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又倒了一些零食碎末,小狐狸開心地舔啊舔,軟軟的舌頭好像是在給玉凌撓癢癢,哪怕他不像某些女修者一樣愛心氾濫,但也實在狠不下心傷害它了。
像這種萌寵小動物,只需要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再嘰嗚叫喚一聲,百分之九十九的修者就要被秒殺了。
一直餵了它幾袋子零食,白靈雪狐才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然後……
然後就直接跳到玉凌懷裡不走了。
玉凌抱着小狐狸一陣發呆,這算咋回事兒?劇本不是這樣的吧?難道不應該是它搶走自己的靈戒,然後逃之夭夭溜之大吉嗎?
爲啥它真就賴上自己了?
玉凌猜來猜去也沒個答案,最終只好總結爲:可能是歸雲的零食太好吃了……
不過沒多久,玉凌就發現他自作多情了,因爲小狐狸看似乖巧地窩在他懷裡,但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直轉啊轉,三秒不離玉凌的白玉戒指。
玉凌唯有哭笑不得,合着這小傢伙還挺謹慎的啊?沒有百分百把握輕易不出手?
這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等完全鬆懈了他的警惕,再突然襲擊搶走靈戒?
你就不能笨一點,讓我“順其自然”地把這枚白玉戒指送給你嗎?
玉凌只能無奈地抱着它繼續走,感覺自己懷裡窩着一團軟乎乎的毛球。
這樣子一定看起來傻傻的。
小狐狸終於發起了進一步的試探,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枚白玉戒指。
玉凌摸了摸它的腦袋,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心裡巴望不得趕緊把這尊佛送走。
既然不忍心殺它,就只好讓它自己走人了。
反正這種白靈雪狐本性也不壞,只是有靈玉神玉、天材地寶收集癖而已,每回偷完別人的靈戒,如果發現有別人重要的東西,它也會還回去,畢竟它靈智其實已經不低於人類少年了。
眼看小狐狸就要準備動手了,偏偏草湖裡探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捲住玉凌的腳踝就將他往湖底下帶。
玉凌起初以爲是哪個異獸偷襲,但放開魂力微微一探,頓時明白這是某個參賽者故意潛在湖裡蹲點,只要有人經過就拖對方下水。
“噗通”一聲,在水花四濺中,玉凌已經掙開了那黑乎乎的藤蔓,從藏在袖子深處的靈戒裡取出凝墨刀,斜斜向對方劈去。
“嘩啦!”
草湖水頓時捲起幾丈高,偷襲玉凌的那個青年悶哼一聲,肩上已經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血痕,只是血水很快稀釋在湖泊裡,氤氳成一片淺紅。
“嘰嗚、嘰嗚!”
玉凌正要追擊,白靈雪狐卻劇烈地掙扎起來,四肢使勁地刨着水花,想要往湖面上游去,但它越是撲騰反而沉得越深,只能難受地不停叫喚。
玉凌趕忙將它一把抓住,扔出了水面,這麼一耽擱,青年已經游出了幾十米,眼看就要消失在遠處。
但他跑得再快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爲玉凌的魂力已經鎖定住了他的靈力氣息。
一記鎮魂符加上一個霧剎界,青年便兩眼翻白險些昏迷過去,像個瘋子一樣手腳亂舞,嘴裡咕咕地冒着氣泡。
雖然他也有化尊後期的修爲,但對玉凌而言完全不夠看,要不是殺人會扣分,他只用了一成魂力,否則這青年早就魂海破裂死在這裡了。
玉凌徑直取走他的靈戒,看了看也沒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便只拿走了身份令牌,淡淡說道:“行了你走吧。”
青年還殘留着幾分頭暈頭痛,但聽到這句話便完全清醒了過來,咬着牙一臉不甘。
但他很快感應到玉凌引而不發的浩瀚氣機,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隨便一蹲點,就遇到了一位幻神境的參賽者,明明看他年紀應該不大啊,還傻乎乎地抱着一隻白靈雪狐,這麼人畜無害應該很好欺負才對,沒想到居然栽進大坑裡去了……
青年簡直快要氣得吐血,你說你明明這麼厲害爲什麼非要裝弱坑人,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不過身份令牌都被人搶了,偏偏對方又是幻神修者,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栽了。
等到青年憤憤不平地鑽出湖面,打算灰溜溜走人的時候,他偶然一個回頭,便看見玉凌回到岸上,抱着那隻不停打噴嚏的小狐狸,給它擦了擦溼漉漉的毛髮,還是那副看着很好欺負的模樣。
青年頓時憋得內傷了。
媽的!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一人一狐簡直像到一起去了,都特麼喜歡扮豬吃老虎!
怪不得這狐狸也不去偷他的靈戒,還一副相親相愛其樂融融的模樣,原來是這樣!
“阿嚏!”
小狐狸依然睜着無辜的大眼睛,難受地甩了甩毛。
玉凌也是幾秒前纔想起來,白靈雪狐好像特別討厭水,據說它們的祖先有一次被水草纏住了,險些在湖裡淹死,然後就傳承下了這樣的恐懼……
“有人說你壞話呢吧,老打噴嚏。”玉凌隨口說道。
小狐狸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嘰嗚嘰嗚叫了兩聲,像是在反駁。
玉凌用靈力幫它烘乾了毛髮,小傢伙便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繼續窩在他懷裡蹭啊蹭,可着勁地賣萌撒嬌。
……看在這小狐狸給他帶來了好運,輕輕鬆鬆到手十分的份上,就不跟它計較了。
也許冥冥中真的存在玄乎其乎的運氣問題,玉凌繞着湖又走了幾公里,便再次遇到了兩名參賽者。
唔,不認識,這樣下手起來就毫無心理負擔了。
玉凌正打量着這兩人,對方已經向他走了過來。
本來要是玉凌一個人走在這裡,就算不是殺氣外露的樣子,也絕對不會給讓人軟弱可欺的感覺,但是……有了懷裡那隻靈動可愛的白靈雪狐,他的形象就被跟着同化了不少。
一個抱着一隻軟萌小狐狸的少年,這就是別人現在對玉凌的印象。
也就不怪之前那人要挑他動手了。
“這位小兄弟,你有沒有看見一位穿着藍衣、濃眉大眼的青年?他是我們朋友,剛剛向你那個方向去了,說是探探路,結果到現在也沒回來。”左邊那個二十出頭的高瘦青年走上前來,帶着一臉善意的微笑,貌似溫和地詢問道。
但玉凌卻分明注意到,他們兩個人已經互爲犄角,將自己封堵在了這裡。
“沒見過。”玉凌搖搖頭,估計這兩人只是沒話找話而已。
就算是剛剛那個偷襲他的青年,也是穿着一身黃衣。
再說了,決賽剛開始,這兩人能組起隊來已經很神奇了,哪能短時間內聚集那麼多隊友?
“哦,那就算了,我們自己去找找吧。”那高瘦青年繼續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笑吟吟地道:“對了,你這隻小寵物挺可愛的啊,是你從外面帶進來的?”
“嘰嗚!”小狐狸不滿地哼唧了一聲,它纔不是誰誰誰的寵物。
“不是,就在這附近撿的。”玉凌淡定地說道。
小狐狸氣得想咬他一口,但想到他剛纔把自己從水裡救出來,不免心裡一軟,只是暗暗磨了磨牙。
“哦,這樣啊,我能摸摸它嗎?”高瘦青年顯然沒認出這是白靈雪狐,一邊臉上掛着笑容,一邊走到玉凌近前,作勢要揉揉小狐狸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