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那聲音後,不約而同的將頭擡起,四處找尋着聲音的來源。老賀更是嚇得蜷縮在牆邊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只有星雨還站在原地,聽着那似曾相識的聲音,心中說不出的迷惑。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前世?別在裝神弄鬼,快給我出來!”
錦颯微微將目光下移了兩寸,下巴卻依舊擡到了天上去,“哼!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和我師傅說話?小心待會我師傅來了以後收了你!”
星雨揚起了嘴角放聲大笑:“哈哈……他是你師傅?那就放馬過來,誰怕誰呀!不過我還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師傅既然認識我的前世,那少說他也有一千三百歲。我看我不是妖,他反而是妖呢!”
錦颯直氣得臉色鐵青,胸口不停的起伏,“你……你等着瞧!”
星雨無所謂的拉過Sam的老闆椅,坐在了上邊,冷冷地看着她:“好啊!我在這等着呢!你就讓你師傅快點現身吧,我可沒那麼多耐心。”
正說着,一陣青煙至空中飄然而下,漸漸在衆人面前凝聚成了人型。青煙中,一老者身着黑色巫師長袍,頭帶褪色巫師頭巾。腰間,掛着無數法器,給人一種雜貨店的感覺。
“應龍星雨,千年不見,一向可好啊?可不是颯請我到此,我還真不知道這驚雷公司的妖物就是你呀!哈哈!真是踏破鐵鞋也難找這種好事兒呀!”
星雨卻並沒有聽他在那多言。只是偷偷打量着他,暗自發笑。
老者見她如此沒有禮貌,但卻也不想就此失了風度。正打算再多言幾句,錦颯卻興奮地衝上前去產,抓着他寒噓起來。
“師傅,弟子好想您哦!這一年多不見,可真把弟子想苦了哦!”
老者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陰森的微笑:“颯!你好乖哦!這一年多沒見,你可又漂亮了,看來當年教你的法術,還真的有用哦!”
錦颯也是一臉的假笑:“是啊是啊!師傅,您教的方法還真的很管用呢!”可心裡卻在想:你個老變態,專門只會教我一些皮毛功夫,每年還得要我給你獻血練功。我要真學你那樣,那還不被人當成妖怪呀!
星雨看着這一對假情假意的師徒,真是噁心得要命。
“喂!你們倆要敘舊,那我可要先走了,我可沒功夫在這兒看你們倆表演。”說罷站了起來,伸手出左手,凌空一抓將老賀握在了掌心之內,接着轉身便想要離開。
Sam卻一把抓住了她:“星雨!別走,你要去哪裡我跟你一塊兒去!”
她回過頭來,對着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快要用目光殺死他們的錦颯道:“師兄,我看你還是留下來得好。要不然我怕你以後天天得跪搓板了。是吧!嫂子?”她又將目光轉向了錦颯。此時的錦颯已到了爆發的邊緣,狠狠地看着她,“呸!誰是你嫂子,你別現在叫得好聽,待會兒又在這裡和他卿卿我我……”
星雨淡然一笑,正準備解釋,Sam卻搶先說道:“錦颯,你別在這兒無理取鬧好不好?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從小就訂婚嗎?我不可能對你承諾什麼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錦颯看着無情的他,一滴淚水從眼眶裡滾落了出來,“這麼說,我對你的一切付出,全都是白費了嗎?,你真是好呀!好無情呀!我把一切都給了你,你卻到頭來說不能給我承諾,我說過要你承諾什麼了嗎?你這無情的混蛋!”
“颯!你說什麼?你把一切都給了這個洋鬼子了?”老者吃驚地看着她,而她低下頭去不住的掉淚。
“颯!爲師教導你這麼多年,唯一讓你回報的,就是你這純陰之血。如今你血已不純,看來今年爲師只能別想辦法了。”
錦颯轉過身去,“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哭泣着:“師傅對不起了,啊颯不孝,但是我真的很愛他!”
老者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輕將她扶了起來,“沒關係!我已經找到比你的純陰之血更好的東西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必每年拿純陰之血練功了,因爲我馬上就可以功得圓滿了!”他說着,目光已轉移到了星雨身上。
Sam卻一下子擋在了她的前面,緊張地看着那老者,用顫抖地聲音說道:“羅荃大師,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我求你不要傷害她,她是我妻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傷害她!”
此言一出,錦颯目光瞬間變得淋漓起來,狠狠地盯着他們,“你們……你們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恨你!!!”
