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靈魂湮滅,只剩驅殼衣服,天庭座壇上的泰坦神族士兵們因失去領袖,全都自動繳械投降。
蘭斯與沙伽貝魯很快找到藏匿與天庭座壇之下的超古遺蹟,並且將其破壞,泰坦神殿便失去的庇護,神族泰坦們都因此而受到削弱。
很快,東西南三個門守衛的泰坦神族軍隊全都投降,蘭斯帶領的巨龍部隊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因爲繼承泰坦主神血統的雷克斯和文森特都已死,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所以泰坦神族便由族內權勢最大的祭祀會統治。
經過戰後協定,泰坦神族永不入侵下界,安分守己,司職本分,並且還要求泰坦神族廢除神之座席的傀儡統治。
……
……
冥府渡門之前,沙伽貝魯即將返回冥界,蘭斯與薇瑞一起爲他送別。
“這次返回冥界,不知又要呆上多少年了。”沙伽貝魯苦笑道。
蘭斯打趣地說道:“爲什麼這樣說,你可以沒事出來逛逛,來到北境也可以看看我和薇瑞呢。”
沙伽貝魯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這次返回冥界,我便不能再離開了,死神雖然擁有無上的能力,但也肩負作爲主神之一的職責。死神本就作爲無法干涉世事,只能維持時間法則的管理者。”
本來冥府渡門就是無法打開,這是死神自身永遠無法打破的法則,然而萬年前創世泰坦只知道殺戮和死亡會增強死神的力量,卻不知道死神是無法冥界,對他自己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然而創世泰坦始終坐立不安,野心作祟,強行在外界打開冥府渡門,才引起這萬年之後的復仇。
看着沙伽貝魯有些失落,蘭斯自然知道,即使作爲死神,沙伽貝魯在經歷了兩年的塵世生活之後,不免生了感情。
他所擁有的不死不滅之軀體和靈魂,卻是他寂寞的源泉。
蘭斯爽朗地笑道:“放心吧,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就給我一點特權,打開冥府渡門就好啦,你總歸可以相信我吧?”
沙伽貝魯笑了笑,說道:“當然信得過。”
沙伽貝魯以死神鐮刀在自己手掌上劃開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從中流出,在虛空中懸浮凝結,最後變成一塊黑色的水晶。
“死神無法從冥界內部打破冥府渡門的法則,但是卻可以在外面引出冥界的入口,以後你只要來到這裡,以這枚黑水晶召喚冥府渡門,就可以進來了。”沙伽貝魯說道。
蘭斯將黑水晶拿過,並沒有放進空間戒指,而是放在了身上衣服的袋子裡。
而在寒暄完之後,似乎也該到了分開的時候,但沙伽貝魯卻是有些猶豫,嘴頭裡似乎有話,卻許久都沒有說出。
蘭斯看透了他的心思,說道:“我們也算是兩年共患難的摯友了,兩人之間沒有什麼說不得的。”
沙伽貝魯怔了怔,失笑了下,說道:“看來是我太見外了。我想說的是關於裁決之書,它或許是我見過威力最強大的寶具了,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它。”
蘭斯會意,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本裁決之書擁有逆天之能,稍有差池就很有可能成爲整個世界的禍端,所以我早在聖殿之戰後,將它銷燬了。”
在擁有了百瞳修羅賜予的真罪之眼後,蘭斯也領悟了其中的真意,不論是誰都會沾染罪惡。
即使是萬人敬仰的爲善之人,也不例外。
當蘭斯以真罪之眼正視自己時,也看到了他一路走來,手下的無數亡魂,儘管他問心無愧,去不代表着身無罪惡。
若以此理,世間萬物皆可裁決,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所以蘭斯在聖殿之戰後,自身無法銷燬裁決之書,便委託萊特召集艾因貝倫幾個最強大的魔法師,合力施展最強禁咒——九重劫獄,將它吞入只有火焰存在的異度空間之中。
相信就算不能完全銷燬它,也不會有人可以從九重劫獄中將它取出。
但蘭斯並沒有因爲看到了自身的罪惡而感到沉重,只是兩年的經歷,便讓他懂得了許多,他願爲他所守護的愛人、親人以及他的人民,而沾染上罪惡。
看到蘭斯做出將裁決之書銷燬的決定,沙伽貝魯也讚揚地點了點頭,在臨行之前,瞥這位瑞問道:“你確定要與薇瑞一起回到北境,然後完婚?我是說倩茜,一夫二妻,似乎在你們的世界並不是問題吧。”
蘭斯神情驀然失落,淡淡地說道:“那場巨大的衝擊,文森特寶具庫裡的寶具全都破壞了,不僅是天神破界劍,同時也還有極冰之輪。當我再回到異度空間之內時,倩茜的冰封已經解開,但卻見不着人影。”
蘭斯擡頭仰天,長長地舒了口氣,低聲說道:“或許是我與她沒有緣分吧,只能將她留在心中,卻不能留在身邊。”
沙伽貝魯默然,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但蘭斯早已想通,臉上又重新掛上淺笑,輕輕拍了拍沙伽貝魯的肩膀,說道:“如果真有緣的話,或許我們還會見到的,你就不用爲我擔心了。”
盔甲覆蓋得嚴嚴實實的沙伽貝魯看不出半點表情,蘭斯卻能感覺得出藏在黑色頭盔後的那張臉,此時展露着笑容。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沙伽貝魯了結擔憂,也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入了冥府渡門裡面,重新過上與靈魂結伴的生活。
此後的日子,蘭斯應諾,在聖殿之戰後,與薇瑞在北境完成了婚禮,成爲了北境的領主,將諾恩家族的香火延續下去。
而那件伴隨了蘭斯征戰沙場的破舊紅斗篷,也永久地懸掛在了諾恩府邸的大廳上,向諾恩家的子孫後代們敘述着往日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