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人一個時辰之後好不容易從現場逃脫,形象上已經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除了坦多一個人嘿嘿傻笑,滿臉突如其來的幸福,其他人已經無力吐槽了。
最不開心的當然是艾米斯,她之所以那麼急切第一個跑上場,就是擔心自己的賽巴被別的女孩兒搶走,結果她明明在衆目睽睽之下和賽巴表明了關係,一路上還有無數慄炎族少女纏着賽巴表達愛慕,艾米斯擋都擋不完。
於是脫身之後,賽巴就開始一臉愁苦地認罪道歉,然而艾米斯的臉還是臭臭的,盯着他臉上的某個位置不說話,因爲剛剛她看得清楚有個少女直接衝上來啵了一口,還好異世界並沒有口紅這種東西,否則那裡妥妥的會有一個脣印。
坦多則在旁邊喃喃自語:“一個兩個三四個,五個六個七八個……”
“坦多,你在幹嘛?”
“別打斷我,我在數剛纔有多少個女孩子跟我表白,啊,我又得重頭數了!”坦多氣惱地拍拍腦袋。
紫塵若輕輕瞟了一眼玉凌,小聲嘀咕道:“幸虧是在異族。”
玉凌有些尷尬地道:“對啊,所以你放心好了。” шωш _ttκΛ n _C〇
不料紫塵若話鋒一轉道:“你自己數數,剛剛有多少個慄炎族女孩問你要簽名?”
“這……這不算吧?”
紫塵若白了他一眼,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玉凌只能暗自慶幸,幸虧紫塵若現在的性格還比較講道理,要是換了某一重性格……恐怕他今天解釋八個時辰都沒有用。
旁邊又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冷哼,只見束小公主冷着張臉,帶上於涼、樑崗兩保鏢,扭頭就走,純當眼不見心不煩了。
自從玉凌和紫塵若確定關係之後,最痛苦的人無疑就是束瑾葉了,但偏偏是她一廂情願又不好說什麼,每次這兩混蛋在她面前“秀恩愛”,她就尤其特別想打人。
最氣不過的就是,姓玉的大混蛋明明對誰都是冷冷淡淡,似乎很高冷的樣子,然而一面對紫塵若,那副形象瞬間就垮塌了,簡直要多溫和有多溫和,要多包容有多包容,哼,就從來沒見他對自己這麼溫柔過!
有因愛生恨跡象的小公主一萬點矛盾,既想再也不要見到那混蛋,但每次看見他還是禁不住會開心,讓她無數次對自己的不爭氣惱羞成怒。
但事實已經如此,她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這次來參加什麼狗屁倒竈的雪暮之旅果然是個錯誤!簡直是她人生中最失誤的敗筆!
束瑾葉已經下定決心,要是還能回到華域,打死她她也不要再給某人好臉色看了,從、此、恩、斷、義、絕!
念羽白瞥了眼悄然離去的束瑾葉,彷彿感覺到了她心中惡狠狠的念頭,又瞥了眼脣角微微翹起的紫塵若,禁不住搖搖頭暗自感慨,女孩子的事啊,就是麻煩,還是我家熙月好啊。
衆人剛回到古羥的院裡,就有人來送口信道:“經幾位焰老共同商議,給予參與研究的兩位族人和兩位安炎免考四級測試的資格,恭喜你們。”
雖是意料之中的喜事,但坦多和賽巴還是相當振奮。
念羽白厚顏無恥湊上來道:“那啥,我不需要免考資格,咱能不能換點實際的東西?”
送口信的慄炎族人一臉懵逼:“實際的東西?比如說?”
“哎喲,非要讓我把話挑那麼明嗎,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衆人一齊翻白眼,這麼多天相處下來,若說這夥子人中念羽白臉皮最厚,大家絕對全票通過。
慄炎族人茫然了好半天,才試探地道:“你是想要一些……實物獎勵?”
“對啊對啊。”
“沒問題!”這位慄炎族人爽快地點點頭,迎着念羽白驚喜的目光說道:“而且你們還是第一二個通過了我族測試的外族安炎,我會跟焰老提一提,讓他給你們頒發特殊徽章的!”
看着大步離開的慄炎族男子,念羽白頓時傻在原地風中凌亂。
“哈哈哈哈!”一幫損友幸災樂禍笑出聲。
只有許明淵於心不忍安慰道:“羽白,其實你應該直接把話說明的,我發現慄炎族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念羽白扶額無語,一臉悲苦。
勞資要徽章有什麼卵用啊啊啊,你以爲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我會感興趣嗎,就算你來點慄炎族特產也比特麼徽章強得多呀……
念小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聊勝於無。”
“約等於無。”言碎月嘿嘿笑着落井下石。
“小言子我們單挑吧!”念羽白咬牙切齒抹袖子。
然而某人已經腳底抹油迅速溜遠,動作嫺熟得不能再嫺熟。
等到衆人和古羥聚在一起高高興興吃了頓晚飯,一羣人大多數都喝烈火酒喝到爛醉如泥,就連古羥也昏昏沉沉地趴到了桌上。雖然他對於自己通過五級測試很平靜,但今天看到衆人居然鼓搗出了對講機這樣神奇的發明,他卻是由衷感到開心暢懷,一不小心就喝高了。
“來,再來一桶,我還能喝……”坦多一腳踩在桌上,迷迷瞪瞪抱着烈火酒桶,放眼四顧大有舉世無敵的寂寞之感。
玉凌果斷往他後頸上一砍,坦多就翻着白眼倒在了長椅上,下一秒就沉睡不醒了。
“喏,你們看着他們,我去找點醒酒的東西。”玉凌四處看了一眼,發現紫塵若、念羽白和白沐寒等不多幾人還清醒着,便開口說道。
“阿凌,你這叫衆人皆醉你獨醒……”念羽白打了個酒嗝,有些迷迷糊糊地道。
“咦,你也瀕臨喝醉了?”
“不,你自己看都幾點了,我困,我可是從不熬夜的好孩子……”
準確說,不僅僅是從不熬夜,某人一天還比正常人多睡了那麼一兩個時辰。
玉凌站起身來,毫無心理負擔地打開坦多的錢袋,將飯錢一付後,便徑直走出了大門。
門外冷風一吹,他頓時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玉凌依稀記得這條街上好像有家專門賣藥材的小店,不知道這半晚上了還開着沒有,實在不行的話,只有多出點錢,讓酒館幫忙擡人了。
等他一邊思忖一邊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外散的魂力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下一刻,斜刺裡就竄過一道黑影,將一個冰冰涼涼的利器抵在了玉凌脖頸邊。
“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一趟。”一道刻意放低沉的聲音森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