的關係,網上那些言論你也看到了,都是罵我哥的,罵他不負責任,罵他負心漢,他簡直快冤死了,可這些還不算完!”

陳韻喘了口氣,眼裡都是濃濃的怨憤。

“更可笑的是老巫婆還聯合阮家人來逼婚,非要我哥迎娶阮芸過門。”

陳韻口中的老巫婆即指黃玉苓。

很奇怪,她是黃玉苓的嫡親女兒,但這母女倆關係從小就不和睦,可能是陳韻生性頑略,不大討黃玉苓喜歡,用陳延敖的話講就是“你們母女倆八字不合”。

“你說我哥怎麼肯?但現在這形勢不娶又不行,阮家那邊不會善罷甘休,公司裡那些老東西也揪住他和你的事不肯放!”

關於這些言論沈瓷也在網上看到了,大塍正值轉型之期,和聯盛的合作案也即將開始,這時候卻爆出作爲集團繼承人的陳遇和下屬閃婚閃離,又婚外搞大了其他女人的肚子,這出醜聞已經不僅僅是陳家的家事,更讓股東們認爲陳遇做事隨性不負責任。

“所以我哥現在的處境很糟糕。”陳韻分析了一下形勢,完了擡頭看着沈瓷。

沈瓷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表情,淡淡地問:“然後呢?”

“然後?”

“對啊,你今天大動干戈地把我叫來喝茶,無非是想讓我做點什麼。”

“對,幫幫我哥!”

沈瓷笑了一聲,手裡握的茶已經涼了,她不準備再喝。

“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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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他,陪在他身邊,或者給他幾句鼓勵也好!”陳韻的要求並不高,也不過分,只是沈瓷搖頭。

“抱歉,我辦不到!”

“爲什麼?”

“我和他離婚了,新銳也已經從大塍旗下除名,從此以後我們倆不再有任何關係,你來叫我怎麼幫?”

一席話說得陳韻啞口無言。

沈瓷乾脆將涼透的茶杯放到桌上,自己起身站了起來。

“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謝謝你的茶!”

沈瓷拿包走了出去。

陳韻看了眼對面只喝了一口的茶,起身追出門。

那時候沈瓷已經走到院子中央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好,就算你們已經沒有關係,那麼以前呢?我哥這兩年對你不薄,你們還曾做過夫妻,難道就真的不顧念一下舊情?”陳韻聲音響亮,一句句敲在沈瓷耳膜裡,可她也只是腳步停了停,沒作迴應,繼續往前走。

陳韻卻不折不撓,追在後面繼續喊:“沈瓷,你給我站住!”

“……”

“你就真的沒有心嗎?還是說這兩年你從來都沒愛過我哥?”

“……”

“回答我,有沒有愛過我哥?”陳韻一路追着問這個問題,一直追到茶樓門口,沈瓷不得不停下來。

“說啊,有沒有?”

“答案就這麼重要?”

“當然,我哥爲你受了這麼多委屈,這個問題他不問我來替他問!”

陳韻的脾氣還真是又臭又硬。

沈瓷無奈,只能輕輕捏了捏手指。

“沒有!”

“什麼?”

“沒有愛過,從頭到尾,從來都沒有愛過!”

一時陳韻呆站在原地,看着沈瓷毫無情緒的眼底,腳步往後退,像看仇人一樣看着沈瓷:“好,好,謝謝你的答案,我哥不值,你也不配!”

最後是陳韻先走,沈瓷在院子裡又站了一會兒,起風了,不遠處幾棵樹上的絲帶被吹得搖搖晃晃。

沈瓷從茶樓出來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她獨自站在路口打車,可這地方還挺偏的,站了二十分鐘也沒打到一輛車,就在沈瓷放棄準備走段路去坐地鐵的時候,面前停下來一輛白色車子,有人從裡面探出頭。

“沈小姐?”

沈瓷看過去,倒是愣了一下。

“周醫生?”

“你在等人?”

“不是,想打車。”

“這邊很難打到車。”周彥看了下手錶,“上車吧,我捎你一段。”

沈瓷連連拒絕,她怎麼好意思讓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心理醫生送。

“不用,我不趕時間。”

“沒事,上來吧。”周彥已經下車,很紳士地替沈瓷開了另一側車門。

沒辦法,盛情難卻,沈瓷只得硬着頭皮上車。

“謝謝!”

