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

“可惜生命沒有重複,如果陛下只想這麼一直下去,爲何不乾脆一劍了結自己?帶着無數弩人百

姓爲你陪葬?”

阡子默突然變得很冷漠,平靜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情感,他拿下掛在牆上的長劍扔在帝天蠻的手邊

,“蠻弩不需要這樣軟弱無能的王。”

帝天蠻鷹眸錯愕圓睜。

“曾讓我俯首稱臣的帝天蠻已經死了……那個說要讓弩人擡頭做人,不再被漢人所欺的帝天蠻也

已經死了……蠻弩的命運除了跟着淪亡之外別無選擇……”

“……”

阡子默狠心的說着,一句句話猶若一把把鹽,無情地撒在帝天蠻綻開的血口之上。

可帝天蠻知道他是在激將他,阡子默真正想要的是讓他振作起來,身爲帝王他的肩膀上還揹負着

萬千弩人的性命……

“帝天蠻,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不再值得我俯首稱臣。”

阡子默看看帝天蠻跪倒在地久久沉默不語,絕望地轉身離開,一隻大手卻從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

“既是死,本王也會守護住所有的子民。”

帝天蠻重新振作了,他批閱堆積多日的奏摺,整頓軍紀操練軍法,以備越國突然宣戰。

但是阡子默很清楚,藏在帝天蠻心口的傷還需要很長一段日子才能癒合。

“這幾日邊界仍沒有任何動靜?”

御書房中,帝天蠻問向拿來不少奏摺的阡子默,要說這幾日他一直苦思冥想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

,曾經他被自責與愧疚矇蔽了雙眼,現在想來這事兒中藏着太多的蹊蹺。

阡子默搖搖頭,雙眉微皺,“照理越晉遠沒理由這麼安靜。”他已從帝天蠻的口中詳細的知曉他

們在丹城發生的事,因此滿心疑惑。

“本王也這麼想,本王差之殺了他最‘心愛’的女兒,害死了他的孫兒,他絕不可能‘仁慈’放

過本王,當初只是將本王驅逐越國,本王不信他是毫無理由才這麼做,他一定藏着自己的目的,

只是本王想了許久還是猜不透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帝天蠻走過阡子默的身邊,神色凝重的望向窗外那一片湛藍的天際——

一個多月前,當他抱着滿身是血的越聖雪昏厥之後,醒來的時候已身處昏暗無光的大牢。

而那個明明被他一劍穿心的越晉遠竟安然無恙的站在他的跟前,陰冷低語:“雪兒落胎了,你不

再是她的丈夫。”

他聞之心痛得等着越晉遠給他一個了結,但是那時越晉遠竟沒有碰他一根指頭,還假借“驅逐”

的名義,將他平安的送出丹城,甚至是連那些留在客棧裡的弩人侍衛,他都沒有傷害半個,統統

放了回來。

他斷不會信他是仁慈纔沒有下手。

“越晉遠定有其他的陰謀——他假扮被本王重傷,而本王傷了雪兒時,身子就如被人暗中操控,

本王相信他定和此事脫不了干係。”

“陛下,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做‘銀無絲’的幻術?”

阡子默問,這個問題聽似有些突兀,可帝天蠻回過身看着他,心有靈犀道,“那幻術莫非和本

王身若被人操控的事有聯繫?”

“近來微臣聽到一個傳聞,楚國的皇族之人善用幻術,楚流雲更是其中的龍鳳之首。‘銀無絲’

就是他的拿手好戲,受了他催眠的人,手腳就如被綁上了看不見的銀絲線,心裡想的和行爲做

的會完全相反——”

“當真?!”

帝天蠻突然激動起來,傷害雪兒時那種手腳被操控的感覺簡直和阡子默說的如出一轍。

“雖然一切都是百姓們瘋傳後的流言,但是有件事卻是真的,陛下應該還記得楚流雲赴宴越晉

遠的事兒,那時在宴席上,有個小國的皇子在對楚流雲出言不遜,結果當晚竟然突然像個失心

瘋子般,舉着劍當衆自刎,但他的表情卻像是被人殺死般驚恐。”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時楚流雲也在丹城,是他暗中對本王下了手?”

