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上了車，耿海燕才把神收回來，對這個主動表述自己要去會情人的前明星，那就絕無敵意，只有崇拜跟眼熱：“好漂亮！從來沒看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她也是明星？”
石澗仁給她分析：“論五官輪廓，她其實不如倪小姐，身高體型也不佔優，但是氣質和自己的長相特點契合得非常好，把最適合她的一面放大展現出來，這就是相由心生的極致，看來她最近的確是喜事將近，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處在最好的高點，希望能延續，那纔是最可貴的，可以想象，她這樣的心態跟氣質要是保持下去，就算到老六七十歲，那也是個好看的老太太。”
耿海燕聽得心馳神往：“啊？！真羨慕她！”
石澗仁趕緊推銷榜樣：“灑脫，看見沒，她就是灑脫的代表，經歷過苦難，經歷過低谷，卻一直在爭取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找準了定位，無論是事業還是人生情感，都灑脫！”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回頭看他兩眼：“吳總監給我說了，以後每週她都要週末回平京享受生活。”剛纔在機場就躲在墨鏡後面骨溜溜眼珠觀察石澗仁反應，這會兒更一瞬不眨。
石澗仁才灑脫：“好啊，要是大家都有這樣的心態，家庭事業兩不誤，只要那些婚姻愛情的不要影響到工作，我是舉雙手贊成的！”
嘁，倆位女性都送他白眼，柳清乾脆跟耿海燕聊天：“禮物！有禮物沒？吳總監回來每個人都有……”
耿海燕也有，抓了一把果子給柳清，笑得柳秘書差點頭都撞擋風玻璃上面去了：“什麼啊！哪有你這樣的，說起來還出國考察呢，回來就給帶一把果子，這什麼啊？棗子還是李子？”
耿海燕居然還剝了一個給酒店商務車司機，結果一直繃着的司機也忍不住笑了：“謝謝耿總！”特別在後兩個字加重語氣。
耿海燕不覺得有什麼，興致勃勃的給柳青分享：“山竹！一大攤在那自己選，我也沒吃過啊，開始挑選了一些大的，結果那個穿着迷彩服的鄉下老頭，瘦骨嶙峋的跟我擺擺手，然後把我挑的倒回去，挑了一個比較小的剝開給我吃，自己重新開始揀，開始真把我嚇一跳，結果一嘗才知道，他給我選的都是好吃的，後來聽阿仁說這個老頭應該還是當過兵打過仗的……和我們中國打過仗，也不像傳說中那麼壞嘛，全都是熟透了的，好吃吧？當時我感動得很！”
石澗仁居然說：“也許二三十年前，他就是拿槍殺過中國人的，但那是戰爭，戰爭都是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糾葛，關一個工具好壞什麼事兒？放下槍離開戰場，他就是作爲工具之外的普通人，談不上仇恨，總體來說老百姓都是一樣的，有淳厚有狡詐，要學會這樣清醒的看待，而不是受到輿論有意識的影響，盲目的……”
倆姑娘什麼時候關心過他說的這層高深含義了，柳清忙不迭的吞下去開口：“嗯！真的好吃，好吃，再給我點，回頭我帶回去給我爸媽嚐嚐！”順手把另外一疊文件扔給石澗仁堵他的嘴：“這段時間的工作報告，你先看，明天有事再說，我也想休息週末了！”
耿海燕對秘書的這種態度簡直激賞：“好！好！誰稀罕天天聽他說這些累死人的東西，好費勁的！真心有點後悔跟他去越南！”
柳清纔不是善茬兒：“哎呀，真的？那好，下回有機會還是我陪老闆去出差，請耿總也試試看沒有壓力的輕鬆工作，好玩極了，這些天你不知道我們多開心，ktv去了三次，聚餐……哈哈哈，我這才發現，這一週天天都在聚餐，氣氛不知道有多好！”
