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生金陵

天空猶如潑墨一般,黑的壓抑,讓人無法呼吸。

此時的一處莊園內,氣息卻與天空格格不入。亭臺樓閣,雕欄畫棟,假山溪水,無一不顯示了莊園主人的財富和地位。這時正有一婦人站在溪水邊,婦人的樣貌也算是天縱之姿。只見她眉若柳葉,脣似塗脂,眸如秋水,星眸半閉,無限風情盡收眼底。如若不是婦人的雙手輕輕撫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任誰看了都會認爲她只是一個二八少女。此時的她,眼睛正盯着順水流過的花瓣發呆,或許是在感慨生命的短暫與不捨吧。

“夫人,你怎麼出來了?外面涼氣太重,回屋去吧。”隨着傳來的聲音,一件貂皮披風披在了她的肩膀上。來人是一中年男子,臉頰線條分明,濃濃的眉毛,有神的雙眼,俊秀而不失剛毅。

“嗯,夫君,我在屋裡悶得心慌,出來透透氣,勞煩夫君擔心了。”她回過神來,轉身看着男子,眼中是難掩的深情。

“夫人,孩子快要出生了吧,你要當心點自己的身體,出來怎麼也不帶個丫鬟呢?”男子牽起婦人小巧的雙手,卻又不無責備的說道。

“大夫給推算的日期是三天以後呢,不知道咱們的孩子將來會成爲怎樣一個人呢?”婦人的眼中充滿了期待與擔憂。

“想我皇甫家的後人豈是平庸之輩,縱然不是一方霸主也應像我一樣是一帶豪富吧,再說了他還可以繼承我的家業啊。夫人,不要多慮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的將來交給他自己去創造吧。”

“嗯……”

“看這天色就快要下雨了,夫人,咱們回去吧。”

“嗯。”

男子半擁着婦人往房間走去,身影消失在假山後面。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以後,一個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剛纔婦人所站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若問當今最繁華的都市是哪裡?幾乎所有人都會說是金陵,除卻王朝帝都洛陽之外最大的城市,繁華的程度卻是遠遠超過了帝都。原因無他,就是金陵城裡的四大家族:皇甫家族,趙家,何家以及屬於皇室後裔的林家。這四大家族主掌了整個金陵的經濟命脈,其中皇甫家族的實力更是首屈一指,成爲金陵城中實力最強大的家族。

此時,在皇甫家後院中,無數的僕人丫鬟在來回奔走着,一身華服的男子在一內房的門口來回走動,焦急與不安呈現在臉上。此人便是這皇甫家族的現任家主皇甫清,今日是其夫人臨盆的日子,從早晨到午後,皇甫清便一直在這走動着。偶爾擡頭看看天色,時而看看內房的門口,萬分焦慮盡顯臉上。

“夫人,加把勁,馬上就好了,用力……”房間裡傳出來的是接生婆李嬸的聲音以及夫人痛苦的呻吟聲。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李嬸從內走出來,皇甫清快步迎上前去。沒等李嬸開口,皇甫清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李嬸,孩子生出來了嗎?我夫人她沒事吧?”李嬸有點不奈的推開皇甫清道:“你夫人沒事,不過孩子還沒生出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在這着急有什麼用!礙手礙腳的。叫個丫鬟進來幫我,快點!……哦,還有,讓丫鬟多準備些熱水端進來。”說完這些,那李嬸便轉身回到了房裡。

皇甫清馬上轉身回來對身後的小丫頭說:“翠兒,進去幫李嬸,全都聽李嬸的,嫣紅,你帶幾個丫頭去把熱水端進去,快!”幾個丫鬟都福了一禮轉身去忙了。皇甫清擡頭看了眼一如三天前墨色的天空,那氣息讓他感覺不祥,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時間慢慢走過,又是半晌的時間過去了,天空彷彿越來越低了。

“哇……哇……”皇甫家的後院裡傳出嬰兒清脆的哭聲,皇甫清焦躁的臉上也終於舒展開了笑顏。李嬸打開門出來,看到門口的皇甫清立馬笑着開口說:“恭喜老爺,夫人爲您生了一大胖小子,恭喜。”皇甫清現在心情也是相當的好,聽到李嬸的話,笑着拿出十兩的銀子拋給了李嬸,意思很明顯,賞給你的。而後,皇甫清又回頭對一個小廝說:“你帶李嬸去賬房先生那裡領五十兩銀子。”此時,整個皇甫家族上下全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卻沒有人注意到天空的黑雲漸漸聚集成龍頭的影像,而後慢慢疏散了,沉悶的天空放晴了。

相比於皇甫家族的喜悅慶祝而言,整個金陵城,甚至整個天下都陷入了空前的混亂。因爲所有人都看到了當時天空的異象,所有人都在討論那天的情景象徵着什麼。

“你說那龍頭到底預示什麼?”

“我怎麼知道,黑雲形成的龍頭,估計不是什麼好兆頭。”

“哎,我說,你們沒有注意到那龍頭是衝着金陵城的嗎?”

