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座如火焰燃燒般的城門下,玉凌看着高高的暗紅色城牆,彷彿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熱度,算是冰寒的雪界中難得的溫暖。
守在門邊的慄炎族守衛還算客氣,只是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天焰城只能由我族族人入內,你們可以去別的小鎮遊玩。”
玉凌取出焰老給他的金色手環,解釋道:“之前有位……”
他一句話纔剛開了個頭,那位守衛就瞪大了眼睛,震驚地道:“這是、這是焰老給你……哦不,給您的?”
“是這樣……”玉凌不是很懂爲什麼他這麼大反應。
城門邊的守衛們頓時炸了鍋,一個個都跑了過來,將雙手十指相扣放在身前,彷彿是一個不知名的禮節:“既然是焰老認可的安炎,那你們可以進入天焰城。”
“什麼?”念羽白一臉茫然。
麗簾小姑娘望着玉凌一臉崇拜:“呀,原來你是安炎啊,之前幾百年也有外族人來我們這裡,但歷史上能成爲安炎的只有不多幾個人呢!”
“什麼意思?”念羽白只得再問了一遍。
還是坦多解釋道:“安炎就是對我族有很大幫助和貢獻的人,而且品格德行也是絕對值得信賴的,只有焰老才能授予外族人這樣的身份,你們救了淇淇,相當於保住了我族的一脈傳承,我們都很感激的。”
玉凌有些尷尬地道:“但是並不是我一個人救了淇淇,最主要其實還是……”
“這個沒有分得那麼清,安炎並不只是僅指一個人啊。”坦多撓撓頭道。
一行人聊天的同時也走入城中,只覺映入眼簾的建築道路雖然都十分樸素,但不知爲什麼卻有種迎面而來的震撼感。
也許是深紅色如琉璃般的方形石塊在地上堆砌得整整齊齊,如同一條凝固的炎流,又彷彿是一副粗獷大氣的畫作;也許是黑紅白三色交雜的石屋一排排蔓延出去,並沒有其他五花八門的多元色彩,相互間隔的距離彷彿拿尺子量過一般,有種嚴密的規整和肅穆;又也許是那些從天空上呼嘯而過的飛行器都有着固定的航道,明明成百上千,卻井然有序毫不亂套。
各種不同的元素交織在一起,便給人一種強烈的衝擊,這般濃郁的異域風格既新奇又神秘,雖然和人族的審美完全相異,但給人的整體感覺卻依舊別具風味。
如果說第一印象的話,那衆人腦海裡率先彈出來的字詞一定是:整齊、熱情、質樸、嚴謹。
也許便是慄炎族的族羣性格了吧?
“我先帶你們去我最常去的地方了啊?看到那座高塔沒有,那就是火羅塔,從上面可以俯瞰整個天焰城呢,不過塔頂的平臺是用來停放飛行器的,今天中午應該有一場飛行比賽,雖然我們玩不成了,但過過眼癮也好!”坦多很興奮地道。
一旁的麗簾也笑了起來,不像人族少女那般喜歡掩着脣,而是爽朗燦爛毫不做作,一如那熾熱燃燒的焰火:“對呀,表哥十天有八天都泡在那兒打比賽,不過他也是很厲害的,不僅極速轉向飛行從來沒輸過,而且綜合飛行大賽一直都是族內前十呢!”
坦多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甚至還進一步吹噓道:“那當然,我最高一次拿了第二,但要不是我飛行器的性能比佩法那小子差了幾分,或許我就能拿冠軍了!”
賽巴輕哼一聲,潑冷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虧你還拿來吹噓,有比賽的時間不如跟我好好做研究!”
坦多幽怨道:“研究研究,你就知道研究,美食也不愛了,比賽也不玩了,我一個人練多沒勁啊,你還怪我水平退步。你說你研究了這麼久,都考過二級理論測試了,也沒見艾米斯多看你一眼啊?”
賽巴神情一黯,板着臉嘴硬道:“成爲函可是我的夢想,又不是專門爲了艾米斯我纔去學的,你不懂!”
坦多翻翻白眼,不理他了。
念羽白自來熟地拍拍賽巴,笑着道:“少年,失戀不要緊的,再說她看不上你或許只是因爲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你,就算你再優秀,成爲最厲害的函可,或許她也只是崇敬你而不是喜歡你呢?”
賽巴登時愣在了原地,彷彿被某個老司機一言戳中。
某人故作滄桑地感慨道:“少年,愛情事業兩不誤,纔是成功之道啊,我很看好你喲!”
賽巴回過神來,毅然決然道:“坦多,我下午去請艾米斯吃冰火盛宴,你借我點錢!”
坦多罵罵咧咧,一臉心痛地拿起腰間的布袋,不情不願地摸出了幾塊亮閃閃的紅色石幣。
“我走了,再見!”賽巴連道謝都省去了,風風火火將石幣裝進錢袋,就嗖地一下衝向了街道另一頭。
“賽巴,你要是追不到艾米斯,就還我雙倍的錢,聽到沒有!”坦多提高了分貝大喊道。
念羽白目瞪口呆:“我靠,現在的年輕人……真特麼說到做到,心動不如行動啊。”
“沒事不管他,我們玩我們的。對了,我的飛行器怎麼辦?”坦多回頭看了一眼白色大碗,一臉無奈。
“我先幫你收着。”玉凌隨手塞進靈戒。
坦多和麗簾一齊震驚地張大了嘴:“你你你……怎麼做到的?”
“這個……太複雜了,回頭再解釋吧。”
衆人往火羅塔走的時候,街上的慄炎族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些人藉着和坦多聊天的名義,順便就和玉凌等人聊開了,於是等來到塔下的時候,周圍已經聚了一大幫子人,真所謂是浩浩蕩蕩跟打羣架一樣。
正巧對面也走來一羣浩浩蕩蕩的陣仗,被擁簇在最中心的少年無意間往這邊一瞥,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永遠的手下敗將啊,怎麼,你這些年水平越來越差,難道還不服氣嗎?”
坦多頓時拉下臉色,怒氣衝衝道:“佩法,你不要過分!你除了仰仗着你飛行器一流的性能,還有什麼本事?”
佩法攤攤手,無所謂地道:“那我有什麼辦法,零花錢實在太多,就算我每個月都更新換代買最好的飛行器也花不完啊,我也很苦惱誒。”
這話說的,連念羽白都覺得這小屁孩太過欠扁了。
“媽的,最討厭你們這種有錢人!”言碎月憤憤不平地斜瞥了一眼念羽白。
“看我幹什麼?”某人一臉委屈。
坦多作爲當事人,更是快要氣炸了肺,連頭髮上的火焰都洶涌騰起了一寸:“佩法!那我們再比一場,這回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佩法懶懶地道:“算了吧,你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結果還不是次次都是手下敗將?跟你比賽一點挑戰性都沒有,純粹浪費我時間。”
坦多怒聲道:“有本事我們就租借兩件性能一樣的訓練飛行器,你敢不敢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