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婉這樣黏着顧景天,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往情深,顧景天又沒有像對我一樣跟她許諾過什麼呢。
這個男人身上籠罩着一層光環,所有的女人都願意爲之飛蛾撲火,甚至自取滅亡。
柳青婉情緒平靜下來以後,終於注意到了顧景天身後的我,秋夜站在我的旁邊,神色尷尬。
我不由得感到好笑,這就像是正宮看到妾室,只要見面,必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這位不是上次在超市還有ktv見到我的范小姐嗎?你不是秦總身邊的秘書嗎?”
顧景天剛想要開口,就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壓制下去了。
“柳小姐,是這樣的,我是秦總身邊的秘書,這次出差,顧總碰到了我們秦總,但是顧總受傷的時候,身邊沒有人照顧,秦總便派我把顧總送回來,既然有柳小姐照顧顧總,那我就先離開了。”
我把顧景天的行李遞給了秋夜,提着我自己的行李轉身就想走。
“等等!”柳青婉忽然叫住了我,我只能逼迫停下步子,然後聽她說道,“真是謝謝範秘書幫我把景天送回來了,也幫我謝謝秦總。”
我故作鎮定的回她,“沒什麼,這都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我擡起腳步下了臺階,我聽到顧景天剛叫出了我個姓,就被柳青婉纏着說趕緊進去了,她在門口已經站了好久了。
顧景天始終沒有追出來,反而是秋夜,他跑到我身後叫住我,“范小姐,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這裡離市區還是有些距離的,這個地方也不太好打車,我苦笑着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拉開秋夜的車門,我彎腰坐了進去,車子一直在朝着市區開去,我的腦子裡全都是剛纔柳青婉朝着顧景天撒嬌的一幕,顧景天很難得好性子沒有生氣,反而異常的有耐心,他不跟我解釋,只是叫我相信他,我不是聖人,不可能摒棄一切雜念,跟他在一起。
秋夜把我送回秦桑的公寓,我下車的時候,他忽然叫住我,很認真的對我說,“其實,你不用多想,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他身居高位,也有自己的苦衷,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是很特別的,也從未見他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過,我可以一我的人格擔保,他跟柳青婉真的沒有什麼,有時候你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謝謝!我先回去了。”我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心情並沒有因爲秋夜跟我說的話而有所好轉。
如果顧景天不是因爲真的對柳青婉有情的話,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的表情呢,難道愛一個人,也能裝出來呢?我不認爲自己有何德何能能夠讓他對我如此特別。
站在門口,我拿出門卡,刷了一下感應器,將行李拖着進去,看到一成不變的裝潢,心裡竟然有了幾分熟悉感和輕鬆,在秦桑這裡,我不必僞裝,不必強顏歡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知道現在秦桑還沒有回來,他這次回到公司以後,似乎就陷入了忙碌的階段,剛纔那會兒在機場我給他打電話,還很忙的樣子。
顧景天跟柳青婉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像是定格在了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的心情越發的煩躁,抱着頭靠着門滑落在地上,把臉徹底的埋進膝蓋裡,到底有誰能夠幫我想想,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放棄是痛苦的,不放棄也只能獲得短暫的快樂,不得不承認,跟顧景天在一起,有時候真的很快樂,也很高興,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這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哭了一會兒,心情舒暢了,算了,順其自然吧,我撐着門站起來,拎着行李進去,進房間收拾了一下東西。
這兩天保姆好像請假回老家了,秦桑又剛回來,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家裡也就沒有時間打掃,到處都起了灰塵,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索性還不如打掃衛生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
住在秦桑這裡,我房租也沒有交,還白吃白喝的,還是很愧疚的,我穿上圍裙拿起帕子就開始了。
等打掃完,我已經累得不成樣子了,秦桑住的地方太大,平時保姆能打掃的乾乾淨淨,挺不容易的。
開門的聲音響起,我緊緊的盯着房門,現在才五點過不到,秦桑怎麼可能這麼早回來呢,難道是小偷。
這樣想着,我拿起旁邊的掃帚,快步走到門口,門被慢慢的推開,我手中的掃帚已經高高舉起,就等人一進來,就可以下手了。
門被徹底的推開,我閉着眼睛掃帚就朝着那人的身上打去,誰知還沒有落到那人的身上,我的掃帚已經被那人穩穩的握住,我睜開眼睛,秦桑那熟悉的臉陡然闖進我的視線。
我驚愕的喊出聲,“秦總,怎麼是你?”