“不知道這金陵又怎麼了,天降異象。”

“喂,聽說了嗎?金陵……”

“……”

一時間,金陵城成了衆矢之的,成了衆人口中的“異域”。而恰在此時,皇甫家族發出喜帖,邀請全金陵城有權勢的勢力,爲皇甫家族的小公子慶祝滿月。這一消息傳出,所有人頓時將矛頭全指向了皇甫家族。畢竟,按時間推算,這皇甫家族小公子降生那天不正好是天空出現異象那天嗎?一時間,衆說紛紜。

看到那異象的不止普通人,一些隱世門派之人也全看到了。

逍遙派,打坐中的輕靈子掌門乍然睜開眼睛,擡頭看看天空,繼而掐指推算一下,眉頭皺起。自言自語道:“看來一場滅世之劫又要來了,就不能讓我老人家安然離去麼?”說完朝門外喊了一句:“陸清可在?”

一年輕人隨聲音走進來,對輕靈子行了一禮說道:“陸清見過掌門,掌門有何吩咐?”

“天空的異象你也看到了吧?你帶幾個師兄弟到金陵去,找到最近出生的孩子就告知其父母說是逍遙將其收爲門徒,帶回來便是。去吧!”說完,輕靈子再次閉上了眼睛。

陸清雖好奇掌門爲何會如此看重那孩子,又不敢問,只能遵照吩咐去辦了。“是的,陸清告退。”躬身行禮。而後,陸清便帶着幾個師弟御劍朝着金陵的方向飛去了。

無機門……

……

魔道弒魂殿,殿主歐陽情看到天空的景象,不禁哈哈大笑:“哈哈,我魔道崛起指日可待啊。此子若不能爲我所用,我也會讓他進入魔道。哈哈……紫妍,帶幾個小傢伙去金陵,把那孩子給我搶來,誰擋着殺了便是!”

“是,殿主。”一女子領命而去。

修羅堂……

……

如今的金陵可謂熱鬧非凡,皇甫家族小公子滿月可謂人盡皆知。

皇甫家更是張燈結綵,處處透露着喜慶。皇甫清站在門口迎接着前來祝賀的賓客,臉上掛滿笑容。

“皇甫兄,恭喜喜得貴子。”“呵呵,謝謝,快,裡面請。”

“恭喜恭喜……”“請進……”

所來賓客無不衣着華美,不是權貴便是豪紳。這不,金陵其他三大家族也全都來了。趙家家主趙斌、何家家主何東宇、林家家主林峰聯袂而來。看到門口站着迎接賓客的皇甫清,三人走上前同時抱拳笑說道:“皇甫兄喜得貴子,真令我等羨慕啊。”皇甫清看到來人,也笑着迎了上去,聽到他們所說,笑着回道:“哪裡哪裡,同喜,哈哈,同喜啊。”

這一句同喜,也是把其餘三大家族家主說得一愣。趙斌臉上帶着迷茫問道:“兄臺何處此言啊?”

皇甫清看到三人表情哈哈一笑解釋道:“趙兄,何兄,林兄,你們想啊。金陵城我們四大家族可還用分彼此?我的孩子跟你們的孩子還用分那麼清楚麼?呵呵。”

皇甫清這樣一說,其他三人眉頭不由皺了一下。畢竟他們都是一個大家族的家主,老奸巨猾說不上,至少也是少有的聰明,因此也就那麼一瞬間臉上就堆滿了笑,附和道:“說的是啊。”其實四人心裡都明白,四家是商業上的死對頭,誰都不想看到某一家獨大。不分彼此?忽悠鬼呢?但是想想結盟也着實不錯。

想到這裡,林峰開口了:“我林某還無子嗣,今天就認這小公子爲乾兒子,皇甫兄意下如何?”“林兄哪裡話!讓我兒子做你乾兒子我皇甫清求之不得呢!”皇甫清沒想到林峰會這樣說,又不好駁林峰的面子,便答應了。

“林兄,你又捷足先登了,既然如此,那讓小公子再多個乾爹皇甫兄沒意見吧?”趙斌看形勢如此也這樣說。

“好,好,好啊!哈哈,沒想到我兒子有那麼好的福氣,剛出生就多了幾個那麼有勢力的乾爹。何兄,你的意思呢?要不要也來給我兒子做乾爹呢?哈哈!”皇甫清一連說了三個好,轉過身笑着問何文宇。意思很明顯,就是我們三家站一線了,你要不要站過來呢?

何文宇有點尷尬的笑了下說:“我?呵呵,我就不搶二位的風頭了,何某倒是有另一個想法。”

“哦?說來聽聽。”三人一聽何文宇有其他想法,都很好奇的望向何文宇。

“這個……三位應該知道林某有一小女半年前出生,與皇甫家小公子也算是同歲……”

還不待何文宇說完,趙斌打斷了他的話:“老何,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你何家小女與皇甫家小公子定下婚約,結爲親家?”看向何家主的眼神完全就是在說:你贏了!

“何某正是此意,皇甫兄,你怎麼看?”何文宇捏着自己的鬍鬚笑着問皇甫清。

皇甫清聽何文宇這樣說還真不好回答,又不好當面拒絕,只能委婉的說:“兒孫自有兒孫的想法,誰也不好說以後發生什麼,何兄容我與夫人商議一下,今天定給何兄一個答覆,可好?”

“好,何某就坐等佳音了。”

“三位,快請裡面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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