帝天蠻問,阡子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慮了片刻後道,“原本微臣也這樣想過,但是微臣不明

白他若這麼做,理由爲何……若是聯手越晉遠的話,根本無需千里迢迢將陛下你騙去越國,直接

聯手越國向我們蠻弩開陣即可,但最近微臣聽探子回報,說楚流雲這段日子確實並不在楚國,微

臣開始相信這事也許真是他所爲,因爲——”

“因爲什麼?”

阡子默突然的停頓讓帝天蠻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因爲他癡迷着雪妃娘娘……”

“什麼?!”

“越國國宴上,楚流雲的寢屋中掛滿雪妃娘娘的畫像,不止一個參宴的達官貴人看到,就連那個

出言不遜而死的小國皇子實則也是說了對雪妃娘娘有辱的話才遭此下場。”

“他是爲了得到雪兒才暗中聯合越晉遠對本王施下幻術,操控着本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令雪兒

痛惡本王,就此分開我們?”

帝天蠻恍然大悟,阡子默輕輕點頭,“微臣正是此意。”

“該死!!”

帝天蠻一桌捶在桌上,鷹眸微嗔射出痛恨的精光。

“本王定不會讓他得逞,本王要殺去越國將雪兒搶回來!”

“陛下,請稍安勿躁,現在雪妃娘娘深信陛下才是惡人,如果就這麼冒然和越國宣戰,越國和楚

國聯手,對我蠻弩相當不利,雖說可以齊結邦交國支援,但是理由是爲了兒女私情,恐怕非但得

不到支援還會被人落下話柄。”

“本王明白,本王不會因兒女私情揹負上萬千百姓的性命,但本王要怎麼做才能阻止那個混賬的

陰謀。”

帝天蠻恨得咬牙切齒,他分明百毒不侵,究竟是幾時中了那個混賬的毒,竟然任憑他操控而不自

知。

“雪妃娘娘雖然現在對陛下恨之入骨,但是微臣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微臣亦相信雪妃娘娘的心

只有陛下一個人……何況若塵就在皇都,微臣已交代若塵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楚流雲得逞,暗中一

定要好好保護好雪妃娘娘。”

對,還有若塵在越晉遠的身邊,帝天蠻稍有點點冷靜下來,可——

“爲何在丹城時,本王沒有見到若塵?”

帝天蠻閃着懷疑的光,阡子默道:“若塵說丹城那時他被越晉遠留守皇城,這些日子來越晉遠一直

在和他周旋,重要的事並未讓他真正參與,似乎還並未對他完全的信任。”

“那他現在在皇城,知道雪兒可否安好?!”

“他說雪妃娘娘身子已無礙。”

帝天蠻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自從那日分開後他就不再知道她的境況,他是多麼想這一刻就伴在她

的身邊,而這一刻……

“楚流雲若是現在就在越國,他若是對雪兒施下幻術逼她就範的話……不行,本王一定要再去一定

越國!”

帝天蠻突然被冒出在腦海裡的念頭嚇到——

一個男人若知道有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心有覬覦,隨時將會將她佔爲己有,那請教教他還怎樣

做到淡然鎮定?!

其實回想在丹城的那幾日,帝天蠻就覺得越聖雪有點不對勁,莫非她早已被施下了幻術?!

“陛下,你要相信若塵,也要相信雪妃娘娘!微臣正是因爲擔心你會衝動才一直擔心該不該和你說

這些!”

阡子默攔住就要破門而出的帝天蠻,帝天蠻停下了腳步,“本王不會魯莽行事,既然知道楚流雲已

和越晉遠烏合,那我們從今後就要從長計議——無論是越國還是楚國,本王定要將之夷爲平地!”

