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瞳漆黑如墨,只有瞳孔處帶着猩紅的血光,宛如血海在洶涌,散發着無盡的死亡之氣。
那眼睛突然出現,許多人都是看到了,頓時渾身一震,感覺神魂都被那隻眼睛吸扯了進去,而王枋更是首當其衝,眼前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那一隻詭異的眼睛在不斷的放大,而在他的身後,則是屍山血海!
這是什麼,難道是幻術?
王枋心中一驚,連忙想要衝破這幻境,但是卻根本無能爲力,他被困在這裡了,而且他感覺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王枋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而陸歌則是將荷葉完全震開了,她身上到處都是傷痕,不過卻沒有被擊敗,更沒有被擊殺,擁有直死之力,擁有直死魔眼的瞳力,現在的陸歌,實在太強。
王枋已經被直死魔眼的力量所懾,根本就不可能再做出什麼攻擊,陸歌揮出一道劍光,王枋根本無法抵擋,被直接斬落擂臺之外!
這一場,竟然又是陸歌勝了,陸歌守擂成功!
“這怎麼可能,那一隻眼睛究竟是什麼,竟然如此妖邪!”
“她必然是動用了什麼邪術,長老們都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將其拿下!”
長老們自然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即便厭惡不祥之人,但陸歌既然已經站上了擂臺,自然不可能以這種藉口將其殺死。
否則沈奕恐怕又要發瘋了!
長老沒有出面阻止,顯然是不認爲陸歌動用什麼什麼邪術妖法之類,並非不祥之人的那種不祥血脈爆發而出,並沒有阻止的理由。
也就是說,堂戰,還要繼續下去!
千荷堂的弟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竟然被陸歌這樣一個不祥之人連勝了兩局,這絕對是不擇不扣的恥辱!
到處都是弟子們的噓聲,千荷堂的面子往哪裡擱?
“該死,這直死魔眼竟然如此強大,令她足以跨界殺敵!”李繼心中震撼,臉色陰沉無比,今天千荷堂的臉是丟盡了,就算接下來將陸歌擊敗,也已經無濟於事。
“怎麼辦,那直死魔眼太過詭異了,誰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動用全力,或許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力量,若是再有什麼差錯,我們千荷堂將沒有立足之地!”蔣旭陽皺眉道,面對這詭異的直死魔眼,他們心中的確沒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直死魔眼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少見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其特性,若是一個應對不好再敗一局,到時候即便是堂戰贏了,他們千荷堂也依舊無法擡頭見人。
“我去吧。”李繼開口道,他已經是小成聖候,實力並非剛剛晉升的的王枋可以相比的,就算陸歌還有力量隱藏着,他出場的話,也已經足夠了。
“我來吧。”卻是吳亭徒突然開口道。
聞言,諸位師兄弟都是一怔,李繼更是連忙搖頭道:“吳師兄,你是我們千荷堂的王牌,你沒有必要現在出場,而且區區一個不祥之人若是需要你出場的話,太過大題小做了,那樣對於我們千荷堂的名聲沒有絲毫的幫助。”
吳亭徒點點頭,他自然明白李繼的意思:“我自有分寸,而且沈瘋子那人太詭異了,這一場堂戰幾乎便是我與他之間的戰鬥,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決出勝負吧,只要他敗了,那就是葉荷堂必敗,而我若是敗了,我們千荷堂畢竟還有你們在,或許有着希望。”
“可是……”蔣旭陽還想說什麼,吳亭徒卻已經走了出去,顯然已經下了決定。
對此,他們也無可奈何,吳亭徒現在在千荷堂乃是絕對的權威,他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止。
“那是吳亭徒,不會吧,千荷堂竟然派他出場!”
“這千荷堂是不是瘋了,被不祥之人嚇怕了嗎,竟然直接讓吳亭徒上場,簡直是一羣孬種!”
“呵,這千荷堂太讓人失望了,對付一個不祥之人,竟然要讓最強弟子出場,簡直可笑!”
果然,弟子們的反應並沒有出乎李繼的預料,吳亭徒出場的確不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案,甚至說是最差的也不爲過。
“竟然是他直接出場,他想要做什麼?”肖莫閒等人也沒有想到千荷堂竟然如此乾脆,直接派吳亭徒出場了。
既然吳亭徒出場了,陸歌根本沒有絲毫的機會可言,必定不敵。
“想要提早結束戰鬥嗎?”沈奕眼睛閃了閃,大約明白了吳亭徒的意圖。
“我去……”兜一諾十分不爽的看着吳亭徒,既然這位上場了,他自然就沒有出場的機會了,只有沈奕出場纔有可能戰勝他。
“兜師兄,怎麼了嗎,那位姐姐下場之後不是應該你上場嗎,我一定好好看你的戰鬥!”煙柔興奮的笑道。
“呵……呵呵。”兜一諾無言以對。
陸歌事實上也沒想到上場的竟然是吳亭徒,不過沒關係,任何人上場對於她而言,都是面對死亡的挑戰,現在距離直死魔眼的瞳力消失還有數十個呼吸,她還能夠戰鬥。
“滾!”吳亭徒只是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隨手揮出一道劍光衝向陸歌,那劍光看似簡單,但事實上蘊含着無比強大的力量,甚至還有道韻流轉在其中。
僅僅這麼一道劍光,就宛如神山壓下,根本無處可逃,也無法抵抗。
這,就是聖爵的力量嗎?
陸歌被吳亭徒的聖威壓制,根本連做出應對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看着那一劍射向了她,要將其刺穿。
直死魔眼!
那一隻瞳孔,狠狠的震動着,猩紅的血色不斷的涌動而出,好似血海在翻滾着,直死之力如狼煙一般衝出,但是依舊無用。
吳亭徒,就是要用這種絕對的力量,一擊斬殺陸歌,不論陸歌如何抵抗,都逃脫不了被斬殺的命運!
這就是吳亭徒想要的結果,而只要這樣做,才能夠堵住悠悠之口,人們對於千荷堂的失態才能夠體諒,而且對於他吳亭徒的無敵威名,也有着巨大的作用。
“不愧是吳師兄,以如此強勢並且隨意的一劍斬殺不祥之人,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不祥之人,本就該如同螻蟻一般被踩死!”李繼呵呵笑道,明白了吳亭徒的意圖。
不得不說,這個吳亭徒極有大將之風,清楚如何才能夠挽回局面。
沈奕皺着眉,他知道這一次陸歌只怕是無法直面死亡了,畢竟剛剛成功了一次,這一次成功的機率並不大。
她這一次,會死。
但沈奕並沒有出手的意思,這是陸歌她自己選擇的,生死由命。
“要死了麼?”陸歌面對那劍光,心中閃過無數種應對方案,但是卻沒有一種可以保住她這一條命。
面對擁有道則的聖爵,境界的劣勢實在是太大了,即便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劍,依舊不可能接住。
但,不想死。
不想死,該怎麼辦。
當然只有活下去!
無法直面死亡,那就反抗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