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誘敵現身(2)
瑾裕愣愣的站在原地?彷彿天地之間一下子變色了。
王爺!你曾經一直懷疑刖姑娘肚子裡的骨?不是你的?其實那確確實實是你的骨?!夫人大祭那一晚?你和刖姑娘是在一起的?而且我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劉墨痛苦的捶打自己?當時若不是她存有私心?王爺和刖姑娘就不會有那些諸多的猜疑!都是她的錯?!
這句話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將瑾裕炸得頭昏腦漲?那一晚他不是一直睡在自己的寢居嗎?他微微閉眼?一些殘破的片段忽然涌上心頭。
一片霧氣濛濛中?她的淚?她的掙扎?她的無助?都一一在腦中模模糊糊的閃現。各種殘缺的記憶碎片飄忽着?旋轉着?卻日漸的清晰起來。
他怎麼會冤枉她冤枉的這麼離譜!情緒好似在這一瞬間崩潰?瑾裕髮絲凌亂?雙目??形如瘋癲。
他一下衝過去將簾幕撤下?伸手死死摟住芳菲嬴弱不堪的身子?她的身子是那樣冷?那樣冰?好似一塊千年的寒潭將他的心都凍結了。
芳兒!?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顫抖的解開外衫?將她冰涼的身子攬進懷裡?緊緊地?好似要將她揉入他的骨血中。他試圖給她溫暖。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按壓着她的虎口??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進她體內。品書網?
琉瑾裕!你鬆手!?芳菲面如死灰?她無法容忍他再次的不信任!如果喚作以前?她或許會嘲弄一笑?可是現在?當他們已經完完全全確認了自己的心思?他居然還可以這樣不相信她?
芳兒!你不要這樣!?此時此刻?他還沉浸在痛失孩兒的痛苦之中?一種難言的悲愴情感?糾纏着瘋狂着。
我的心已經死了!?早在他讓她替魅兒試藥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死了!
你若敢死?我便是下十八層煉獄也要將你抓回來!?他狠狠的在她耳畔不甘的宣誓着。
這一刻他才知道?他不能沒有她!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
長久被壓抑的情感?一旦決了堤?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勢不可擋?來勢兇猛?這一刻?他只願自己能代她承受她的痛楚?可是?他除了眼睜睜看她受苦外?什麼也不能做。
他的真氣在芳菲的體內??他能感覺到她的顫抖?還好?她還會顫抖?她還能顫抖。可是?卻是疼得顫抖?一想到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內心便好似有千萬把刀片在凌遲着他的心!
芳兒?孩子沒了?會再有的!但你不能有事!?他在她耳畔輕哄着。品|書|網?
而此時的芳菲卻因爲藥力的作用而只想睡覺?剛剛那產婆在她身上施針之後便覺得身體睏乏?全身無力。那個大夫說孩子還健在是在安穩她的吧?一種從未有過的睏乏感涌上心頭?她閉上眼睛?甚至感到了身體上漂的感覺。
可是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嘶啞的咆哮着?瘋狂而熾烈。好像在威脅她休想逃離?無論是天涯海角?他都一定會將她討回來!
然而漸漸的?那聲音卻由威脅的咆哮轉爲了悲傷的哀求?如同雨點打落在臉頰?是那般的滾燙?叫她的心尖也莫名的跟着一顫!
可是?若不是他?他們的孩子又怎麼會胎死腹中?她冷冷一笑?日防夜防?每天防着魅兒和其他的女人將主意打在自己這未出世的孩子上?卻是萬萬想不到?她防錯了人!
眼前這個男人?孩子的父親?確是親手將他扼殺在搖籃裡的人!
寶寶?!是媽咪對不起你?!錯付了身?更是錯付了心?!
一波痛楚過去?芳菲痛苦的睜開雙眸?看着眼前這張憔悴的臉溢滿了濃濃而又深切的痛苦。
她冷冷一笑?淡漠的瞥過頭去?伸手將他的胸膛推開?不想卻被他抓在手中又按向了胸膛。
她的淡漠與疏遠狠狠的刺痛了他?哪怕這一刻?她能開口罵他!或者是打他?都好比現在這樣?讓他的心裡萬般的難受!
瑾裕內心內絞痛?忽然將手臂橫到芳菲面前?溫柔地說道:?芳兒?你咬我吧!你有多疼?便讓我和你一樣疼!
被內心的痛折磨的芳菲聽到他的話?雙眸??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狠狠張口咬住了他的手臂?狠狠的咬?她恨他!是他讓她的寶寶胎死腹中?讓她的寶寶來不及見到這個世界!
脣齒間早已經充斥着一派猩紅的味道?但是她仍舊不管不顧的咬着?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泄着她的痛苦!
那殷紅的血順着脣角流淌而下?冷汗順着臉頰?蜿蜒而落。
瑾裕的眉狠狠皺着?卻是一動也不動?任芳菲咬着他?他感到了疼痛?可是那上面的痛遠遠不及他心上痛來的萬分之一?!
而他的另一隻手卻是緊緊摟着芳菲的腰身?彷彿只要一鬆開?她便會化成泡沫飄走了!
矗立在一側的劉墨心如刀絞?趴在小環的肩頭?淚水橫飛?是她讓他們的愛情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她是罪人?!
大夫面色凝重的看着chuang塌上的兩人?雙拳不由握緊?那女子痛苦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他!掌心被一處溫暖包裹住?他側眼覷向旁邊的產婆?眉宇暗皺。
空氣無形之中被一種悲涼的氣氛籠罩着?消散不開?那種壓抑的氣氛已經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能從瑾裕悲悽的神情裡?看到了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如今的他?分明已經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她們不懂?他們兩個明明深愛着對方?卻爲何會走到如今的天地!
情之一物?難道非要如此波折?如此傷人嗎?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驀的?芳菲鬆開了佈滿瑾裕鮮血的嘴?指着門外大嚷道。
王爺?您還是暫時避一下吧!病人需要靜養!?大夫適時的遂道。
瑾裕痛苦的看着芳菲?見她決絕的閉目?心口方佛破了一個大洞?恍惚間意識到?他們之間難道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然而他卻並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芳菲平時做針線的小屋。看着屋子裡擺放的布匹?心裡一陣揪痛?她的芳兒手是那麼巧?繡出來的東西活靈活現?彷彿有生命一般?但是她自己卻被他折磨的不成了人樣?生機全無!
雙眼不經意間瞟到桌上躺着的袖箭時?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