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破綻

這正是他體內所擁有的四種不同力量。神力也就是元神的力量,是他體內最爲渾厚的基礎力量。靈力則是他的靈魂本源之力,也是強悍無比。至於神意之力和混沌力,則是相當於寄居在他體內的力量。

然後,他向那模擬出來的法陣注入力量。法陣開始產生力量流轉,隨之產生一道奇妙無比的能量波動。它外圍的四個節點,幾乎同時受到那股能量波動的影響,開始此起彼伏地發生急驟變化。

雖然過程肯定不同於真正的四絕陣,但其中的能量流轉情況大致差不多。而宋彥羽也正是要領悟透它的力量運轉規則,從而準確地定出陣眼所在。

所以陣眼,是法陣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就如同修者的靈魂本源,很重要,對每名修者而言都不可或缺,但同時它也是身體中最薄弱的環節。

而破掉陣眼就好比打散對方的靈魂本源,足以讓四絕陣徹底癱瘓。

宋彥羽用不同的力量幅度,反覆推演了不下五遍,才總算摸到一些門道。至此他赫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通過四絕陣的增幅,四種力量的增幅至少在十倍以上。能達到多倍很難說,但至少也有十倍。

這還不談四種力量的相互疊加,畢竟他體內的四種力量不同於天地日月,並不能真正發揮出類似的效應。這是因爲,不同力量的疊加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尤其是天與地,本身就暗合陰陽法則,日和月也與它們差不多。

宋彥羽孜孜不倦地推演,居然又一次進入真實與虛幻之境。這一次他感知到了,心頭閃過一絲明悟,大致明白瞭如何才能自主出現這種狀況。

而在真實與虛幻之境中,他終於是可以模擬出虛幻的天地日月之力了,這等於是說他可以在這個妙境中,可以複製出一個小型的四絕陣,從而可以深入領悟它的內涵。

宋彥羽沒有浪費這個機會,他模擬出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四絕陣,並且立刻啓動了它的力量運轉。

在這過程中,他反覆正向或逆向尋找陣眼。能做爲陣眼的地方,肯定很不好找,經常會被掩飾成普通的樣子。

正向找,便是順着四絕陣的表象進行推斷,看它主要將能量隱藏在哪裡。陣眼未必是力量波動最強烈的地方,但它肯定與陣主有精神聯絡。只要能察覺精神力波動在哪裡,便大致能確定陣眼的範圍。

如此一來,又花小半天時間,宋彥羽終於大致判斷出了陣眼的位置。

在宋彥羽的模擬之中,得出的結論是:陣眼就在刻有紋路的石臺之中。

但這個結論有還不如沒有,因爲要打破臺石,必須要先通過四絕陣。問題一下子又繞回了原點,仍然回到必須強攻的階段。

“有沒有辦法避開四絕陣打破那石臺呢?”宋彥羽問道。

“你查到眼陣位置了?”玄電獸大大吃了一驚,它對他也算是相當熟悉了,之前只知道他的力量強到變態,沒想到頭腦也不差。

在它看來,宋彥羽能問出這麼一個沒有養份的問題,說明他多少有些亂了陣腳。

“嗯,我怎麼算都應該是在石臺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準還是不準。”宋彥羽謙虛地道。

“算出來的?”玄龜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纔我在意念中模擬了一下四絕陣,反覆試了很多次,感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陣眼放在石臺中總是最合適。”宋彥羽字斟句酌地道。

“你能用意念模擬法陣?”玄龜獸難以置信地重新打量起他來。

“有問題麼?”宋彥羽摸了摸鼻子。

“沒、沒有問題。”玄龜獸嘴是這麼說,表情卻明顯是一付有問題的樣子。

然而要想避開四絕陣打破那石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因爲石臺位於四絕陣的下方,並且外面禁制重重,稍一觸動的話就能觸發四絕陣,從而引來天地偉力,到那時恐怕是哭都沒處哭。

“我說小灰灰,你的殼能承受天地偉力麼?”宋彥羽想了想問道。

“切,你說呢?”玄龜獸白了他一眼,明顯是對他稱它小灰灰很有點不滿。

“那你能還是不能啊?”宋彥羽無語地望望它。

“不能!”這回玄龜獸回答得很乾脆。

林依兒盤膝坐在虛空之中,神情空前安詳,周身散發出柔和的力量氣息。此刻她正潛力領悟新的境界力量和技能,渾然不理會宋彥羽和玄龜獸在做什麼。

那顆定魂珠此刻已處於她的靈魂本源之中,不過並沒有完全融合進去。她的靈魂本源之力將其緊緊包裹其中,無數道靈力絲貼附在它的表面。隨着靈力絲向其間滲透,她對定魂珠的控制便越深。

