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太藏的第八重太一秘境像是紙糊的,面對血虹一個呼吸都無法抵擋,瞬間被撕碎!不,正確的說法是‘滲透’‘無視’……大道法則凌駕於普通道之上,二者能量形態,傳遞介質,截然不同,有天壤雲泥的區別。
好比煉器師製作的水晶玻璃跟陽光。
狐太藏的太一秘境壁障,就相當於是水晶玻璃,正常情況下必須打碎才能出去,可蘇真力量有限,遠遠無法摧毀秘境壁障。
而大道法則不同。
它好比是陽光,可以直接透過水晶玻璃射到外面,這是本質上的區別,後者形態全面優越於前者,從而造成徹底碾壓。
血道急劇擴張。
但凡被它籠罩的生靈,都感覺氣血套上了一個緊箍,彷彿對方一個念頭就能鎮殺他。肉身是載體,沒有肉身是無根之萍,縱然在場有很多金丹真人,元嬰半祖,失去肉身後可以奪舍重生,終歸不是自己身體,前進腳步將終止。更重要的是,就算想金丹遁元嬰遁,可體內氣血在大道牽引下,竟然像是樹根般,纏到了金丹跟元嬰上,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對方一個念頭,肉身跟金丹,元嬰一塊灰飛煙滅。
體內氣血還在變化。
真氣,神魂跟氣血向來兵分三路,互不干涉,如今氣血樹根般擴張,竟然以無法闡述的原理,盤結住真氣,並滲透進神魂裡。
三者合併爲一!
不管是脫胎,凝煞,天罡,還是金丹,元嬰都無法施展氣功,神通等,淪爲了凡人。
嘭!
一聲悶響。
狐太藏從空中跌落,摔進看臺廢墟里,濺的塵土飛揚,他也被打落成凡人,好在肉身常年被真氣蘊養堅硬的很,還不至於摔死。但陰柔邪魅,皮膚白皙嬌嫩,身材修美,讓女子都嫉妒的身體,迅速老化,變成了身材佝僂,皮膚乾癟,暗淡無光,長滿褐色老年斑,一臉褶皺,頭髮花白,眼睛渾濁,牙齒都掉了一半的耄耋老翁。
這纔是狐太藏的真實形態。
轟隆隆……
耳邊劇烈轟鳴聲,產生的震盪迴響,提醒着蘇真正在跟人大戰,他目光朝下方看去,狐太藏大字型摔在廢墟中狼狽不堪。禮部侍郎,玄飛,玄青等等元嬰半祖絕對石化中。倒是不明所以的普通圍觀者相對好些,但因爲身體出了大問題,一個個也都震驚的不輕,處於瞠目結舌狀態。
整個廣場是死寂一片。
“這就是大道法則?”蘇真看着以他爲中心,一圈一圈水波般擴散的血色能量,眉頭疑惑的皺了起來。
第八重太一秘境隨着狐太藏遭禁錮,已經被動消散,蘇真可以清晰判斷出下方那羣人的狀態,一句話概括就是全都成爲了凡人。
可他自己……
蘇真檢查自身,發現肉身完好,氣血完好,真氣完好,神魂完好,一切都很正常:“這不可能,我是大道法則第一摧毀目標,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當仔細觀察血道擴散軌跡後明白了。
一顆石子投入湖泊中,以它爲中心會產生漣漪,朝着周邊擴散,而自身是安全的……蘇真就是那顆石子。可隨着漣漪波動減弱,石子將是最終的包裹目標……換句話講,血道會最後一個禁錮蘇真,而且效果將是最強的。
“一旦大道法則迴游,達到臨界點後,將發生什麼?”
蘇真不得而知。
他是第一次用血道,根本不清楚狀況。
原本預料中他第一個被撕碎,然後狐太藏第二個,能否活下來全看不死血脈的威力,實際情況很不一樣。
“難道是全滅?”蘇真有些驚悚。
爆炸的過程是燃料先炸,形成衝擊波劇烈擴散,當中心氣壓被抽空後,衝擊波會瞬間回縮,氣壓糾正完畢轉換成更強烈的爆炸氣浪。
按照這個理論,血道回縮後,纔是真正殺傷的開始,而那時在場所有人都會遭殃。
狐太藏死。
玄飛死。
玄青死。
嶽麓書院半祖團都死,他州半祖都死,白虛,鎮南侯,澹臺永昌也難逃一死,乃至藍螭,狐火舞,澹臺璇璣,容檀雅等等,都會隕落。
蘇真心臟猛地一抽搐,從腳心涼到了天靈蓋。
“不行,絕對不行!”
蘇真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臉色煞白一片,呼吸急促起來:“我的目標是奪下院長之位,如果全都死了浩然書院將不存在,何況藍螭,璇璣,火舞,還有那麼多無辜同學都死在我手裡,還叫哪門子勝利?我是罪大惡極!必須趕在血道迴游前斬殺狐太藏,結束大道法則!”
真氣鼓盪間,一道拳罡轟向狐太藏。
然而當拳罡跟血色能量接觸後,瞬間被鎮壓的煙消雲散,在大道法則規則下,真氣已無法傳遞,縱然蘇真施展帝級氣功也是如此。
“糟糕了,怎麼辦?”
蘇真面露焦急。
這時,呆滯的元嬰半祖逐漸回神。
戰鬥中的狐太藏第一個反應過來,看出了蘇真的尷尬,猙獰道:“小畜生,你體內竟然藏着一條完整的大道法則,你如何做到的?厲害,厲害,老祖這次心服口服,可惜大道法則不是你能控制的,在場一視同仁,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無論哪一個結果老祖都能接受,哪怕是死,有你三個女人,導師,朋友,數十萬同學,整個浩然書院陪葬,我死的轟轟烈烈!”
狐太藏囂張大笑。
其他元嬰亦都回神,顧不得身體異樣,震驚說道——
“他怎麼掌握了大道法則?”
“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元嬰十重巔峰,只要踏不出那一步,大道法則的能量足以撕碎載體!這是血魔老祖的血道,看來蘇真得到他完整傳承無疑,可他的身軀如何容納下一條大道法則的?”
“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就想知道如何解決!”
“大道法則明顯不受蘇真控制,大家都被禁錮了氣血,就連我真氣,神魂,元嬰都被數根狀的血絲纏繞,一旦大道法則躁動,我瞬間神魂俱滅。”
“我也是!”
“所有人都是,包括蘇真的三個女人,還有浩然書院數十萬學生,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