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幽,場面有些安靜。
月靈仙一臉焦急,想要阻止公孫明但是也知道,她無力阻止。魔窟有多可怕,遠在聖地之上,所謂魔窟,裡面的生靈可稱之爲“魔”!
渡亞可是魔窟之主的親子,一身血脈精純,爲陰爲屍,邪氣凜然,一身煞氣尤爲驚人。
“一言爲定!”
渡亞最終點頭,雖然驚訝於公孫明在得知自己爲魔窟之子後竟然還會選擇和自己聯手,但是渡亞自己也很清楚,以他的潛力,的確不如自己的兄長。
垣麓爲陽,乃人之身,一身正氣浩然,實力出衆,潛力驚人,就連天魔宗選拔弟子,都是第一個衝破最終試練,率先進入天魔宗。其天資必然會受到天魔宗正視,否則渡亞也不會選擇在大風山入口截殺選拔弟子。
所以他要儘快找到一個幫手,以二人之力對抗他的兄長,否則一旦離開天魔宗,必然會成爲他兄長垣麓的“鼎爐”。
他們二人一陰一陽,一正一邪,本身就是兩個極端的存在。而他們二人的家也就是魔窟,恰恰有着這樣的傳統,而且這也是他們的宿命,但凡成爲魔窟之主,必然會面臨親手斬殺自己手足的宿命。
當陰陽融合,屍與人相柔,便會成爲新的魔窟之主,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根本無力改變。
要麼被手足殺害,要麼殺害手足,這手足相殘的宿命難以改變,這是他們的命運,註定就要如此,但是誰不想活着?而且生來他們二人就是敵對,這天魔宗之行就是最終的試練,一旦試練完成,彼此必然有一人要死去。
渡亞這是無奈之舉,否則魔窟的高傲,怎麼可能會選擇與人聯手?
“一言爲定!”
公孫明沒有多問,渡亞也沒有多說,只有月靈仙一個人陷入沉默中。公孫明這樣的舉動,究竟會引來多大的麻煩,誰也不能預料。
只是命運的法侖正在轉動,當公孫明遇到黑鐘的那一刻就已經真正開始。未來的聖地落鳳山之主,未來的魔窟未來主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公孫明的身旁。
而公孫明是否能履行承諾,誰也不清楚,日後會面對什麼,也無人能知道。
一切都像是註定,卻讓人無法察覺出異常。
此時的大風山,卻不再是隻有渡亞
一人站在大風山的入口處,他一隻手揹負在身後,一隻手放在身前,一身的氣息都在凝聚,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到來。
而公孫明就站在他的一旁,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他們都看向青州城的方向,眼中有一抹寒光閃過,卻是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反之,月靈仙的身影已經不在這裡。
“你相信她?”
渡亞開口,他的神色很平靜,微微轉過頭,看向公孫明。
“我和她不會成爲敵人,互幫互利,生存之道!”
公孫明回答,卻沒有明說其中緣由,但是一句互幫互利就足以讓渡亞信服。
“你的城府很深,相較之下,我不如你!”
渡亞難得稱讚了一句公孫明,臉上的淡漠也稍加緩和。能從魔窟親子的口中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的確讓人吃驚,只是公孫明卻只是一笑,道:“你與垣麓生來就是對手,註定會有一人死去,從年幼就開始拼鬥,但你的視線始終都放在垣麓身上,卻不知道人間險惡,我年幼經歷一場大變,最終踏上修行之路,短短兩年多的時間,我經歷很多,自然對這些更加清楚。”
“這是宿命,我與垣麓都無可奈何,但是誰都不能選擇放棄,註定會有一戰,我們都要全力出手。但是同樣,我不想死,垣麓也不想死,所以我選擇與你合作,垣麓自然也會考慮到這一點,日後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垣麓一個人,而是在天魔宗內,他集結起來的力量!”
渡亞沉聲說道,他很清楚自己的兄長。生來就是人,一身浩然正氣,沒有人會不與他親近。而他呢?卻生來爲屍,陰煞之氣加身,本就是由死而生,註定與垣麓有一場生死之戰。
但是垣麓在魔窟朋友衆多,而渡亞卻是一個朋友都沒有,他們的母親更是在將他生出之後,就失去了生命。他的降生,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和生母的性命相互更換。
而魔窟之主,也就是渡亞與垣麓的父親,雖然清楚這一切,卻依然對渡亞很冷漠,因魔窟之主爲兄長,斬殺了自己的弟弟,從而與其融合,成就靈體。自然不理解渡亞心中的痛苦,而他又將這一切都怪罪在渡亞的身上,卻殊不知,這就是命數,陰靈屍身,降生的時候就意味着母體死亡。
渡亞父親的兄弟,也如渡亞一般揹負着這一切,被魔窟之人所淡
漠,就連戰死之後,都無人爲其感傷。
故此,渡亞心中一直都很冰冷,卻沒想到公孫明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後,還會選擇相助。渡亞很清楚,公孫明的境界雖然比自己低了一層,但若是真的交戰,他不見得有十分把握擊敗公孫明,所以公孫明做出這樣的決定,讓渡亞很是震驚。
不知不覺間,他對公孫明的看法也出現了一些改變,不再向先前那樣的淡漠。
“我很好奇,你爲先天陰靈屍身,爲什麼會遵從你父親的要求,與垣麓一同前來天魔宗。你應該很清楚,天地有陰陽,分五行,以你的體質,大可以找到一處至陰之地,只要閉關修行,必然進步神速,不會在垣麓之下吧?”
公孫明心中很好奇這一點,但渡亞卻是苦笑一聲,道:“若是真的那麼簡單,我又何必明知這樣不會死垣麓的對手,還會前來天魔宗。你有所不知,我與垣麓的體質都很奇特,我本就是一個必死之人,除非在二十五歲之前斬殺兄長,將他煉化成爲鼎爐後融合,不然當我二十五歲之後,必然會死去。而我若是死去,垣麓就會失去與我融合的機會,當他三十歲的時候,也註定要死去。這是一個死局,唯一化解的方法,就是我們彼此一戰,贏的人會活下去,輸的人會成爲對方的鼎爐,奉獻出一切。”
說到這裡,渡亞的表情有些暗淡,他輕聲一嘆,道:“我們從小就是對手,已經被灌輸了這樣的思想,而因爲我的出生,我的母親死去,父親對此耿耿於懷,雖然瞭解這一切,卻也無法放下。就算我真的逃走,等到二十五歲的時候了卻自己的性命,就算兄長同意,父親也不會認可,必然會派出魔窟大軍前去捉拿我。而我與垣麓身上生來就有印記,父親也是如此,我們之間可以彼此感應,可以說毫無躲起來的可能。”
“真的是必死的局,但如果這樣,爲何不現在就一決勝負,在你對垣麓還有一些把握的時候?”
公孫明很不理解,但渡亞聽到公孫明的問題,頓時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垣麓又何嘗不想,可我若是不到二十五歲,體內的陰靈之力就不會成長到巔峰,在這之前,不論是我殺了垣麓,還是垣麓殺了我。我們二人註定無人能活下去,所以,在這之前,誰也別想死去。”
“想要化解這些,自殺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