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不再像這兩天似得跌宕起伏,反而十分的平靜,感覺雙肩特別的輕鬆自在。
更不會去胡思亂想。
我以爲在我提出斷了之後,沈硯風怎麼着也會等幾天,至少拖到他所謂的回國之後在出現的。
沒想到兩個小時候,他便出現在公寓了。
當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我第一個冒出的影子就是他。
所以我故意磨蹭着沒急着去開門,而是淡定的聽着敲門聲一動不動。
隨即,我的手機也跟着響起。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屋子裡飄蕩着,透過門多少也會傳到外面,伴隨着手機鈴聲,外頭的敲門聲也愈發急促,似乎還帶着一點兒怒意。
片刻之後,我將手機掛斷,然後才擡腳慢條斯理走過去將門猛然拉開了。
外頭的男人還擡着手試圖敲門,他深邃的目光緊盯着我,像是在探究我眼中的神情,但我沒給他太多機會繼續看下去,淡淡的撇開看向別處。
我雙手環抱胸前,不冷不熱地道:“沈總回來的倒快,不是還有好幾天麼?這是提前回來了?還是早就回來啊?”
我的言辭中帶着冷意和嘲弄。
沈硯風微皺着眉,他放下手,擡腳走進來,面對着我,男人身上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我也能夠清楚的聞到,讓人愈發的心煩。
我沒露在外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牙齒更是用力要緊,我覺得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自己失控會發生什麼?
後悔?
還是跳起來跟沈硯風大吵一架然後將他趕出去?
相比之下,前者好像更有可能性,至於後者,我貌似沒那個膽量,畢竟這兒是他給的。
沈硯風一直瞧着我,他微眯着眸,伸手過來試圖碰我,在他快要碰觸到的下一秒,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自然而然跟他拉開了距離。
只見他薄脣微張,淡淡的說:“你看見了?”
“看見什麼?”我冷笑着,裝傻着。
沈硯風眉心皺的更緊了,他繼續緩聲道:“我一週前回來的,沒跟你說,是我的不對,我.......”
“原來你回來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早啊!”我訕訕一笑,打斷了男人的話,我說:“你不就是回來了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是說,我在你心裡連說句實話的位置都沒有了?”
“沈硯風,你放心,我不會纏着你的,你給的東西我也不要,你的秘書應該也跟你說了吧?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覺得這樣繼續沒意思了。”
我的話沒有任何的留情和溫度,我以爲他回來是我看見的那天剛到,再不濟頂多是前一天,可沒想到,他已經回來一週了。
一週啊,整整七天啊。
我們要是沒聯繫還說得過去,忘記告訴我了。
可我們天天都通電話啊,他良心都不會痛嗎?
還是說,他撒謊跟開玩笑一樣,很正常?
我真的說服不了自己。
我的話說完,沈硯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但我壓根不在意,我若是估計他的臉色好不好看,那我得虧欠死自己。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我委屈自己太多了。
我不能在那麼無私委屈自己了。
周遭的空氣都跟着靜下來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沈硯風毫無溫度的道:“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要判死刑?”
“我哪兒敢啊!”依舊是譏諷的笑着。
他走過來,逼近我,我後退,一直退到貼在鞋櫃上無路可走,男人的手擡起落在我腰間,我下意識伸手想要推開,可他緊緊扣着我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他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我,那雙深眸猶如古潭讓我逃避不開。
男人的嗓音低沉,在耳邊緩緩響起:“我回來處理家裡的事情,這次去法國除了工作還有家裡面的事情,我有個妹妹在法國,她有抑鬱症,挺嚴重的,前一陣男朋友提分手受了點兒刺激,情緒一直不太好,我就這麼一個親妹妹,沒辦法,我得管,所以........”
沈硯風的聲音低而輕,與往日的他完全判若兩人,我甚至覺得他的話裡帶着一絲的低求。
我雖然有些動搖,還有些覺得難受和心酸。
可我還是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沈硯風,這些話,你別跟我說了,我不想聽,也跟我沒關係,我是真的想清楚了,我們不合適,你不覺得麼?你要做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有時候還得從別人嘴裡去聽到有關你的事情,所以我真的累了.......”
“累了?”
“嗯。”
男人伸手勾起我的下巴,微眯着眸盯着我:“你現在告訴我累了,當初撩我做什麼?嗯?”
他勾起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不是那種友好的笑,反而有點兒帶着涼意的感覺,揚了揚眉,一副等着我回答的樣子瞧着我。
我壓根不知道說什麼,自然也不想回答,就這樣沉默着。
沈硯風溫熱的手指便一直摩擦着我的下巴不鬆開,他的耐性像是極好了,可跟他在一塊這麼長時間了,多多少少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我知道,他有些動怒了。
至於動怒的原因,我不懷疑肯定是因爲我的話。
他之前就說過,這段關係中,沒有他說分,我只能繼續。
雖然不公平,可在這種現實的社會,又哪裡來的公平啊!
沈硯風瞧着我,見我不說話,他便繼續道:“遲意,你是不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你可以跟我鬧,吵,哪怕不然我進這個門都行,但別輕易說斷了,分手之內的話,我們是成年人了,這些小孩子的威脅就別用了,嗯?”
“你覺得我是再跟你鬧?”聽着他前半句話我還沒這麼生氣,可他讓我別用這些 小孩子的威脅來跟他鬧我就不爽了,什麼叫小孩子的威脅啊?
我冷笑着:“沈硯風,我沒跟你鬧,就像你說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分分合合在正常不過了,你又不是非我不可,何必呢?”
“我的話還不夠明白?”
“是你不明白。”
“遲意,你就非得跟我作對?”
“沈硯風,什麼叫我要跟你作對?難道我還不能跟你分手了?”
“我以前說的你是忘了還是故意裝作不懂?我說了不許提,你就偏偏要跟我反着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