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曾經你是天才,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不得不服的少年,但是如今,你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本以爲看見你的雄信壯志,對你還抱有一線希望,沒想到,你竟然沉淪在了女色之中,哎,如今竟墮落成這般模樣,真是令人心寒啊。”歐陽小劍望着柳青的眼神之中,明顯多出了一抹輕視,他搖了搖頭,便不再望他。
歐陽火舞的臉龐之上,則是一臉的譏笑:“哼,就算是想要掩飾重新追求我的心意,也不能做出這般愚蠢的行爲啊,柳青,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比起來,差距太大了,你也只配這般碌碌無爲,惹人可笑了。”
一時之間,家族大廳之中的每一個人望着柳青今日出乎預料的舉動,皆是各有各的想法。
但是最終,他們所想要等待的,皆是歐陽小寒的一個回答。
柳青自然不會在乎旁人的眼光,他所想要的,僅僅是付出全部,守護姐姐。
歐陽小寒雖然身負寒疾,無法修煉武道,五年以來亦是做一名乖巧的閨中女子,雖然對着人情世故並不多懂,但是他懂柳青,而且算得上深知。
其實這五年以來,兩個人朝夕相處,又心知肚明沒有血緣關係,暗生情愫是自然之事,不僅柳青有,就連她,也有。
但是,今日能夠逼柳青做出這番舉動的,自然還是自己的婚約。
自己身中寒疾,就連煉藥師藥方源也無法醫治,雖然鄂家乃是列山城第一世家,但畢竟是主修武道之力,自己離開了柳青,體內寒疾自然會日益加重。
只是,自己與他畢竟是姐弟,一旦同意,那可是亂了家族綱常之事,毀了家族清譽啊,而且,鄂家還會放過柳青嗎?
一時間,歐陽小寒陷入了迷茫之中,猶豫不決。
在座衆人皆是明朗人,自然是瞧出了歐陽小寒心中所想。
“你看,我說她不會同意的吧,怎麼可能會同意呢,這可是*啊。”
“是啊,而且歐陽小寒長的這般傾國傾城,豈是柳青這個癩蛤蟆能夠吃到的天鵝肉,他也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長什麼樣。”
衆人望着柳青,嘲諷之音越來越濃了。
只是,當歐陽小寒不再閃奪柳青的目光,當她緩緩擡起頭來,望着柳青那堅定目色之時。
她的身子,怔住了。
不知爲何,在柳青的眼神之中,她看出了勇氣!
既然青弟能夠在衆人面前毅然而然的選擇與我在一起,那麼我爲何要躲避?
他爲我付出了這麼多,就算是現在,也沒有半點的後退,那麼我,應當陪伴着他。
他生時在何處,我歐陽小寒便去往何處,他死時在哪裡,那我歐陽小寒便自刎去陪伴。
一念及此,歐陽小寒微微一笑,望着柳青,頷首點了點頭。
剎那間,整個家族大廳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這是冰冷的寂靜,所有人都無比吃驚的望着歐陽小寒,儼然不敢相信,她,竟然同意了。
甚至於就連柳青,也是一臉的驚訝,驚訝之餘,便是興奮。
他是真的開心,這一刻,他深知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但是歐陽宏藤與太祖歐陽連保的面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
這並非是柳青與歐陽小寒之事,而是整個歐陽家族的污點!
砰!
只聽一聲爆炸之音驟然響起,歐陽宏藤渾厚的掌力猛地拍在了其前方的檀木桌之上,桌子在頃刻間被震的粉碎,化成齏粉,木屑隨風而揚。
“恥辱,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來我,給我把柳青關在家族水牢之中,讓他給我好好清醒清醒!”歐陽宏藤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老祖宗歐陽連保亦是面色難堪的起身離去,鄂家之人更是面露憤怒的砰然起身,轉身離去。
鄂懷薇望向柳青的眼神之中,充滿着複雜之色,鄂懷承則是攥緊雙拳,面露殺意。
他鄂承懷想殺一個人,在整個烈山城,誰人能阻!
給柳青這麼一鬧,他與歐陽小寒的訂婚自然是被破壞了。
嘩嘩譁。
諸多歐陽家族士兵來到柳青身後,但是柳青望向歐陽小寒的眼神之中,卻是濃情蜜意,一臉的幸福之色。
全世界都可以放棄他,但他,只需要歐陽小寒的肯定,甚至是隻有一個微笑。
“不要臉,真是不要臉的一隊人!”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兩年,是不是早就幹了喪盡天良的事。”
“真是給我歐陽家族丟臉啊!”
“不知死活的男人配上不要臉的賤貨!”
一時間,歐陽家族之人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漫罵柳青今日的無知還有歐陽小寒的不要臉。
但是這兩個人一直處於對視之中,從柳青被家族士兵帶走,直到徹底的從歐陽小寒的視線之中消失。
柳青的眼神澄澈,神情,一直在訴說着謝謝二字。
她很感動,感動歐陽小寒的大膽,感動歐陽小寒能夠在這種時刻毅然選擇與他站在一起。
他所需要的,不過是她的肯定。
歐陽小寒的眼神之中,則是幸福洋溢,他的眼神所表達的,只有三個字。
我等你!
她選擇了,是一個永遠不會後悔的選擇。
她很慶幸遇到了柳青,直到她做了,才發現,原來這纔是她一直想要,一直追求的。
兩個人,就這樣被歐陽家族分開帶走了。
歐陽小寒被暫且關押在了閨房之中,柳青則是被家族士兵帶到了一間水流滾滾的密室之中。
此乃歐陽家族的刑罰之地,水牢。
水牢,乃是一間密室之中有着瀑布凝成的駭浪,此浪經由元力的灌注,觸碰人身只是會如同數千根銀針一般。
在歐陽家族,被關押在水牢中之人,皆是一些窮兇極惡,損害了家族聲譽的惡人。
少年時期中被關入此地之人,自家族創立起,秦羽算是第一個。
水牢之中,柳青盤腿靜坐,他並未因此感到傷心或者失落。
他所做的,不需要任何人懂。
譁!譁!譁!
水牢之中,翻涌的潮水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鋪天蓋地的朝着柳青籠罩而去。
柳青面色平靜,只是深呼吸一口氣。
他知道,懲罰來了,而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