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窮其一生,一個女人想圖的莫不是一個好歸宿。
如果文殊沒有出意外該有多好!杜月蓉望着歐陽文殊遺憾的想。
他風度翩翩、她溫婉賢惠;他吟詩作對,她撫琴附和,兩人同心同意,夫唱婦隨,怎不是一對叫人稱羨的金童玉女。
她和他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可是,當初望着躺在牀上細若遊絲的他時,她真的被嚇到了。
那樣一個英俊的人,臉色蒼白、臉頰凹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她看着大夫着他的腿不住的搖頭,她聽見大夫臨走時遺憾的說他可能永遠無法再站起來,她甚至一不小心偷聽到,他連爲歐陽家繼承香火的責任都可能擔負不起。
她從歐陽府落荒而逃,茫然失措的回到了自己(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Эzс(Эzcn.Сom.文.學網)
的杜府,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三日沒有出屋。
亂了,一切都亂了。她所有的夢想,她所有對生活的熱情隨着歐陽文殊的受傷一下子全都如海市蜃樓一般瞬間幻滅。
她想了許許多多,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去找他,去找他;在他最失落的時候,她應該陪在他的身邊,陪他說話,告訴他她什麼都不在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她會好好的照顧他。
她真的不停的在對自己說着這些話,可是每當她伸手準備打門,都會不由自主的雙臂環瑟瑟發抖,然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想做所有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她卻做不到!
她想去看他,可害怕看見他絕望的眼神;她想說一切都不是問題,可那些問題卻全都擺在眼前,選擇文殊,她再也不會同他遊園泛江、爬山對詩,她會推着他的輪椅行走,迎接的再也不是別人羨慕的目光,而是一道又一道同情的目光;
既同情她又可憐她,這樣的目光會讓她抓狂,她受不了的。
她會同他躲在家裡,爲了照顧他而身心疲乏,不但要應付他晴不定的脾氣,還要終日與湯藥爲伍……
這一切,和她想象中的生活相差的那麼遠,那麼遠……