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興沖沖地跑回家,跟任姒說要把家裡的牆壁弄漂亮些,用木炭和紅石頭在房裡和院子裡的每一面牆上塗畫起來。一邊圖畫一邊還跟任姒說笑:“這一幅畫的是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在舞刀,我在耍棍。紅色畫的是你,黑色是我!”
任姒看了,在一旁咯咯地笑:“畫得挺像的!你還記得呀!”
少典又畫好了一副:“這幅畫的是咱們一起,解救金雕一家,這只是受傷的雌雕,那隻雄的一個勁地叫,還有兩隻小的!”任姒笑得好開心,都要把眼淚笑出來了。
少典一個勁地畫着,不一會兒又畫了一副:“這幅畫的是咱們成親的喜宴,大家都喝多了,東倒西歪的!”
就這樣少典一副一副地畫,又一副一副地講解,兩個人一起回憶着過往,美好的記憶又一次出現在眼前,任姒開心極了,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框中滾了下來。
少典一直畫着,任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二人都困了,相擁而眠,直到夢裡,幸福的人兒,嘴角還掛着甜美的微笑。
清晨旭暖的陽光,順着窗柵照在少典臉上,青年猛地睜開眼,嘆道:“唉呀!還有好些沒畫咧!”看着眼前的妙人兒還沒醒,於是輕腳輕手地跳下牀,又在臥室的牆壁上畫起來。
任姒朦朦朧朧地翻了個身,慢慢地睜開眼,咯咯又笑了:“夫君!你怎麼又畫上了!”
少典回過頭笑着:“快好了!快好了!”
任姒斜着身子,倚在牀榻上,輕輕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氣,靜靜地看着眼前牆壁上一幅幅剛畫好的作品,嬌滴滴地問道:“夫君!你這些是畫的什麼呀?”
少典這會兒終於畫完了,手指着其中一副解說着:“你看,這一幅是我抱着咱們的兒子!你在笑!”
任姒聽着咯咯地笑開了:“你會算卦呀!怎就知道是兒子呀!”
少典答道:“不管是兒子女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都疼愛!”
接着又指着下一幅:“這幅畫的是我在給兒子擦屁屁!”他一邊說,一邊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任姒也止不住一個勁地笑。
少典接着指着下一幅:“還有這個,我在教兒子射箭!你在給我們做好吃的!”
少典一直說着,任姒聽着笑着,屋子裡裝滿了幸福。
過了會兒,少典收了笑,坐到牀邊半摟着任姒,用輕柔的聲音說道:“好妹妹!多麼美的日子呀!真想一直這樣過下去!”任姒也反過身,摟着他的脖子,輕輕地點着頭。
“好妹妹!我要走了!”少典悠悠地說出了那句,最不想說的話。
任姒聽他這句話,茫然不知所措,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有新的任務了,真對不起你呀!”少典滿臉地虧欠,卻又無可奈何。只要戰爭的陰雲不散,幸福和快樂的日子永遠都不能長久。
任姒一下子便淚眼婆娑,緊緊地抱着他嬌聲道:“我不讓你走!”
少典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柔柔地說:“我不去不行呀!只讓五叔他們去,我不放心呀!我們不能再失去親人了!”任姒滿眼是淚,默默地點點頭。
“好妹妹!你看這滿屋子的畫,裡面全有我,你要是悶了,累了,就看這些畫,想着我很快就能回了!說不定哪天,我就站在你面前了!”
任姒用手抹掉眼淚,又把屋裡的畫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是笑還是淚,轉身又抱緊少典,嬌聲說着:“夫君!那你要儘量早些啊!別叫我等得心焦!還有,我知你能耐大,可還是要事事小心啊!”
少典看着她嬌俏的面容,替他抹去眼角的淚,輕輕地點頭:“你放心!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