當然,要想完全控制定魂珠的力量,她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目前,她和定魂珠之間僅僅只有一道微弱的精神聯繫。

定魂珠內部蘊含着無與倫比的精純魂力,那是最本源的魂力,比林依兒的靈魂本源力量還要凝鍊和精純。它只消一絲一縷,對林依兒來說便是莫大的滋潤和補充。此刻她隨着領悟的深入,同時也在吸收定魂珠釋出的些許魂力。

她體周散發出來的柔和力量,便是定魂珠的魂力氣息。

宋彥羽和玄龜獸不約而同地打量她片刻,然後再次將視線轉移到四絕陣上。

速度,宋彥羽想到了速度,他暗暗估測如果以他最快的速度衝向它,看能不能在它啓動的同時將石臺摧毀。或者,在四絕陣啓動前破壞那四面小黃旗。

想到這裡,他將心裡的想法跟玄龜獸說了說。玄龜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琢磨了片刻。

“不要指望能破壞掉小黃旗,只要一觸動禁制,四絕陣便會啓動,小黃旗自會有天地偉力穩固。除非,你的速度能達到念速,也就是天地偉力的念速。”玄龜獸道。

“那石臺呢?”宋彥羽有些不死心。

“連小黃旗都不可能,石臺當然更不可能。”玄龜獸毫不猶豫地道。不過,稍頃它想了一想道,“那個,你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宋彥羽眨眼消失在原地,幾乎與此同時出現另一個方向大約十數丈遠處。單單瞬移到那邊這也不算難,但他是經過兩次空間穿躍,而穿躍空間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樣的速度確實足以令他自傲了。

不過,玄龜獸還是搖了搖頭,覺得不滿意。

宋彥羽沒有在意它的反應,而是忽然想到一個新的主意:如果能避開四絕陣外圍的禁制力量,直接深入其內部,不就可以在不用觸動它的情況下破陣了麼?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空間穿躍,直接定出其內部的空間座標,然後從外圍穿躍進去。這從推理中是完全可行的。就是不知道它的禁制力量是否完全禁錮了外圍空間,甚至連一絲空間縫隙都沒留下。

生出這個念頭之後,宋彥羽將神識放到最大,仔細搜尋四絕陣內部的空間點。一開始令他無比失望,整個四絕陣所在的區域完全是一片混沌,根本沒有可供穿躍的空間點。不過宋彥羽並沒有泄氣,他繼續仔細搜尋。

在這個過程中,他終於有了新的發現。他發現每隔一段時間,那片四絕陣所處的混沌區域會波動一下。雖然極快極不易覺察,便在那一瞬間,隱隱有道空間裂縫出現。其內部依然沒有空間點可供穿躍,但那空間裂縫明顯是通往其內部的。

而且,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是貫通石臺的。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能夠在空間裂縫出現的一瞬間,藉由它衝進四絕陣內,就可以直達石臺,一舉將之摧毀了。

可問題也不少,一是他的速度,二是不知道四絕陣內部的威壓究竟有多大,三是宋彥羽尚沒有找到對石臺一擊即潰的好辦法。那石臺顯然堅固無比,非同尋常,要想在極短的時間內摧毀它實在不容易。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宋彥羽死死盯着那隔一會便出現的空間裂縫,直到完全掌握它出現的規律和方式,以及維持的時間。

他取出上古戰袍披上,手中擎起禹皇劍,並且將秦王鏡也用上了。如此一來,他的防禦已然達到出道以來最強悍的一次。

“疾!”宋彥羽將禹皇劍拋向半空,然後飛身踩上。試了幾下,鬱悶地發覺它終究不如大靈劍那般如臂驅指好用。

他本是想通過驅動禹皇劍來提升速度,但這個設想已然破滅。稍頃,宋彥羽心念一動,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就是它了。

“終極大招之極速碎星擊!”和之前的湮滅不同,宋彥羽只追求速度,他要將終極大招的力量絕大部分轉爲速度,一舉衝進四絕陣中,一舉摧毀那石臺。

他沒有懷疑玄龜獸的話,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硬撼四絕陣,破陣只有取巧才行。

一道凝實無比的碎星波束衝體而出,宋彥羽隨即人劍合一化爲一道流光,倏然之間衝沒入那道碎星波束。

這還是他首次藉助禹皇劍的力量。聚合迅速完成,裂變頃刻間開始。強大無匹的威壓有如實質般撲向四周,玄龜獸駭得一退再退。它是實在想不到,宋彥羽居然這麼強。它能意識到這一招,幾乎能將它滅殺掉。

時間拿捏得正好,就在終極大招成型的剎那間,那道空間裂縫出現。宋彥羽擎着禹皇劍閃電般沒入其中,此刻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只是轉瞬之間,便通過了那道空間裂縫出現在四絕陣內部的石臺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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