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樹,昏鴉……
荒山,野嶺,王八……
人妖,潑婦,黑店……
還有一個正喝酒的大傻瓜……
高清晰、無碼哥兒倆就站在一邊,冷眼看着那傻瓜武松一碗接一碗的喝着桌上擺的滿滿的三碗不過崗……
不多一會,只見他臉色先是漸漸發紅,而後轉爲發紫,接着又轉爲發綠,最後變得發黑……
終於,武松秉承了中原大老爺們的共同有點,耐力超強(牀上除外),就靠着這驚人的耐力,他丫當真把桌上的十八碗酒全數喝了下去……
“我去,爺們,純爺們……”高清晰頓時伸出大拇指驚歎道,驚歎之餘還不忘朝着身旁的無碼調侃道:“看見沒,這哥們要是生在現代,絕對能當官兒……”
卻見武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口中喘着粗氣,乞求地望向高清晰、無碼二人道:“二位,行了嗎?求你們放我走吧……”
無碼扣了扣鼻子,答道:“哥們兒,這事兒我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問問我們老闆娘?”
武松頓時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緩步走到櫃檯前,朝着正埋頭算賬的老闆娘低聲賠笑道:“老闆,我喝完了,一滴都沒剩下,您看……”
“掏錢,掏完滾蛋……”老闆娘頓時頭也不擡地說道。
“哎,好嘞……”武松趕緊將手伸進懷裡,掏出幾塊碎銀子擺在櫃檯上……
老闆娘斜眼掃了一眼,頓時又“啪”地一拍櫃檯,“啥意思呀你?打發要飯的呢?你喝得可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酒,這麼幾個子兒怎麼夠?”
武松趕忙又將手伸入懷中,低頭笑道:“我懂!我懂!還有,還有……”說着又掏出幾塊銀子,放在了櫃檯上。
“你誠心找抽是不是?”老闆娘說着用手指了指大敞四開的店門口,只見門外旗杆上的大旗依舊隨風飄揚着,旗上“三碗不過崗”五個大字分外顯眼……
“知道啥意思嗎?”老闆娘白了武松一眼,問道。
武松趕緊搖了搖頭,笑道:“還請老闆娘指點一二……”
老闆娘答道:“我們這店裡的酒,十兩銀子一碗,你喝了十八碗,一共是一百八十兩……”
“草!”
武松頓時忍不住驚呼一聲,誰知立時只見老闆娘朝他一瞪眼,冷冷喝道:“你說啥?你還想草?草誰?你草一個我看看?”
武松強行壓住火氣,又擠出一絲微笑,“老闆娘,您就饒了我吧……我渾身上下就這麼點兒銀子了,再讓我掏,一根毛都掏不出來了……”
頓時只見老闆娘捂住嘴竊笑道:“一根毛都掏不出來?可能嗎?難不成下面是光桿司令?是青龍呢?還是白虎?”
武松面色一紅,答道:“我這不是打比方嘛……”
“誰他媽的聽你在這打比方?”老闆娘頓時怒道:“我告訴你,你這樣的小王八蛋我可沒少見,知道爲啥外面寫着‘三碗不過崗’不?就因爲你們這些窮光蛋只喝第三碗,身上的錢就不夠付賬了……”
“這……”武松頓時無語。
“這什麼這?”老闆娘又冷冷瞪他道:“以前有個比你胸肌還發達的小子來我這喝酒,也喝了十多碗,後來掏不出錢來,你知道後來他怎麼樣了嗎?”
武松搖了搖頭,“不知道……”
老闆娘又指了指外面搖晃的大旗,“後來就被我扒了皮做成大旗掛在外面……”
“我去……”不止武松頓時變色,就連在後面聽到這話的高清晰、無碼都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此時卻見老闆娘故作沉思狀,喃喃道:“對了,你還真別說,我早就嫌只有一個大旗不對稱呢,正愁該咋辦,你就出現了……”
“我看……一個挺好的……”武松頓時嚥了口唾沫,答道。
老闆娘頓時又是一聲爆喝:“誰TM問你這個了?趕緊掏錢!要不老孃現在就動手拆吧了你……”
“老母豬!你別欺人太甚!”武松終於按耐不住心中怒火,猛地一拍櫃檯,那櫃檯立時“嘩啦”一聲碎成兩段……
這一舉動,頓時嚇壞了老闆娘,真應了《論語》裡那句老話:老虎不發威,你TM也別拿他當機器貓啊……
“相公……又有人來砸場了……”老闆娘頓時朝着後廚放下驚聲一喝,禿魔王立時高舉菜刀再度衝了出來……
這次卻不是衝向來鬧事的武松,而是衝向了高清晰、無碼二人……
高清晰、無碼嚇了一跳,頓時只聞禿魔王低聲朝着二人忖道:“我說你們倆孫子怎麼辦事的?藥呢?”
高清晰頓時一拍腦袋,假裝生氣地道:“哎呀,糟了!我把藥藏在了胸部的溝溝裡,夾得那麼舒服,忘了取出來了……”
“我靠,你這敗家娘們,夾根黃瓜在裡面更他孃的舒服……”禿魔王頓時氣道。
卻見高清晰兩隻手伸到胸前,伸出兩隻食指點啊點,扭扭捏捏撒嬌道:“人家又不是有意的,這不是沒黃瓜嗎……”
頓時只聞老闆娘再度喝道:“死禿子!還不快過來!你再不來救我,這小子就要非禮我啦……”
一聽這話,禿魔王頓時身形一陣,高舉菜刀便衝到了武松身前,武松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誰知禿魔王奔到武松面前,卻忽然停住,將手中菜刀遞到了武松手中,又含淚在他肩頭拍了拍,抽提道:“好兄弟,恩人吶!”說完頓時“嗖”地一聲又跑入了後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