着,拿起桌上能拿的東西,向着Sam劈頭蓋臉就砸了過去。
星雨一見,急忙伸出右手,將一個結界立於二人身前。所有東西瞬間定格在了離二人兩尺之外。
“錦颯!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呀!”星雨大聲叫着,“我對他的感情就像對哥哥一樣,對於他,我沒有半點非分之想,請你相信我啊!”
羅荃法師卻忽然冷冷一笑,伸手攔住了錦颯。
“颯!退下,看爲師來收拾他們!”
言畢,手心之中已多出了一把一米多長的桃木劍,和一面冷光凜冽的乾坤八卦鏡來。錦颯一見,立刻退到了一邊,冷笑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星雨見此架勢,忽然腦中想起,那麼一段記憶來。
當時一名身着白彝服飾的女子正擋在她的身前,同樣說着求他放過自己的話。可是接下來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只是覺得頭好痛,痛得像要裂開了一樣。
這樣的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天自己在魔神殿中,也曾有過這樣的痛。當時自己強忍着痛,飛出了暗城,最終落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她醒過來,看着頭頂上的花,欲哭無淚。那一朵朵美麗的花,卻孕育着罪惡的根源。她站了起來,放眼望着那一片花海,淚水奪眶而出。
此時的頭痛,也與那時一樣,痛得她只想哭泣。用力甩了甩頭,她將黑色的槍口對準了Sam的腦袋,對着錦颯狂吼:“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打死他!”
Sam大驚,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又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他有些傷心,但更多的卻是無奈,“星雨,你也冷靜一些,這槍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小心走火呀!”
“閉嘴!你再說話,我真的一槍打爆你的頭,你信不信?”
站在一邊的錦颯卻冷冷一笑,“切,演戲呀!演給誰看呀!你這傻子,你也不想想,她早就不是警察了,哪來的槍呀!”
“啪!”一聲槍響之後,她手中的槍口冒起了黑煙,“你說這是真槍還是假槍呀?呵!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警察?”
着將槍口再次對準備了Sam。而此時的他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顫抖地捂着了耳朵。
而此時,她的頭更痛了。羅荃法師口中的咒語也越念越快,手中的乾坤八卦鏡上出現了金色的光芒,直照向了星雨。
她只覺得全身像被火燒一樣,雙眼瞬間變成了赤紅色,藍髮飄飄尖牙破脣而出。整個人慢慢跪倒在了地上。
“呵呵!她身上果然還帶着傷,和老夫算得一點兒都不殺!”說着將手中的桃木劍遞給了身邊的錦颯,“颯!過去殺了她,然後把她的血給我留下!”
錦颯先還有些害怕,但一想到那奪愛之痛,馬上冷笑着接過了法師手中的長劍。
“是!師傅!”
Sam此時已嚇得癱倒在了地上,惶恐地看着錦颯舉着劍一步步地走向她。口中卻只能泣不成聲地喊着:“不要呀……颯……你不可以殺她……你要怎麼樣都可以,我明天就和你結婚,只求你放過她吧!”
星雨卻大笑起來,“好樣的!錦颯!快答應他呀!快呀!”
錦颯目光一收,怎麼也沒想到,這時候她竟然還在想着這個,難道是自己錯怪了她?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然而他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念他那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師傅!我下不了手!師傅,我求您不要逼我行嗎?師傅!”
“啪!”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你這沒用的東西,只會和這沒用洋鬼子快活。破壞了我乾坤歸元氣,……”
“有本事,自己來殺我啊!你這白癡!千年以前你殺不了我,千年以後,你一樣殺不了我!”星雨抱着頭狂笑着,猛然一躍,破窗而出,向下落去。
Sam心中一痛,淚水瞬間淹沒了眼睛。
然而羅荃法師卻追向了窗邊,不知從身上哪裡拿出一張硬弓,搭上箭便射。一連三箭劃破夜空,直向黑暗中飛去。
接着,他收住了硬弓,大罵一聲,“混蛋!這樣都能讓你給逃掉,我豈不是要讓人笑話?”說罷,舉手與胸前,捏起一決,準備追去。
Sam卻猛然抱住了他的雙腿:“大師,我求您別再追了?這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樣對錦颯,惹得您老不開心。我答應您,只要您放過她,我馬上娶
錦颯,然後給您蓋廟立碑,您只要說一句話,放了她就行。再多的錢我都願意出!”
羅荃法師冷冷一笑,伸手一拍他的臉,“小子,你毀了我的藥人,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現在又出這種話來,你當我是傻子嗎?”
錦颯此時也已跌坐在地上,低頭默默冷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