耿海燕連忙口是心非的彌補：“也不是這個意思，就在美食街那邊新開那家ktv？聽說蠻好玩的，我還沒去過……”
柳清邀請：“明天下午，下午不擁擠，我問問其他還有誰有興趣，人多才好玩。”
說得眉飛色舞的倆姑娘抽空看看，結果主要就是說給他聽的場面下，石澗仁居然開始看文件了。
普通套路完全對他沒用啊。
而且當商務車抵達假日酒店產業園已經快九點，石澗仁拜託司機把兩位高層送回家，自己還要去辦公室：“卞總監給我打了電話，有些工作上的想法要談。”
耿海燕差點就穩不住，又回到以前的狀態，柳秘書不緊不慢：“好啊，我送耿小姐回家。”
這讓耿海燕倒是靈機一動：“聽說柳總住的小區蠻好的，我能不能去參觀一下，我也有點想搬到一個比較好的地段。”
柳清終於正視有些不一樣的耿妹子：“好啊……”
石澗仁下車的時候，都沒人幫他拿行李了。
果然，哪怕是週末，三樓it公司裡面依舊燈火通明，對高開明這樣的技術總監來說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石澗仁經過監控中心的時候還準備敲敲玻璃禮貌的打個招呼，結果看見高開明手撐在地中海上面冥思苦想般的做五爪梳理，就估計這位的脫髮肯定來自於這種習慣方式，踮着腳尖輕手輕腳的走開，不敢打攪。
四樓的高層辦公室安靜很多，但營運總監的辦公室裡光線醒目，卞錦林聚精會神的湊在電腦前面操作，石澗仁敲敲打開的玻璃門，他也只是隨意的招手：“石先生，來看看，看看，其實萬鞋網的結構並不是我們想象的一無是處，還是很有操作空間的。”
石澗仁也一點沒有自己剛從國外舟車勞頓的架子，拉了椅子湊上去，入眼就是一大片讓他頗有些頭暈目眩的表格：“你就不能把畫面調大點，傷眼。”
卞錦林奇怪的看一眼石澗仁的關注點：“這不方便麼……你看看萬鞋網在過去四個月總銷售額超過一千三百萬，刨除各種成本，毛利確實在七百萬左右，但那位前老闆真是個商業天才！”
鼠標嗒嗒的飛快在屏幕上閃動，石澗仁真看得有點暈：“慢點慢點！”
卞錦林已經急切的把數據拉出來了：“其實他通過淘寶網站銷售的數據還不到八十萬，但實際上投入的各種所謂打點、營運費用就一百多萬，這在新開張的購物網站絕對是大戶，他在該砸錢的地方太捨得花錢了，然後卻通過現在曝光率非常高，使勁在各種媒體上打廣告的購物網站，順帶把自己宣傳出名了！”
這個石澗仁懂：“嗯，新網站在出來的時候，必須要花費大量的資金來燒市場認知率，萬鞋網曾經花了兩三百萬不過是在江州和蜀都兩地的客商中稍微打出點名聲，消費者根本不知道，我們根本還沒到這一步，聽羅伯特說，這家江浙的購物網站很有實力，起碼燒了幾千萬的資金來宣傳，小澤再少少的花點錢到購物網站，就等於搭上順風車？”
卞錦林使勁點頭：“您看看，這首頁、這鞋類專項、搜索排名，好幾處都是他的，而且他是以萬鞋網的名義開店，雖然名稱上沒那麼明顯，但店鋪網頁和產品、圖片上的水印，或多或少都能暗示到自己的公司聯繫方式，他們的客服居然有十多個，在這塊做得特別優秀，只要有人聯繫後臺，立刻主動打電話過去，結果好多貨品流水就沒有從購物平臺走，全都是他們自己安排發運，大部分都是批發商！這家公司完全是藉着購物平臺宣傳自己的貨品，然後向全國各地發運這些假冒名牌產品，這樣既避免了工商稅務的查扣，又不聲不響的讓購物平臺顯示不出來端倪，真正的悶聲發大財！”
聰明，小澤在做生意上面是真的聰明，可惜他所有的思維模式都是利用違規操作，搶佔別人沒有的優勢來獲取利益。
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