越國,皇都

御花園百花齊放,景色好不迷人,“公主、公主——你瞧,那些就是鈴蘭花!”跟在越聖雪身後的

風鈴跑到了花園中將一朵朵鈴蘭花采了下來。

“公主您聞聞,這味道和你發上的味道好像……”

越聖雪聞了聞,纖纖素手扶着披散在肩上的縷縷青絲,幽雅地莞爾一笑。

明媚的陽光打在她傾城的容顏之上,璀璨得奪目動人。

“公主,你好美……”

鳳玲情不禁地感嘆,要說這些日子來,她不知不覺喜歡上了這個毫無驕縱跋扈的公主。

她待人親和,從不訓斥任何奴婢丫鬟,雖然她不知道爲何自從那夜之後,公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儘管仍不多話,但是她會笑了,笑起來是那樣的讓人心跳砰然。

“傻丫頭,美的是這一園的花……”

越聖雪輕輕敲了下鳳玲的腦袋,揚起嘴角又是如花一笑。

“花美人也美,公主,您等下,我去給你多摘一些花兒來。”

鳳玲說着又跑入了園中,一邊採着花一邊和越聖雪招手,忽地她好像看到假山之後有道黑色身影

一閃而過。

“怎麼了,鳳玲?”

越聖雪見她怔怔地看向假山,不解地喊道。

“沒什麼,公主,我好像看到那兒有人。”

鳳玲拿着一大束花走了回來,手指着假山的方向,越聖雪看過去,仔仔細細地連四周都看了下,

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和身影。

“沒人呢。”

“嗯,也許是鳳玲看錯了……”

待越聖雪同鳳玲走出御花園後,假山之後傳出兩道男子的聲音。

“帝夜凌,你想要做什麼?!”

無名明眸微嗔,手中的一把劍架在了帝夜凌的脖子上,要說方纔要不是他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跟

在越聖雪的身後立刻攔住他,說不定現在已經露了餡兒。

“哼!我只是遠遠地看看雪兒,有何不對?!”

帝夜凌推開無名手中的劍,拍了拍被他揪扯還弄亂的衣衫。

無名氣煞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責罵他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傢伙。

“鬼若塵,收起你那虛僞的眼神,你以爲你和我有何差別?你也背叛了我哥哥。”

帝夜凌不屑地冷笑着上下掃着眼前的那張俊臉,這個稱自己叫做無名的男人,曾以爲帶着一張

假面具就能騙過他帝夜凌的雙眼——

可惜他已認出了他,他和他一樣非但背叛了帝天蠻,還在做着會將帝天蠻置於死地的事兒。

能這樣連姓帶名的喊出他真正名字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帝夜凌。

無名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卻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事實就是這樣,他身爲帝天蠻最信任最忠實的屬下,卻早已背叛了他。

只是他沒有想到失蹤的帝夜凌也早被越晉遠收買,一直就安身在皇宮之中,聽說越晉遠答應他,

一旦在他的協助下攻佔蠻弩,就會將越聖雪下嫁給他。

真是個天真的蠢材!

“皇上還沒有攻打蠻弩之前,你絕不能在越聖雪的眼前出現,你也不想她會嫁給你這麼一個背

棄國家的男人吧。”

“混賬,那你又算什麼?你也背叛了帝天蠻。”

一句不合,帝夜凌與無名扭打了起來,但是對腿腳並不方便的他來說,兩三下就敗在了身手敏

捷的無名手下,他將他抵在假山牆下——

“可帝天蠻是你的兄長,可以爲你連性命都不要的至親。”

“哼!他佔有了我最愛的女人,所以我就要他死!”

帝夜凌陰狠咒罵,眼中的恨早已吞沒了他的良知——

從天弩寺那夜後,他就想到了投靠越晉遠,他纔不在乎什麼漢人與弩人的百年仇怨,他要的就

只有越聖雪而已,帝天蠻根本不愛她,所以他不會讓他再糟蹋她。

“出賣國家來換取伊人所愛?哼,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得不的得到……”

無名冷然一笑,鬆開抵着帝夜凌的手,拂袖而去——

砰的一拳,帝夜凌握緊的右手打在假山上,磕破了肌膚流,鮮血流淌了下來,“該死的,鬼若

塵,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也愛慕上了雪兒?!”