秦桑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掃帚扔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我,“不是我還能是誰?你以爲是小偷?我這裡是高檔住宅,小偷是進不來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有錢人的房子哪裡有這麼好進的,何況這邊也只有秦桑一個人住在這裡,周圍都沒有鄰居,門口又有專門的保安守着。
我想起剛纔拿起掃帚時,他穩穩的接住了,“你剛纔怎麼會知道我要打你?”
秦桑在玄關處換了鞋子,我跟在他的後面,他坐在沙發上,挽起襯衣的袖子,露出精裝的手臂,擡起手指了指耳朵,“我聽掃帚落下來時的風聲,人一旦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有一種自我保護的能力。”
我拿着掃帚放在門口,看他一臉的疲憊就知道肯定沒有怎麼睡好,而我還給他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隨口問道,“公司的事情你處理好了嗎?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秦桑也不客氣,端起我給他倒得那杯水仰頭就喝了下去,“目前差不多了,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對了,你不是送顧景天回去嗎?我還以爲你晚上不會回來了呢。”
我的臉不由得一紅,低垂着頭,聲音明顯的有些微顫,“我怎麼可能不回來,他受傷是因爲我,我總得負責把他給安全送回家吧。”
秦桑的眼神頗有些心疼,“那你之後準備怎麼辦呢?顧景天這次受傷,還需要靜養,他如果提出要找你過去照顧他呢,你剛纔也說了,他這次受傷是因爲你。”
我的心裡很糾結,也很爲難,倘若顧景天真的找我去照顧他的話,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在原地糾結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秦桑也不再逼我,手搭在腿上撐着站起來,掃視了一眼客廳,回過頭來望着我,濃密微揚,“是你打掃了衛生?”
“嗯,我看太髒了,就順便打掃了一下。”雖然我不是什麼有嚴重潔癖的人,但是愛衛生我還是做的到的。
秦桑正要開口說什麼,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尷尬的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人的名字是顧景天,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要做什麼?是柳青婉走了,他就想起我了嗎?
我狠狠的掛了電話,很討厭這種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顯得我多沒價值似得。
沒到兩分鐘,她又打來了,又讓我給掛了。
秦桑已經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了,片刻後,他還是問我,“是顧景天打給你的?”
我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秦桑又指了指腦袋,目光微沉,“一看就知道了,只有他纔會讓你的情緒這樣暴躁,範晴,別怪我多話,你是一個好女孩兒,既然曾經在養身館裡,那麼多客人用金錢和名義來誘惑你,你都沒有屈服,爲什麼現在顧景天這樣不能給你一個名分,你卻拋棄自己的原則去跟他在一起呢。”
是啊,秦桑的話總能想一根根刺刺疼我,喚醒我的理智,曾經的我,多麼的驕傲,無論任何的客人,用多少錢,或者是用結婚來哄着我陪他們,我都沒有同意。
可是卻敗在了顧景天的手上,他沒有拿金錢,沒有拿名分,我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做了他的女人,幸虧他還沒有結婚,不然的話,我哪怕再愛他,都不會允許自己成爲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
“秦桑,你有喜歡或者愛過一個人嗎?”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忽然問秦桑這麼一個問題,也許我是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只有經歷過情愛事情的人,纔會將心比心的想着吧。
秦桑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頭,“嗯,現在正在喜歡,只是她大概不喜歡我吧,即使這樣,我還是想努力一下。”
秦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的身上,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也更爲他說的話而納悶,平日裡我只要不是其他的事情,都是形影不離的跟着秦桑,他身邊的女孩兒也很少,公司裡有不少愛慕他的女員工,有些倒是真長得不錯。
我記得前幾天,有一個技術部的二十來歲的女孩特別喜歡秦桑,壯着膽子給他寫情書,都放到辦公室去了,秦桑還是拆開看了一眼,然後叫簡夏把這女孩給叫到了辦公室。
女孩看到秦桑時,心裡還激動的以爲秦桑已經接受了她,表現的各種好。
哪隻秦桑只是灰溜溜的給人回了句,“我不想害了你!”
女孩哭着跑了出去,後來有不少公司的女員工在背後議論秦桑,說他是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實暗地裡不知道已經迫害了多少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