周彥朝她笑着看了一眼:“碰到也是緣分,沈小姐不必這麼客氣。”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語調平和,笑容溫盈,很奇怪,沈瓷總覺得這男人身上有莫名的治癒力,可能職位是心理醫生的緣故吧。

車子啓動,勻速行駛在路上,音響裡有歌飄出來,很柔和的音律,是首日文歌。

沈瓷想起來她有次聽陳遇講過周彥和陳韻的事,記得好像他在日本呆過。

“周醫生喜歡聽日本歌?”

“以前在日本生活過幾年。”

“上學嗎?”

“不是,找人。”

“找人?”

這個答案讓沈瓷有些意外,不過她並不是喜歡八卦的人,隨便聊聊,也就沒再繼續,此後周彥一路無話,寬敞的空間裡有柔和的音樂,鼻息間還能嗅到淡淡的洋甘菊味道,沈瓷漸漸放鬆,靠在椅子上竟睡着了。

與於浩見面晚上在這等我回來給她一杯熱水暖手說你愛我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想欠人東西新婚之夜殘心,檢查報告一朝登頂說你愛我的遊戲是否還脫得了身秋後算賬她不恨他包紮傷口他最後一點退路他找不到她了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年底回來剛好結婚我情願你是女鬼周彥歸來她喝得爛醉如泥視金錢如糞土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李家背景得不到的東西就搶一夜抵一命人質醍醐居偶遇遺體告別會共度平安夜想離他遠點男人的本能陳家的水很深不如我幫你他突然造訪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誰先喝醉誰買單面試,素齋館世界還真是小啊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遲到的生日禮物生而爲人,對不起她的過往他父親的死因他不肯簽字孩子的父親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博弈開始有多恨,就有多狠這世上的陰暗角落半夜收到他的信息他突然造訪村口那棵老柿子樹我們結婚吧記者見面會沒有挽留他一個認識的男人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手術之後三人行大概是被她嚇到了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共處一室她想要見他一面新婚之夜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她想回家,存心讓他不痛快黃道吉日麻煩幫我開一間房原來還要她在這裡我是正常男人她無條件配合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我要去找她了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你捐的是錢,她捐的是心她去聯盛入職鳩佔鵲巢學校缺老師李天賜的把柄記者見面會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帶血的車鑰匙入住旅館遺囑春夢了無痕沈瓷抵達河南疼不疼?有沒有酒後亂性她還沒回來你穿裙子好看遺體告別會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新婚第一天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我情願你是女鬼什麼小鮮肉啊
與於浩見面晚上在這等我回來給她一杯熱水暖手說你愛我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想欠人東西新婚之夜殘心,檢查報告一朝登頂說你愛我的遊戲是否還脫得了身秋後算賬她不恨他包紮傷口他最後一點退路他找不到她了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年底回來剛好結婚我情願你是女鬼周彥歸來她喝得爛醉如泥視金錢如糞土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李家背景得不到的東西就搶一夜抵一命人質醍醐居偶遇遺體告別會共度平安夜想離他遠點男人的本能陳家的水很深不如我幫你他突然造訪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誰先喝醉誰買單面試,素齋館世界還真是小啊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遲到的生日禮物生而爲人,對不起她的過往他父親的死因他不肯簽字孩子的父親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博弈開始有多恨,就有多狠這世上的陰暗角落半夜收到他的信息他突然造訪村口那棵老柿子樹我們結婚吧記者見面會沒有挽留他一個認識的男人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手術之後三人行大概是被她嚇到了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共處一室她想要見他一面新婚之夜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她想回家,存心讓他不痛快黃道吉日麻煩幫我開一間房原來還要她在這裡我是正常男人她無條件配合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我要去找她了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你捐的是錢,她捐的是心她去聯盛入職鳩佔鵲巢學校缺老師李天賜的把柄記者見面會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帶血的車鑰匙入住旅館遺囑春夢了無痕沈瓷抵達河南疼不疼?有沒有酒後亂性她還沒回來你穿裙子好看遺體告別會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新婚第一天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我情願你是女鬼什麼小鮮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