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間,沒有刺眼的陽光,也沒有溫柔的月亮,牆梢上幾根燭火微弱火光,只是照亮小小的範圍角落。
又是幾個日夜輪替,
此時的司馬暢還是沒有下定決心,雖然看着老僧坐定穩如磐石,他心裡天人交戰,煩躁,一直下不了決心。一邊是修仙體系,隨便一個大招滄海桑田,星辰掌指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修煉到最後,構築無上仙域,香火傳承不絕,成爲仙域不崩既永恆不滅的存在,亦是億億億萬蒼生一生渴望追求的不朽長生;一邊是機械革命,不斷掠奪,不斷完善,不斷升級,以整個星域爲熔爐,作爲代價,成就滅世之身,就是大帝聖人出,也無懼無畏。但這個前提是,要讓光棍的司馬暢自己JJ自己,捨棄血肉之軀,變成冷冰冰沒有情緒的大塊頭,此等殘酷的事他是做不到的,也下不了決心,畢竟他還年輕,30歲,在這個修仙界體系結構中,劃分16歲之前幼齡,百歲之前少年,千歲之前成年,之後,人將步入老年衰弱期,這是一道無數修仙者都規避不了的巨大天塹,眼看着自己腐朽,眼看着自己病痛纏身,眼看着被親人唾棄,唯恐避之不及把自己陷進去,猶如一個行走的巫毒,一切凡是接近他的人,都將是被傳染,道行修爲不前,原地等死。這即是金字塔窺一境巔峰強者都默契不說出來的一種老年不詳,不爲聖,既螻蟻,如此,他們一直嚴防死守防着有人瘋癲,禍害人間。如此,人的歲數達100以上的,纔算是走進入成年,修仙者的巔峰期,也是修仙者的黃金時期。再看看他的年齡,他還是少年期的青年,他還沒有老婆熱炕頭,還沒有兒女,享受兒女繞膝之福,這也是他一直猶豫不決,困擾十年的問題。
時間悄悄流逝,
“司馬暢,想清楚了沒有,也罷,待孟婉君主府之行結速,就要了你的小命…!”
司馬暢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少閣主白漢玉二人,目光閃爍,一個呼吸之後,再次陷入沉寂,如老僧坐定,屁股釘在了石牀上,一副不聞窗外事高人姿態。
司馬暢心中的念頭萬千,從這位少閣主白漢玉神色看,沒有用謊言來欺騙他這個階下囚,如此,難道是說這孟婉君主府已是提前出世了,對於司馬暢來說,是一件壞事,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在探索孟婉君王府之前,這位少閣主白漢玉是不會殺害要了他的小命。
“你…很好,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給這個這隻蟲子鬆鬆筋骨。”少閣主白漢玉揮手,讓大力士帶下去好好的伺候司馬暢。
“少閣主您莫生氣,莫生氣,此行孟婉君主府,我們當養精蓄銳以逸待勞,以靜制動,畢竟我們的競爭對手都不是善茬,都是東聖排名前百的有名有姓的宗門家族,如此,我們絲毫不能大意了,陰溝裡翻船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了。面對傳承這個巨大誘惑,連手足親兄弟都得殺紅眼互相殘殺,更不用說那些家族宗門的下黑手了。”
閆大山擺手制止,然後讓大力士帶司馬暢下去,待處理做完這些雜事後,轉頭,見少閣主白漢玉還在爲司馬暢的事置氣,但他還是硬着頭皮上去,“而且,我們必須要按總閣主大人的命令行事,步步爲營,小心翼翼,這是臨行之前,總閣主飛劍傳書對老夫我說的,千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耳朵都起繭子了,就知道拿我家老頭子說事。狡猾奸詐,老狐狸一隻…!”
我們少閣主白漢玉現在想靜靜,不想聽什麼逆耳忠言,一切都是爲你好的話。
儘管少閣主白漢玉最後一句,聲音很微弱,很低,但,對於凝嬰境的閆大山來說,連幾隻蚊子路過都知道,更不用說少閣主白漢玉的埋怨了,閆大山笑笑,不置可否,這年輕人嘛,都是有個性的主,不喜歡被人指揮安排。
…
此處無名山谷,深處十萬大山核心地帶,蒼莽又蒼茫,古木林立,一棵樹的樹冠能籠罩一座小城池、戰爭要塞,這裡,你能看到六階七階的強大妖獸,還有匆匆而過的妖族小隊。穿梭此無人區的原林,在沒有凝嬰境強者的帶領,尋常修仙者走進入此地,死路一條,隨便一隻妖獸都能要了他的命,當然,十萬大山核心地帶,就是身爲凝嬰境的強者也不敢肆無忌憚橫着走,無不是收斂鋒芒,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招惹引來強大可怖的妖王,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要玩不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在獸潮的可怖衝擊之下,就是強大如凝嬰境強者也唯恐避之不及,躲遠遠的。但詭異的是,自從迷霧籠罩,這範圍幾十裡地,鳥獸不見蹤跡,蟲子鑽進入地下不出,就是雨林所帶來的惡劣氣候都沒有,實在令人費解。在這裡,幾十隊人馬如無頭蒼蠅亂竄,擦肩而過十丈距離,誰也發現不了彼此。
其中一隊失散人馬匯合,全憑仗着他們人手一枚的小小蝸牛殼,才能相聚一起,帶隊領頭一掃隊伍,隨即,神色陰沉下來,一些熟悉的面孔,永遠的留下來這裡。領頭身側旁邊的青年,這時也發現了問題,來時的十人隊伍,孟婉君主府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也沒碰見東聖家族宗門的隊伍,人員就損失一大半,幾個人各個的身上都掛了彩,出師不利。唯有一聲苦笑,代表青年的此時此刻的心情。
霧霾遮蔽了前方道路,走不到幾步,就看不到前方一丈,神念也穿透不了這詭異的霧霾,觀察周圍環境,猶如行走在黑夜不見五指的可怖場景,火把都不起作用,一點就熄滅,那種不能主宰掌控一切的焦慮煩躁心情,讓人非常的不爽。
趁着原地歇息的功夫,安排了警戒的任務後,隊伍中的一個雄壯的大漢,朝着不遠處的情緒低落的青年靠近。
大漢來了,青年還是也沒有擡眼看他,目中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讓少閣主您委屈了,此行路線乃老夫我一個人制定執行的,是我的責任,…嗯快走,大家快走,又有人追上來了,這些人的狗鼻子怎麼這麼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