越聖雪回到寢屋的時候,*榻上放着好幾件華美的冠服,幾乎每一件都用精貴的金線繡上了美

豔驚人的金鳳凰。

怎麼瞧都是要出席大場合時纔會穿到的。

“鳳玲,知道這些衣衫是怎麼回事嗎?宮中有什麼大日子將至嗎?”

越聖雪問着,來到榻邊拿起一件上衣,無論是刺繡的工藝還是面料都是決定上乘的。

可她不記得有交待奴婢們準備這麼奢華的冠服。

“公主不記得三日後就是皇上的壽宴就了嗎?”

鳳玲靠了過來,越聖雪一愣,片刻後才笑了笑,“原來是父王的壽辰……

說來最近她的記性很不好,有時會忘記才發生在片刻之前的事兒,就如同這一年來的記憶好像

都是空白……

“公主,要不要試穿看看,鳳玲覺得公主穿上粉色的這件一定豔驚四座——聽說皇上的壽宴,

邀請了不少國家的小王、公主什麼的,鳳玲想公主一定是女子裡最美的一個。”

“少貧嘴了,天下美伊人數不勝數……若是被人聽到了,一定會笑話我有個這麼王婆賣瓜自賣

自誇的小丫頭。”

越聖雪“懲罰”地輕捏了下鳳玲的小鼻子,“呵呵,鳳玲就是小王婆,公主怎麼看都是鳳玲眼

中最美的女子,這天下的人也都這麼說。”

越聖雪輕嘆着搖搖頭,她是說不過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了,只是——

天下人都這麼說……嗎?

恍惚中她記得自己曾坐在高高的宮殿之上,所有的男子都用愛慕的眼神看着她,她好像聽到很

多人都在竊竊私語,然而殿下卻突然一片混亂,因爲有人衝她喊:她是個妖女。

呵……也許只是場夢吧……

鳳玲將大屏風綻開,越聖雪試穿起衣衫,有道身影就在這時推門而入,緩步靠近了過來。

“瞧瞧,母后的女兒有多迷人,皇上壽宴那日,你定是豔壓羣芳的那一個。”

依舊假扮着林氏的洪豔兒開口就稱讚,眼神卻含着些許嫉妒。

“公主,你聽,皇后娘娘也這麼說,你不會是想說皇后娘娘也是王婆吧?”

鳳玲調皮地踮起腳丫子在越聖雪的耳邊說,卻不想瞥到林氏很不愉快地好像瞪了她一眼。

“你先下去。”

“是。”

鳳玲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禮後退下。

要說這些日子來,皇后娘娘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那日的不善,只要看到她和公主有些許親密,眼

神可怕就更別說了。

“母后,見笑了,在雪兒的眼中,母后纔是天下最美的那一個。”

越聖雪拉住洪豔兒的手在*邊坐下——

這些日子以來,母后每日都會過來陪她一小會兒,雖然記憶中她們一直處在一起,但不知道爲何她

總覺得她們像是分開過好久好久。

可她問母后她們有沒有分開過,她卻說從沒有。

“母后的雪兒,嘴巴可是越來越甜了,要是以後出嫁了,母后可要捨不得了呢。”

洪豔兒輕撫着越聖雪的小臉,她靠在她肩頭的小臉擡了起來,面色微微緋紅得煞是好看。

“女兒纔不嫁呢。”

越聖雪含羞而笑,洪豔兒不禁看入了迷,難怪天下男人都會被她迷惑,她當真美得讓人忘乎所以。

“可是你父王已經在爲你物色未來夫婿了呢……”

“……”

太過震驚,越聖雪一下子怔住了。

洪豔兒揉着臉上因此也驚慌了下的表情,“傻孩子,別多想,你父王只是爲你物色,畢竟你也到了

出嫁及笄之年。”

“可是雪兒……”

越聖雪說着下意識地小手撫上心口——

這裡,這裡的跳動有點奇怪……還……還有痛……

“女兒一定要嫁嗎?女兒記得……和楚仁殿下已經有了婚約在先……”

越聖雪愣愣地說着,洪豔兒猛地心口一緊——

那日無名警告她不得再對越聖雪施下催眠幻術後,她的確不再那樣做過,但是不可挽回的事還是

發生了。

幻術已經對她的精神造成了損傷,很多事她都不記得了,她不記得自己曾遠嫁蠻弩和親,更加不

記得自己曾懷上帝天蠻的孩子,還落了胎……

只是她竟然還記得晉楚仁嗎?

如果是順着她的話說下去,她會不會因此又將帝天蠻給想起來?

“母后,你怎麼了?是雪兒說錯了什麼嗎?”

越聖雪拉拉岔了神洪豔兒的手。

“呃,沒有……只是……雪兒,你不記得楚仁已經在與蠻弩一役中被擒而亡了?”

洪豔兒尷尬的笑了笑,試探地問道。

“被擒而亡?楚仁殿下已經死了?”

越聖雪驚愕地烏眸圓睜,抓着洪豔兒的手,不可置信地睨着她。

然而預想中應該出現的痛楚卻沒有絲毫,心兒甚至都沒有因此猙獰一下,就好像……

楚仁殿下沒有死……

楚仁殿下沒有死……

腦海裡有道聲音在響,弄得越聖雪分不清現實和假象,“唔唔……”突然身子好難受,越聖雪捂

着心口喘息變得急促起來。

“雪兒,你怎麼了?”

洪豔兒被越聖雪驟然煞白的面色嚇到。

“我沒事……我沒事……母后,不要擔心。”

難受的感覺來去一瞬間,越聖雪反倒安撫起洪豔兒,只是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腦海裡一片空白的,一點都——

“母后,剛纔你同我說了什麼?”

越聖雪茫然地看着洪豔兒,只因她腦海裡一點兒都回想不起方纔發生的事兒了。

難不成……因爲太痛苦,所以你就將所有不幸的回憶都封印起來了嗎?

洪豔兒看着越聖雪展露溫柔無比的笑,撫着她的發,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沒什麼,剛纔只

是說你父王的壽宴……”

待洪豔兒走出越聖雪寢屋的時候,迎面看到鳳玲將晚膳端了過來。

“公主,身子不適,你要好生照顧着。”

“是,風鈴知道。”

皇后娘娘這怎麼突然說話變得那麼溫柔?

鳳玲悄然地掃了洪豔兒一眼,她卻是又不悅地瞪了過來,“本宮不許你和公主提任何以前的事兒

——公主若是問起什麼,就說你是新入宮的,什麼都不知道。”

“呃,嗯,知道了。”

鳳玲雖是一愣卻不敢遲疑的立刻應允。

“要是說錯一個字兒,本宮就要你的人頭搬家。”

洪豔兒俯下身在鳳玲的耳邊說,嬌小的身子嚇得發顫,“鳳玲定當謹記。”

鳳玲走入寢屋放下晚膳後,還沒有叫喚,越聖雪就從屏風後走了過來,她一眼就瞧出她的面色有點差。

“公主,你先坐下,我給你揉揉。”

越聖雪做了下來,鳳玲爲她揉着太陽穴,忽地……

越聖雪一手拉着她的手,“鳳玲,我有沒有嫁過人?”

“哎?!”

鳳玲冷不丁地一愣,越聖雪突來的問讓她毫無防備,洪豔兒剛纔交待的話立刻閃現在耳邊——

“要是說錯一個字兒,本宮就要你的人頭搬家。”

“公主,你怎麼會嫁過人?你纔剛滿及笄之年……呵呵……公主,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傻問題

呢?”

鳳玲笑着,用不自然的笑聲遮掩着自己的堂皇,岔開了話題。

所幸越聖雪一直背對着她,並沒察覺什麼,片刻後笑着搖搖頭,“是啊……爲什麼我會想到這樣

的傻問題……”

說着,心口又再泛起詭異的痛……心兒究竟是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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